隻有仔細觀察才能發現她眼底深處比往日更加濃鬱的冰寒，以及偶爾掠過的一絲不易察覺疲憊。
波琳娜站在她身側稍後的位置，同樣穿著防護服，紅眸死死盯著平台上如同待宰羔羊的小強，眼中充滿恨意與警惕。
實驗室四周的牆壁是單向透明的，後方是觀察室和控製中心。
王奇以及數名高級軍官和情報官員的身影隱約可見，他們正在通過加密頻道同步關注著這裡的一切。
珍妮走到控製台前，手指在光潔的觸控麵板上快速滑動，調出一係列複雜的生物監測數據和精神波動圖譜。
屏幕上的曲線劇烈起伏，顯示出小強體內依舊存在著頑強充滿活躍性的病毒，以及混亂的外星能量的殘餘波動。
“生命體征穩定，封印狀態維持度97.3，能量核心抑製率89.7，精神活動處於強製鎮靜閾值邊緣。”
冰冷的電子合成音彙報著。
珍妮微微頷首，清冷的聲音在寂靜的球形房間內響起。
“啟動一級審訊協議。目標代號病原體。優先目標，獲取病毒傳播網絡全圖、所有已知感染者信息及定位、病毒潛在變異方向預測數據。”
對付這種不是人的東西，要用點特殊手段。
平台下方，幾支細如發絲的探針悄無聲息刺入小強身體幾個特定部位，開始注入一種淡紫色能強烈乾擾目標意識防禦、放大其潛意識藥劑。
同時，禁錮平台淡金色能量鎖鏈微微調整頻率，發出一種人耳幾乎無法捕捉、卻能直接作用於神經係統的低頻共鳴波。
小強的身體在平台上輕微地抽搐了一下，緊閉的眼皮開始劇烈顫動。
他臉上凝固的痛苦表情開始鬆動，喉嚨裡發出模糊咕嚕聲。
珍妮的目光如同手術刀，冷靜的觀察著他的每一點反應。
珍妮：它的意識防火牆正在瓦解，提升神經共鳴強度5，同步注入記憶提取誘導素。
更多的藥劑和能量刺激湧入，小強猛的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裡不再有之前的渾濁暗綠光芒，隻剩下被痛苦和強製清醒折磨出的血絲，以及深不見底的茫然和逐漸失控的混亂。
“名字。”
珍妮聲音如同來自遙遠冰川的風，直接灌入他的意識。
“……小……強……”
他掙紮著，但藥物的力量讓他無法抗拒，小強名字終於讓人類知道了。
“病毒，你釋放的病毒，傳播網絡。”
珍妮問題直指核心沒有任何迂回。
小強的麵部肌肉扭曲似乎在抵抗，但神經共鳴波和吐真劑摧毀它的意誌防線。
斷斷續續、夾雜著大量無意義嘶吼和汙言穢語的敘述，開始從他口中溢出，同時，旁邊的屏幕上開始自動生成混亂的數據流和圖像，那是它潛意識中關於病毒傳播的記憶碎片被強製提取和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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