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入我戶,清風吹我衣。散步下瑤階,仰看星鬥輝。
整座花園浸在青瓷色的月光裡,十二折曲廊的欄杆投下藤蘿狀的陰影。太湖石堆砌的"小滄浪"假山沁著夜露,石隙間叢生的虎耳草葉片上銀珠滾動,恰與池麵碎月形成上下輝映。
“瑤兒,今日那青銅鍋彆具匠心,你怎麼想出來的?”塗山璟扭頭看向走在小夭與防風邶中間的朝瑤。
盜版智慧,你信嗎?洛願淡定從廣袖裡掏出骨扇,瀟灑地一甩,“聰明唄。”
小夭............“你能彆天天拿著你破扇子,裝文化人嗎?”
“不能。”洛願乾脆地拒絕,“我就是有文化。”
“文化人是何意?”塗山璟疑惑地看著小夭,雖說與朝瑤相處過六年,可她嘴裡的新詞太多了。
小夭忍俊不禁地看了一眼翩翩文化人,扭頭向塗山璟解釋,“就是飽讀詩書、滿腹經綸的人。”
“她是文化人。”防風邶言笑自若,拿過她手上的骨扇,折疊打開,細看一番。
塗山璟盯著小夭的雙眸,春山如笑。“瑤兒名副其實的文化人。”
“她就是被你們一個個慣壞的。”小夭故作氣惱的語氣,蓋不住眉梢眼角的笑意。
你最慣她,塗山璟看了看那兩位低頭說話的人,對著小夭粲然一笑。小夭抿著唇扯了扯他的衣袖,看向彆處。
洛願..........自己演得真累。
“象牙?”防風邶舉著扇子,笑吟吟地低眸注視著她,她撇著嘴,臉上表情豐富,像是對身邊那兩位無聲的戲謔。
“對呀,無恙捕食時殺了一隻大象。”
防風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用骨扇擋住口型,低聲細語,“今晚要去狩獵嗎?”
他願意陪自己去?洛願興奮地眼睛一亮,注視著他。防風邶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下一刻,他的手已經被拽住了,整個人被拖著走..........
“小夭,你招呼塗山璟呀,我要與防風邶去狩獵!”洛願迫不及待用足力氣拖著防風邶走。
“瑤兒!你大晚上還瞎跑。”小夭一轉頭看見防風邶踉蹌的身形,人輕點,都能被瑤兒當成紙鳶放飛。著急擔憂地喊著:“彆去深山,危險!!!”
“知道了!”空氣中傳來朝瑤的回應。
小夭一跺腳,無奈地望著空氣。“她機靈,不會出事。”塗山璟見她著急,連忙出聲,眼裡卻有些期待。
小夭指了指木槿,“今晚我幫你洗頭吧。”
“好。”
忽地,塗山璟的笑意像是刻在臉上,他低頭凝視著她牽住自己的手,抿著唇也擋不住笑意的蔓延。
下午還像大灰狼,這時候又變成小白兔。小夭牽著他的手走到木槿樹下,那裡放著上次采摘的竹籃,她與塗山璟,你一片,我一片,時不時對視一眼,好似怎麼也摘不夠。
洛願走到兩人看不見的位置,借用花草樹木擋住身形,摟著他消失在府邸。
防風看著肩膀,眼中猩紅一閃,自然地摟住她的腰,“我怎麼覺得你剛拖著我,就像我們要去幽會?”
“寶邶,你吃飯時,視而不見演得累不累?”洛願調侃著他,眼睛多瞟一眼,也能掃到塗山璟的動作。
她不是天天都陪著演嗎?她都不累,自己這個局外人偶爾看看,隻當圖樂子。防風邶笑了笑,“喜歡什麼凶獸?海裡的要嗎?”
“要要要。要那種作惡多端,沒修成人形的。”拿人家做戲,也得拿壞的。
“什麼妖獸在你眼裡算作惡多端?”防風邶的眼眸比夜空還要深邃,皎潔的月光竟一點沒融入他的眼眸。
洛願歪歪頭看看他的神情,笑著說道:“就是不好好吃飯,天天想著吃人,以興風作浪為樂。”
“你說我嗎?你說的那些在我這,是妖生存的本能。”防風邶瞟了一眼她的方向,眺望著夜色。
洛願詫異一瞬,察覺自己這話是有點容易讓人想偏。辰榮軍現在的處境,還有他的名聲,在不知情的人眼裡“興風作浪”。
“怎麼會!以後誰說你,我幫你打他。”洛願聲音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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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風邶像是沒聽見她的話,“那日為何反駁辰榮馨悅?因為赤宸?”
事隻要不挑明,那就當沒聽懂。洛願不慌不忙地說道:“為了我自己唄,我也不想駁她麵子,可我不喜她動不動就拿身份說話。大家都是用不同方式掙紮,活得舒坦些而已。”
防風邶淡漠地望著前方,“不怕防風意映得知那兩人的事?”
“那是她與小夭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她又沒傷害過小夭,就算做出傷害塗山璟的事,那是她與塗山璟的恩怨,更不關我的事。”自己沒閒到,到處當奶媽子吧。
“假若她某日做出傷害你姐姐的事呢?”防風邶耐人尋味地看著她的方向,妖瞳驟然出現。
洛願.........“你能收起來妖瞳嗎?大晚上就像兩個紅燈籠。”他要是低頭往下看一眼,得嚇暈多少小孩子。
防風邶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淡漠一笑,“你不怕就行,所以你會怎麼辦?”
兩人停在雲層,下方就是大海。“你們男人這麼喜歡看兩個女人為你們爭風吃醋?為什麼不是男人為女人爭風吃醋?”
這世間是不是中毒了?辰榮馨悅聰明敏感,善於觀察,因為瑲玹在場,連平日的理智也維持不住了。防風意映能力拔尖,心思深沉,結果這麼多年連自己喜歡的什麼狗狐狸都不知道。
小夭遊曆時多好,清醒理智,遇見瑲玹與塗山璟,一個事事順著,什麼事都能做。一個糾結愛不愛,能不能長相依,長相守。
沒男人不行?那就多看看男人,看得多就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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