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姨再次向她伸出手,洛願身子忽地騰空落入她的懷裡,“這個道理,你不是已經在小夭身上悟出來了嗎?”
洛願凝視著鳳姨那雙憐憫眾生,星海浩瀚的眼睛,像是冷靜了幾分,“我們是不是認識?為何我對你總是有種天生的親近,你是我某一世的親人嗎?”
“洛兒,說儘則緣滅,可渡不可說。”
洛願目不轉睛盯著鳳姨的眼睛,慈愛溫潤,似春水潺潺,眸光深沉,似有千言萬語。凝視自己時,目光如水,柔和似月,飽含關切。
母親?心裡稱呼剛起,洛願猛地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傷心過頭,都敢給自己臉上貼金。
看見洛願的動作,鳳裡希疼惜地盯著她的臉頰,雙眸滿溢欣慰,“洛洛幾百年沒有過生日了,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洛願望著鳳姨手上突然出現的一金一紅兩顆珠子,眼裡水光再次閃現。每次都是她給小夭過生日,這裡的神族與妖族不在意生辰,可她在意,她經曆過每年隆重的生日禮。來到這裡之後,無人再記得她的生日,僅西陵珩送過自己生日禮物。
她回身緊緊抱住鳳姨的脖子,哭得撕心裂肺,“我想家!我想爸爸與哥哥,我想了幾百年的家,沒了。”
鳳裡希將她抱在懷裡,任由她的眼淚沾染衣襟,一下一下撫摸著她背,仿佛抱著心愛之人,溫柔安撫。
小廢物不會又得挨劈?九鳳徑直飛身雲層,獸苑上方像是被濃濃雲霧遮掩,妖瞳之下也無法看清。
長劍帶著太陽精火,引出雷霆,轟然一聲,劈落在雲霧。稱能焚儘八荒的太陽精火,此刻竟像風中殘燭般明滅不定,無法撼動分毫。
防風邶倚在院中樹椏飲著烈酒,死死摁住怒火之下無處可逃的蝕骨心疼。手上似乎還殘留著那灼人的溫度,無聲地拷問著他的靈魂。
忽然看見夜空中的火色雷電,上次清水鎮關於金色雷電的記憶如潮水襲來,不作他想,扔下酒瓶立刻飛向獸苑。
衝進獸苑的腳步驟地被彈開,這不是普通的結界。迅速雙手結印想要強行撕開結界,所有靈力下卻如以卵擊石。
九鳳望見獸苑門口的人,從空中躍下,落在他身後,譏笑道:“九命相柳也會心疼?”
“心疼?你嘴裡也會吐出這兩字?”防風邶回身嘲諷地盯著他。“她一個連獸都不敢殺的人,一步步走到今天,還得多謝你嘴裡的心疼。”
九鳳長劍負在身後,“她變成滿手鮮血的人,你很失望?奉勸你一句,要狠就得真狠,彆學著大廢物嘴硬心軟。我若是你,直接對準心口。”
剛才周圍無人,他怎麼知道這麼具體?狠厲的眼眸凝視九鳳那雙譏諷的眼睛,“我倒是小看你睥睨窺覦的本事。”
“我與她光明正大,彼此無隱。”九鳳對他的反應極為滿意,“生死相連,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我看看,你們到底怎麼生死相連。”形如月牙,晶瑩剔透的彎刀出現在他手中。
“那你再看看,她幫你還是幫我。”長劍直指。
月色如刃,割裂獸苑上空的雲層。九鳳長劍映著雷光,防風邶的彎刀泛著寒霜,兩道身影在結界邊緣形成微妙的對峙。
兩道身影在夜色中交錯。九鳳的長劍裹挾著太陽精火,每一次劈斬都似要將夜空撕裂。防風邶的彎刀則如寒月墜地,刀鋒過處霜痕凝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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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鳳冷笑著:"裝什麼情深義重?你的刀再快,也斬不斷這結界。"他故意將劍勢放慢半分,引誘對方近身。
果然,防風邶的刀鋒立刻咬住破綻直逼咽喉。
防風邶眸色驟暗:"試探我?"他突然變招,刀光如毒蛇纏上劍刃,金屬摩擦聲裡迸出火星,"不如先擔心你的太陽精火還能燒多久。"
九鳳的長劍在雷光中劃出熾烈的軌跡,劍鋒所過之處,空氣扭曲蒸騰。防風邶的彎刀則如寒月墜地,刀光過處霜痕蔓延,腳下草木頃刻覆上薄冰。
兵器相撞的錚鳴與雷霆的怒吼交織,震得結界嗡鳴不止。
"住手!"洛願的喝止聲穿透結界。
兩人兵器僵持在毫厘之間,九鳳的劍尖抵著防風邶咽喉,防風邶的刀鋒貼著九鳳心口。彼此喘息間,都從對方眼中看到被戳破的殺意。
兩人看向臉色蒼白,跌跌撞撞走出來的人。手下的兵器立刻消失,兩人喉結滾了滾,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洛願走到鳳哥身邊,注視著防風邶,手上出現赤宸劍。
防風邶見到她手中長劍,譏諷未顯便轉為淩厲。洛願拿著劍鞘,劍柄指向他,“我知道你為何生氣,他們雖然是作惡多端的妖,卻不該由我決定他們的生死。”
“我數三個數,三個數內,你可以隨意動手,我任殺任剮,保證我身邊人絕不找你。”洛願淡漠地盯著他的眼睛。
瞧你那點出息,九鳳聽見小廢物的話,隻想自己刺死她!
防風邶凝視劍柄須臾,抬眸譏諷盯著她的眼睛,“嗬,聖女.....”
“1...2....”
故作譏諷的話被她驀然響起的聲音打斷,冷漠地回望著她不再璀璨的星眸。
“3!”
洛願見他不動手,直接拔出長劍。九鳳以為她打算刺防風邶,防風邶坦然自若地凝視著她。
“人情若比初相識,到底終無怨恨心。我不管你是誰,從此是誰,我與你之間,恩怨兩清。”洛願長劍一揮,握劍的手穩如磐石,劍鋒割裂紅衣,收起長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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