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風邶凝視著那道斬落的銀光,瞳孔深處有刹那的收縮,心口莫名灼痛起來。她轉身時帶起的風掠過他指尖,比極北之地的雪更冷。那句"恩怨兩清"像咒語般在耳畔回蕩。
九鳳詫異地看著小廢物乾脆的動作,怎麼一晚上變化這麼大?今晚沒有神罰,她怎麼傷心欲絕呢?白日看他們打鬥不是罵得利索嗎?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他視線中,防風邶依然立在原地,像一尊被風蝕的玉雕。月光將割裂的紅衣碎片照得如同潑濺的血,他俯身拾起那片殘布,頸側青筋如蟄伏的虯根驟然凸起,指尖摩挲著斷裂的織紋。
夜風帶來她清冷的聲音,“小九,跟你爹回去吧。”
九鳳與小廢物進入金蓮,小廢物沉默不語抱著她的大鵝枕,倒在金蓮裡。
“你今晚怎麼了?”不是挨打,莫非挨罵?她那嘴誰罵的過?
“鳳哥,給你。我要請一個月的假,休息。不要問我,我不想說。”洛願把紅色珠子反手遞給九鳳。
九鳳疑惑地接過紅色珠子,觸手時腦中立刻蘊含冰霜、火焰、神聖之力的修煉之法。“小廢物,你....”
“她說你涅盤之後,血脈不同,可以冰火同修,修到最後便會擁有神力。”洛願說完把臉埋在抱枕裡,默默流淚。
這套功法非比尋常,徹底修成便可得神位。九鳳複雜的眼神在珠子與小廢物之間來回流轉,她到底是誰,能夠得到大神的點化?
九鳳忽然聽見幼獸般的哽咽聲,定睛一瞧,小廢物身子顫抖,情緒也傷心欲絕。這比任何一次都傷心,比她爹媽死了都傷心。
不知發生什麼,不擅長安慰,九鳳隻能注視著她,手指微動,欲安撫的手,最終攥緊成拳。
清晨眾人紛紛告辭,小夭昨晚與馨悅和意映飲酒,三人都喝的酩酊大醉。小夭此時還沒起身,瑲玹怎麼將人接進來,怎麼歡送大家。
大家隻當朝瑤在玉山還未回來,打趣幾句等她回來一起再玩。
小夭中午起身感知到瑤兒心情不好,走出屋子去尋她,走到蓮池看到鳳哥佇立在池畔,“鳳哥,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早。”小廢物哭了一晚上,哭到最後抽抽泣泣,都要抽過去了。
“瑤兒呢?”小夭見鳳哥注視著金蓮,“她在裡麵?”
“嗯,她昨晚回去打輸了,傷心欲絕,她說這個月閉關修煉。”九鳳掃了一眼蓮池,小九被帶走了。
小夭感慨地盯著金蓮,“幸好王母沒讓她留下。”昨夜擔心她回去就賴著不願意下山了。
九鳳譏諷地掃了她一眼,“你這個月應該是看不到她了,彆煩她。”喚來無恙,轉身出府。
小夭見鳳哥走了,試探性地對著金蓮喊了幾聲,“瑤兒...瑤兒。”果然沒動靜。
“小夭。”
小夭扭頭見到瑲玹忽然走過來,“哥哥,你怎麼還沒走?”
瑲玹凝視著金蓮,“我有事與你和瑤兒商量,馨悅邀請你們去辰榮府小住,說是昨日有幾個幻境好玩,想讓瑤兒幫忙布置。”
小夭眼珠子轉了轉,歪著頭笑眯眯地問道:“上次豐隆與馨悅生辰之後,豐隆約過我幾次,我都推脫了。怎麼?你希望我去?”
瑲玹點了點頭,“嗯,馨悅是馨悅,豐隆是豐隆,他是赤水族未來的族長,你是皓翎與西炎的血脈。”
小夭眉頭微蹙,“你不會希望我嫁給豐隆吧。”
瑲玹細細想著小夭平日接觸的人,對她的話不理解,塗山璟有婚約,防風邶浪蕩不羈,況且朝瑤都堂而皇之喊寶邶。豐隆的家世、人才,比這兩人好太多。小夭寧可與防風邶出去,也不願意和豐隆逛一次。“豐隆不好嗎?”
“他沒什麼不好,隻是算的太清。他想見我不是因為喜歡我,或者我有多好,不過是將所有女子比較一番,覺得我最合適。”小夭笑嘻嘻地看著瑲玹,“那瑤兒呢?他邀請瑤兒做什麼?”
“你與瑤兒住在一起,不邀請也太明顯了。”瑲玹講起剛才眾人告辭的場景,“馨悅剛開口,意映也隨之開口邀請瑤兒去玩,塗山兩兄弟難得意見一致。她倒是搶手。要不是淳弟獨住,府邸沒女眷,他那樣子恐怕也想開口。”
“豐隆身在那個位置,不可能不計較,雖有比較衡量,不見得沒有真情實意。”
“我真慶幸瑤兒不是王姬,否則你是不是也得給她送去?”小夭不滿地瞅著瑲玹,“你是不是我哥哥?你真要幫豐隆?你是他哥吧!”
“我敢嗎?她上來就是兩耳光。你不喜歡我不會勉強,也勉強不了。算你給我幾分麵子,馨悅私下拜托我好幾次了。豐隆骨子裡有些傲氣,不好意思明說,但還是希望我撮合。”馨悅撮合這事不遺餘力,也不知道是兩兄妹誰的打算。
如今瑲玹在練兵,離不開豐隆的支持。現在塗山氏提供材料,價格人工都可以作假,養兵的錢解決了。工匠進進去去,征募的士兵混進辰榮山,借助陣法,藏兵沒有絲毫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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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是死罪,外爺不會心慈手軟的死罪,豐隆拿著身家性命與瑲玹謀事,“我會把他看作朋友,見麵,說話,一起玩都可以,但我肯定不會嫁給他。另外,瑤兒昨晚打輸了,心情不好,我不會搬過去,她什麼時候心情好了,再說!”
她私下幫塗山璟治腿,辰榮府人多眼雜總歸不方便,何況後麵還要練箭,傳授醫術。
瑲玹一拍腦門,手持金靈長劍,對著金蓮喊:“我的祖宗,我讓你刺幾劍,高興高興?”
“哈哈哈哈.....她現在煩得很,你可彆惹她。”小夭見瑲玹又去逗瑤兒,趕忙把人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