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風氏參與刺殺西炎王孫的風聲,不翼而飛。防風小怪求助五王與七王,兩人卻默不作聲,西炎王明麵沒有說什麼,借用此事,已收走他們部分兵權。
塗山氏深陷自證之中,忙著肅清內部。
當年西炎休勾結中原氏族被斬,西炎王借刺殺案清洗反對勢力,導致方雷氏等大族沒落。若刺殺被認定與中原氏族有關,中原氏族擔心西炎王再次將借機削弱其勢力。
中原氏族聯合自保,有甚者提出是否推動瑲玹與馨悅聯姻以平息動蕩。
防風意映在塗山氏,現在防風氏與塗山氏都忙著查證,太夫人反倒不再提起婚約之事。
一日沒明了,塗山太夫人不敢拿著全族冒險。防風意映瞧著出事之後,塗山氏明哲保身的做法,暗中不由得冷笑。
這日,防風小怪親自登門塗山氏,派人四處尋找防風邶,誰知傳回的消息讓他震驚萬分。
瑲玹得聖女醫治,親眼看見防風邶被王母責罰,在玉山修複宮殿,同時皓翎蓐收也在玉山。
塗山璟與塗山篌被奶奶喚了過來,站在一旁。
瑲玹回到中原,說出當年清水鎮與西炎城遇刺的事情,所有證據指向防風氏。
塗山太夫人聽完防風小怪所說,此事不妥。“你們讓意映認下?”
“太夫人,西炎王逼著我們交人,意映的箭術有目共睹,那日又在塗山氏。”
天下箭術,防風氏為尊。防風意映是大荒第一女箭手,箭術一絕。
“防風族長,意映認下,豈不是坐實你們刺殺之事。”防風意映與塗山璟有婚約,此事會牽連塗山。
防風族長好似無奈般,講出防風意映曾刺殺瑲玹的事情。太夫人心頭吃驚,防風氏竟這麼早就站隊五王。
塗山璟回憶起清水鎮,小夭登門索要冰晶。
刺骨剜心的痛,被親人背叛的痛。屋外的防風意映聽得一清二楚,現在防風氏自身難保,他們就要把自己推出頂罪,避免全族被定為弑君重罪,棄子求生。
父親拿她當過女兒嗎?聯姻棋子到替罪羔羊。
當風暴來臨時,最先被拋棄的永遠是站在權力邊緣的女人。
“隻要防風意映認下私竊狐火,承認私下投靠五王,此事與塗山和防風無關,這樣咱們兩族才不會被視為同謀。”防風小怪掃一眼塗山璟,他們青丘想要獨善其身?婚約也得讓他們共同承擔輿論。
同意交出防風意映,等於變相承認塗山氏知曉刺殺內情。若拒絕,則可能被西炎王視為包庇同謀,重蹈方雷氏覆滅。塗山太夫人掃了一眼塗山璟,“防風族長,此法可行,但塗山氏必須找出偷盜狐火之人,防風意映暫時不能交給你們,我們塗山也得多考慮幾分。”
她看向塗山篌與塗山璟兩兄弟,“璟,你現在與防風意映還有婚約,此事得多費心。”
“意映在何處?我想見一見她。”防風小怪提出見防風意映,卻被塗山太夫人拒絕,“防風族長,此時你們不要私下見麵,避免落人口實。”隨後派人將防風族長妥善安置。
防風意映回到自己屋內,拿出那枚魚丹紅,緊握在掌心,魚丹紅隨著力量化作粉塵。
當晚,防風意映喚人時,發現跟隨她的貼身侍女全部被換掉。
防風意映這時才發覺老夫人的好籌謀,將每個棋子運用到極致,留下她不是保她,而是將自己作為緩衝籌碼換取周旋時間。
太夫人是想趁機把她親孫子洗乾淨,清除塗山篌與防風氏和五王勾結的證據。
塗山璟在豐隆的陪伴下找到瑲玹,現在奶奶已經猜到他在幫瑲玹,默認這次過來。
“瑲玹,塗山氏願意開放中原商路供西炎駐軍補給。”塗山璟淡然遞出一張帛書。
瑲玹接過塗山璟手上的帛書,“你為何不以未婚夫的身份,提供防風意映與五王勾結的證據?既切割防風氏還能示好,趁機解除婚約?”
這麼好的機會,塗山璟竟不利用。
“這件事不是防風意映做的。”塗山璟雲淡風輕地看著瑲玹。西炎王借題發揮,王權對中原氏族清算打壓,中原氏族人人自危。
最後獲益者既是被刺殺之人,也是眼前人。
“是不是她,取決於防風氏,如今防風邶在玉山。青丘狐火,防風意映的箭術,她當晚又在中原,你說呢?”瑲玹笑了笑。
這場刺殺順了他的意,也順了爺爺的意,不知是他哪位王叔這麼急不可耐,忙中出錯。
“你保她,可想過小夭?”瑲玹凝視著塗山璟,他還在優柔寡斷,難以取舍。
“瑲玹,婚約之事,我已有辦法。”塗山璟微微一笑。“防風氏願意交出部分箭術,彌補西炎軍遠程戰鬥力,西炎王會滿意。”
防風小怪願意主動交出典籍,換取西炎王"查無實證"的結果。
“看來你們都想好。”瑲玹收起帛書。
防風意映走哪裡都有侍女跟隨,為避嫌,不得與父親見麵。這晚,塗山篌不請而至,走入屋內立刻拉住她的手,“意映,你不用擔心此事,我會幫你多方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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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旋?怎麼周旋?”防風意映抽出手,那日他在屋內一言不發。“現在我看似被你們塗山氏保護,實則被軟禁。而你卻能過來,太夫人默許?”
塗山篌將防風意映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黑袍下傳來刻意加速的心跳聲:“你摸,這裡每一下都在為你震顫。”
“是嗎?”防風意映點了點他的心口。
他摩挲著防風意映的手腕。聲音裹著蜂蜜般的黏稠:“奶奶換掉侍女,恰證明我此刻能來見你有多不易。”他挽起袖口,赫然有被結界灼傷的痕跡。
“你就說狐火從我這裡得來。”
防風意映垂眸掩住冷笑,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腕。“夫君既說要同生共死...”指尖劃破,血跡在月光下泛出幽藍。
這是防風氏追蹤秘藥。她早看穿所謂私情不過是塗山太夫人默許的苦肉計:用長子色誘棄子,既表忠心又除隱患。
當塗山篌慌亂擦拭時,?“你奶奶何時知道我們的事?”?她輕聲問,嗓音柔得像春水,眼底卻淬著寒冰。
她一死,塗山與防風兩族借此脫身,塗山篌與她之事不了了之。
塗山篌頓了頓,黑袍下的肌肉微微繃緊。他摩挲著她手腕的力道加重,仿佛這樣就能掩蓋真相:“奶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