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篌,當年你說的話,可還記得?”防風意映苦澀一笑,不管如何,他始終想著是保全他自己,來此不過是拿到更多的證據,銷毀證據。
“意映,你不信我?”
她低笑一聲,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衣襟:“信你?信你此刻來,是為了銷毀證據,還是為了……殺我?”
?話音未落,塗山篌的袖中寒光一閃,匕首已抵住她的咽喉。?
“你果然猜到了。”他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再無半分柔情,“可惜,太晚了。”
防風意映卻笑了。
“是嗎?”她緩緩抬起手,指尖的幽藍血跡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那你可知道,防風氏的追蹤秘術,一旦沾染,便再也洗不掉?”
塗山篌的臉色驟變,猛地鬆開她,低頭看向自己的衣袍,那抹幽藍已如活物般滲入他的皮膚,在血脈中遊走。
“你........”
“你以為太夫人放你來,是為了保全你和塗山氏?”防風意映後退一步,唇角勾起譏諷的弧度,“不,她是要借我的手,絕了你做族長之心。”
塗山篌踉蹌一步,黑袍下的皮膚已泛起詭異的藍紋。他死死盯著她,聲音嘶啞:“你……早有準備?”
“從你第一次騙我時,就注定了今日。”她輕聲說,“塗山篌,你終究……輸給了自己的貪婪。”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他答應過她做交頸鴛鴦,同生共死。她要被家族舍棄,怎麼能不帶上他?
“防風意映,你這個瘋女人!”
塗山篌知今日兩人撕破臉,猛地出手掐住她的脖頸,手中匕首即將刺入時,防風意映一掌震退他,奪過匕首,反手刺入在他肩膀。
“要死一起。”
月光穿透雕花窗欞,在地麵投下斑駁血痕。塗山篌踉蹌後退撞翻青銅燭台,火焰順著帷幔竄起。
打鬥驚動府中暗衛,兩人被帶到太夫人麵前。
“奶奶!”塗山篌嘶啞著喊道,“這女人用防風氏秘術害我!她就是刺殺案的幕後黑手!”
塗山太夫人端坐高位,蒼老的手指輕輕敲擊扶手,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屋內燭火搖曳,太夫人緩緩開口:“意映,璟與你有婚約,怕世人覺得我塗山不公,篌兒問詢你,你為何傷人?”
防風意映盈盈下拜,聲音輕柔卻字字誅心:“太夫人明鑒。篌夜闖閨房,欲行不軌,我不過自保。”她抬頭揚起脖頸,露出被掐出的淤青,“至於這秘術……若非篌先下毒手,我又怎會動用家族禁術?”
“意映。”太夫人突然歎息,“今日之事,你可敢以防風氏血脈起誓,句句屬實?”
?防風意映瞳孔微縮。?“我願。”
?滿室死寂。?
太夫人閉了閉眼,聲音突然蒼老十歲。“那好,你便.......”,話音戛然而止。
“太夫人!動我的人,可曾問過我。”清冷的聲音驟然在青丘上空炸響。
瑤兒!防風意映心中一喜,回頭看向屋門。
夜風裹挾著淡雅的蓮香氣息卷入室內,月光傾瀉,照見門檻外一道纖薄身影,瞬間閃現在塗山太夫人身邊坐下。
朝瑤端坐在高處那刻,屋內外立刻被靈障包圍,附近趕來的暗衛與塗山長老紛紛被擋在外麵,眾人施展渾身解數也不能破開靈障。
“我來看看,誰敢逼我的人發誓!”
“聖女欺我塗山無人!”太夫人?鳩杖重重頓地。
屋內侍衛都像被凍住般無法動彈,屋外眾人驟然被禁錮在原地,駭然失色。朝瑤的"雪擁千山"領域已無聲籠罩整座青丘。
正在回青丘路上的塗山璟,莫名感到心慌,預感族內出事,連忙舍棄車駕,喚來坐騎趕回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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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青丘立刻被不尋常的氣息包圍,靜夜察覺氣息驟然被定住。“公子,我動不了。”
“你在此等待。”塗山璟試探性動了動,行動如常,順著氣息找到奶奶屋外,立刻被定在原地。
“欺你塗山又如何!”朝瑤指尖一彈,太夫人的?鳩杖猛地碎裂。
太夫人見這麼久也沒暗衛闖入,望著一地殘木,大驚失色。
朝瑤看也不看太夫人忍氣吞聲的模樣,回眸看向塗山篌,“學什麼不好,學你們塗山氏先祖,邪物玩意還被你們祭養。”
此時,屋門被推開,防風邶跟在防風小怪身邊,漫不經心走進來。防風小怪每走一步便多一份膽戰心驚,走到聖女麵前,不顧身份跪下。
防風意映看見突然出現的二哥和父親,看向父親的眼神不由得浮現出怨恨。
“意映,我問你一句,防風小怪這爹認不認?塗山氏這婚約還要不要?”
驀然聽見朝瑤的話,防風意映唇間勾起譏笑,走到父親麵前,“本以為在父親心中,顧念著父女之情,不承想父親心裡隻有大哥。”
“倘若二哥不與聖女交好,出事時又在玉山。父親定然會把二哥推出去,二哥不成,便成了我?”
防風邶嘴角噙著懶洋洋的笑意,手中出現一枚玉珠,“防風氏與五王勾結的證據。防風族長想要獨善其身,恐怕不成了。”隨手將玉珠扔給朝瑤。
防風意映看了一眼二哥,明白二哥寒心了,不再認他。
“瑤兒,我今日便與我這位好父親,恩斷義絕!我絕不加入這吃人不見骨頭的塗山氏。”
“好。”朝瑤站起身,雙手負在身後,緩慢走到防風小怪麵前。“動她之前,惦念惦念自己的分量。”一巴掌扇飛防風小怪。
防風小怪全身經脈頃刻之間斷裂,重重砸到牆壁上,大口吐著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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