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鳳.......正想吼小廢物腦子抽瘋,猛地被小廢物扯到裡麵的位置,
忽地意識到什麼,九鳳輕笑一聲,不顧旁人驚愕的目光,長臂一攬將小廢物緊緊箍進懷裡,下巴抵著她的發頂,眼神銳利如刀地掃了一眼周圍,聲音清晰而霸道:“我家夫人心細如絲,體貼入微。”
摟著小廢物揚長而去,他剛才連迎麵而來的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小廢物拐了十八個彎的醋意。
朝瑤???換個位置就是體貼?詫異地瞅瞅鳳哥,哪個腦袋宕機了?扭頭看了看自己身邊,擦肩而過的女子眼神閃躲,藏著一絲窘迫和羞澀。福靈心至,忽地單手攬住鳳哥的腰,“夫君,我要吃涼果。”
九鳳.......“買。”
街上兩人無疑是一對令人羨慕的恩愛夫妻。
當鳳哥丟下遠超其值的金銖,把涼果攤子都買下來那刻,朝瑤心頭血也要滴乾了,這夠買下整條街的涼果。
人家是花錢如流水,鳳哥是花錢如洪水。
九鳳一股腦將包好的涼果塞進她懷裡。“吃不完就扔了!”他語氣極衝,仿佛在生氣。但朝瑤卻看見鳳哥微微泛紅的耳根,甜甜一笑,“咱們還有三個崽子,怎麼會吃不完。”
攤主聞言錯愕地看著眼前的人族少女,莫過於十八九歲的模樣,年紀輕輕都是三個孩子的娘了?
“快點。”九鳳瞟見攤主目不轉睛看著小廢物,立刻出聲,眉頭緊鎖。
“馬上就好。”攤主連忙收回眼神,快速打包涼果。
這位大人連眼神都懶得給旁人一個的。他眼裡隻裝得下身邊人,旁的,都是不必在意的塵土。
塵土可以接受,他不想當墳頭土。
朝瑤在首飾鋪看中一款精巧的額飾,以赤金為底,鏨刻雙層蓮瓣,外層蓮瓣舒展如雲,內層蓮瓣蜷縮如蕊,蓮心處嵌一顆拇指大小的東珠,珠光流轉間似有晨露凝結。
蓮瓣邊緣綴以細碎珍珠,每顆珍珠皆以銀絲纏繞,垂落時如星子墜入凡塵。
九隻以細金絲盤繞、藍翠羽貼飾的鸞鳥環繞其間,鳥喙各懸一枚南海珍珠,翠羽藍如深海,與赤金相映成輝。
額飾中央的蓮心處,藏有一枚鏤空雕花的金片,內嵌和田白玉雕成的月牙,玉質溫潤如羊脂,透過金片灑在玉上,便似一輪清輝映在眉間。
朝瑤正想問價,身邊的鳳哥就將一袋金銖扔在店家麵前。“包起來。”那語氣,不像買首飾,倒像下達不容置疑的口諭。
朝瑤.........他什麼時候有這麼多私房錢?隨手又拿起一根尋常的玉簪,還沒細看,已被鳳哥奪過去了。
九鳳極其不耐地將簪子插入她發間,“醜死了。”沒戴好鬆了掉下來,立即接住,然後不甚熟練、卻無比堅定地為她重新戴好。“什麼破眼神,配不上你。”
轉頭就讓店家將更好的拿出來。指腹劃過小廢物額間時,洛神花印隱顯一刹。
這店家確實眼神太差,真當自己沒注意他偷偷地覷看,看這麼久還一口一個公子,小姐。
兩人走出店鋪,手牽手走在街上,這次朝瑤嘴裡哼著歡快小調。
“滾遠點!”九鳳突然頭也不回地斥道,聲音不大,卻帶著金石之音,震得人心頭一顫。
一個擠得太近的漢子,嚇得臉色煞白,連滾帶爬地退開了。
朝瑤抬眸掃過斜對麵屋簷,眼中寒意稍縱即逝。
辰榮山一片寂靜。宮殿的小院裡,蟬聲聒耳,卻更顯幽深。
院中鳳凰樹,枝繁葉茂,撐開如蓋綠蔭。
猩紅花瓣簇簇如火,隨風零星飄落,在青石板上點點如血。樹下秋千輕懸,以舊繩木板搭就,隨微風吱呀作響,似述往事。
小夭坐在秋千上,遙望遠方,身心疲乏,帶著宿醉的沉悶。
“苗圃,珊瑚回來了嗎?”小夭算著時辰,前日吩咐珊瑚早早下山。昨夜瑲玹忙完政事突然過來,手中提著一壺新釀的忘憂,眉宇間是化不開的倦怠,“心裡煩悶,陪哥哥飲幾杯吧。”瑲玹的聲音溫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仿佛前日與朝瑤的對峙耗儘了他所有溫情的偽裝,此刻隻餘下最本真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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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目睹了瑲玹情感徹底崩塌的小夭而言,這樣的請求幾乎無法拒絕。
她心裡同樣苦澀難言竟也不知不覺喝醉了。
“還沒呢。”苗圃手持蒲扇,為王姬驅趕夏日悶熱。
小夭閉著眼點了點頭,回憶著昨晚的事,但這腦袋像是被人用錘子敲了一整晚,嗡嗡直響。
月光漫過宮牆,為滿地的落紅鍍上了一層淒清的銀邊,那場席卷天地的盛大花雨最後也隻餘滿目淒清。
昨夜,她和哥哥院裡,哥哥指間把玩著一個空了的白玉酒瓶。琥珀色的酒液在月光下蕩漾著誘人的光澤,散發出一種獨特的、略帶異域風情的果木芬芳。
第一杯酒下肚,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驅散了夜寒,也鬆弛了緊繃的神經。
初期隻是兄長對妹妹的尋常關心,後來聊些了兒時的趣事,仿佛還有她和瑤兒遊曆時的事。她斷斷續續地訴說,說起朝瑤的近況,說起她開設的學堂,說起她臉上那總是令人心安卻又捉摸不透的笑容。
她記得哥哥靜靜聽著,指節無意識地在杯沿摩挲,眼神幽深如古井。
自己好像說了很多,說了那些刻骨銘心的點點滴滴,說了那些痛徹心扉的親人之殤,說了那些嘴上不在乎卻深深埋藏在心裡的過往憾事。
細枝末節,居然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小夭有心問問苗圃,奈何昨夜隻有哥哥和她兩人。
有些煩悶,怕酒後失言,更怕酒後吐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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