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包括他在內的十名新兵,都已穿戴整齊,站在了營房外的小院裡。
空氣清冽,帶著初晨的涼意。
其他九人臉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些許緊張和期待,彼此間交換著探尋的視線。
一名身材魁梧、麵容嚴肅的黑甲士卒走了過來。
他銳利的目光掃過眾人:“跟我來。”
沒有多餘的廢話,校尉轉身領路。
眾人默默跟上,穿過幾條小徑,來到一處獨立的夥房。
與普通新兵營的大通鋪夥食不同,這裡的早餐簡單卻豐盛。
熱氣騰騰的肉粥,管夠的白麵饅頭,還有幾碟醃製的小菜。
食物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讓這些剛剛經曆高強度選拔,又經過一夜休息的年輕人食指大動。
“抓緊時間吃,吃飽了才有力氣乾活。”校尉站在一旁,語氣依舊平淡。
眾人不再客氣,紛紛落座,埋頭大吃起來。
顧淵也未推辭,安靜地進食。
他的食量不小,內功的修習和身體的強化都需要大量的能量補充。
一頓飽餐之後,眾人精神更足。
校尉領著他們離開夥房,並未前往尋常的操練場地,而是進入了一間看起來像是庫房改造的屋子。
屋子不大,陳設簡單,隻有幾張桌椅和一塊懸掛在牆上的粗布地圖。
一名穿著文士袍、氣質沉穩的中年人早已等候在此。
他看到眾人進來,微微頷首。
校尉對中年文士行了一禮:“先生,人帶來了。”
中年文士擺擺手,示意校尉可以離開。
待校尉走後,中年文士的目光才落在顧淵等十人身上,緩緩開口,聲音溫和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從今天起,你們將接受一項特殊的訓練。”
“你們要忘掉尋常士兵的操練方式,因為你們未來麵對的,可能不是戰場上的敵人。”
他的話語很平靜,卻讓在場的年輕人們心頭一凜。
不是戰場上的敵人?那是什麼?
顧淵靜靜聽著,心中隱約有了些猜測。
“首先,你們要學這個。”中年文士拿起桌上的一本小冊子,翻開幾頁。
“‘風緊,扯呼’,什麼意思?”
一個新兵下意識地回答:“情況不妙,快跑?”
中年文士點點頭:“對。‘並肩子’呢?”
“朋友,兄弟?”另一個新兵試探著說。
“‘插了把子,亮盤兒。’”中年文士又念了一句。
這次,所有人都愣住了,麵麵相覷,完全不明白。
“意思是,報上名號,拿出憑證。”中年文士解釋道,“這些,是江湖黑話,也是某些地方土匪的切口。你們以後可能會和這些人打交道,聽不懂他們的話,寸步難行,甚至可能丟了性命。”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要學這個!
這和他們想象中的精銳訓練,完全不一樣。
中年文士將幾本小冊子分發下去:“三天之內,把這裡麵的常用切口都給我背熟,不僅要會說,還要能聽懂。”
顧淵接過冊子,快速翻閱。
上麵的詞彙俚語確實刁鑽古怪,尋常人恐怕要下一番苦功。
但對他而言,強大的記憶力和理解能力讓這並不算難事。
“其次,看這裡。”中年文士走到牆邊的地圖前,拿起一根木杆。
“這是襄陽周邊三百裡的詳細堪輿圖……這些,你們都要記在腦子裡。”
他用木杆在地圖上點點畫畫,講解著各個區域的勢力分布、地形特點、人情風俗。
內容之詳儘,遠超普通士兵所需。
這更像是在培養斥候、探子,甚至……臥底。
顧淵凝視著地圖,將上麵的信息與自己前世的記憶相互印證。
《止戈》的世界設定,既有曆史的影子,又有許多獨特的設定,這張地圖給他有效補充了對周圍地域的環境認知。
“最後,”中年文士放下木杆,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竹哨,“這是聯絡方式之一。不同的哨音組合,代表不同的信息。還有這個……”
他又演示了幾種簡單的手勢暗號,以及如何在特定地點留下標記的方法。
“這些技能,關乎你們的生死,也關乎任務的成敗。我隻教一遍,記不住,後果自負。”
一上午的時間,就在這略顯枯燥,卻又處處透著詭異的教學中度過。
沒有喊殺震天的操練,沒有汗流浹背的體能訓練,隻有語言、地理、暗號這些看似不起眼,卻可能在關鍵時刻決定生死的知識。
顧淵全程保持著高度專注,將所有信息分毫不差地記下。
他的學習速度遠超常人,中年文士講解的內容,他幾乎是過耳不忘,甚至能舉一反三。
中年文士雖然表情不多,但在顧淵幾次精準回答出刁鑽問題,並對地圖細節提出疑問後,看向他的頻率明顯增加了幾分。
訓練間隙,顧淵默默消化著這些信息。
結合張守誠將他們直接編入廂軍,以及這特殊的訓練內容,他大致推斷出這支十人小隊的定位。
恐怕不是普通的戰兵,而是類似於特種偵察,甚至處理一些“臟活”的特殊單位。
對於想要儘快提升實力,接觸更高層次力量的顧淵來。
這比按部就班地在新兵營熬資曆,要快得多。
他,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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