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怒吼一聲,根本不給顧淵任何反應時間,蒲扇般的大腳猛地踏裂地麵,魁梧的身軀攜帶著剛猛無儔的氣勢,如同一頭發狂的蠻牛直衝而來。
他雙拳緊握,骨節爆響,手臂肌肉虯結,正是他剛剛擊敗黑娃、突破二流境界時領悟的得意拳招,拳風撕裂空氣,發出沉悶的呼嘯,直取顧淵麵門。
這一拳,彙聚了他突破後的全部力量和自信,他要一擊將這個讓武館蒙羞的小子打殘。
熊震站在一旁,嘴角噙著冷笑,並未阻止。
在他看來,鐵牛天生力大無窮,突破二流境界後,這一拳,哪怕是他也要謹慎應對。
即使不能重創顧淵,也足以消耗其大量體力。
等鐵牛銳氣稍挫,他再出手,拿下這個狂妄之徒,易如反掌。
然而,麵對這石破天驚的一拳,顧淵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水,甚至連腳步都未曾移動分毫。
就在那剛猛的拳頭即將觸及他麵門的刹那,顧淵動了。
他的右手快如閃電,後發先至,五指並攏,如同鶴喙,精準無比地啄在了鐵牛手腕內側的脈門之上。
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啄。
“哢嚓!”
一聲細微卻清晰的骨裂聲響起。
鐵牛那狂猛的衝勢戛然而止,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無法置信的痛苦和驚駭。
一股鑽心的劇痛從手腕傳來,緊接著,他感覺體內剛剛突破、奔騰洶湧的內力如同被戳破的氣球,瞬間紊亂、消散。
眼前一黑,鐵牛龐大的身軀軟軟地癱倒在地,直接昏死過去。
前院霎時間一片死寂。
所有金石武館的弟子都目瞪口呆,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熊震臉上的冷笑僵住,瞳孔驟然收縮,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怎麼可能?
這小子居然能後發製人。
鐵牛……剛突破二流的鐵牛,竟然被一招秒殺?
連他都未必能如此輕易做到!
這小子……這小子到底是什麼怪物?!
金石武館後院,演武場。
金霸天負手而立,教導著弟子繼續練武,臉色淡然,隻要在聽到前院隱約傳來的打鬥聲時,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鐵牛剛突破,氣勢正盛,對付一個靠關係的三流貨色,綽綽有餘。
他已經能想象到顧淵被打斷手腳,狼狽求饒的場景。
旁邊一名身材中等、麵容精明的管事吳天玄,此刻卻顯得有些心神不寧,頻頻望向前院方向。
武館之中任誰也不知道,鐵牛實際是他的私生子,因為家有悍婦的原因,從未公開承認。
他本想著趁鐵牛這次突破二流之後,父子相認,成就美事,可現在他總覺得心頭不安。
“館主,”吳天玄上前一步,躬身道,“副館主已經去了有一會兒了,前院似乎動靜稍弱,不如讓屬下去看看?”
金霸天瞥了他一眼,覺得讓吳天玄去看看也好,順便回來稟報顧淵的慘狀。
“去吧。”金霸天淡淡道。
“謝館主!”吳天玄如蒙大赦,急忙轉身朝著前院跑去。
他腳步匆匆,剛繞過通往前院的拐角。
“啊——!”
一聲淒厲驚恐到極點的慘叫猛地從拐角處傳來,聲音撕心裂肺,讓演武場上的所有人都悚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