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宅院內,喊殺聲與慘叫聲此起彼伏,空氣中彌漫著血腥與塵土的味道。
一名手持雙刀的壯漢怒吼著撲向冷天刀,雙刀交錯,帶起淩厲的破空聲。
這是他最得意的連環快刀,曾憑此斬殺過數名同階的二流武者。
然而,他隻覺眼前一花,甚至沒看清冷天刀是如何出刀的,便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從胸口傳來。
冷天刀的長刀刀背重重地砸在他的胸膛,悶響聲中,壯漢胸骨儘碎,整個人如同破麻袋般倒飛出去,砸在牆上,口中噴出大蓬鮮血,瞬間沒了聲息。
麵對那些負隅頑抗、殺意凜然的賊人,他毫不留情,刀刀斃命;但對於那些驚慌失措、意圖逃跑或隻是受命行事的嘍囉,他的刀便會轉向,或是刀背擊打,或是刀身橫掃,隻求製服,而非取命。
禦龍直的士兵配合默契,如同潮水般將反抗者淹沒。
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執行力極強。很快,戰鬥便接近尾聲。七八具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剩餘的十餘人則被士兵們用繩索捆了個結實,押解到前院大廳。
大廳內,燈火搖曳,氣氛壓抑。王員外被捆在椅子上,臉色慘白如紙,渾身顫抖,早已沒了平日裡富商的模樣。那些被捆綁的賊人,雖然嘴上還硬氣,但眼神中都帶著恐懼。
冷天刀站在大廳中央,目光冷峻地掃過所有人。他沒有坐下,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壓得人喘不過氣。
“說,生辰綱在哪?幕後主使是誰?”
賊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開口。他們都是刀口舔血之輩,知道一旦開口,等待他們的下場隻會更慘。與其如此,不如硬撐到底,或許還有一絲生機。
“不說?”
冷天刀眼神更冷,他揮了揮手,兩名士兵上前,將一個賊人拖到中央。
“砰!”
士兵沒有用刀,而是掄起手中的刀鞘,狠狠地砸在賊人的腿骨上。清脆的骨裂聲在大廳內回蕩,伴隨著賊人撕心裂肺的慘叫。
“啊!!!”
王員外嚇得閉上了眼睛,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再說不說?”冷天刀聲音平靜,仿佛剛才的慘叫與他無關。
“殺……殺了我吧!爺爺我什麼都不知道!”那賊人疼得渾身抽搐,但嘴裡依舊死咬著不放。
冷天刀沒有廢話,又指了指另一個賊人。士兵上前,這一次,刀鞘砸向了另一條腿。
“啊啊!!!”
慘叫聲一個比一個淒厲,大廳內的氣氛變得更加恐怖。
然而,這幫盜匪確實受過特殊訓練,或者對幕後之人有著極深的忌憚,即使遭受如此劇痛,也隻是胡亂攀咬,說什麼“是隔壁老王乾的”、“是城東李員外指使的”,就是不肯吐露真正有價值的信息。
就在這時,一個平靜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冷大人,也許,我能讓他們開口。”
冷天刀轉頭,隻見顧淵緩步走進大廳,手裡拎著一個被捆得結結實實的人。那人穿著與被抓的賊人類似的粗布衣裳,顯然是想從後門逃跑,被顧淵截住了。
“你……”冷天刀眼神微動,他知道顧淵不會無的放矢。
顧淵沒有廢話,他將手中之人丟在地上,然後走到那人麵前,蹲下身,眼神平靜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隻被困的蟲子。
“我給你一個機會,說出幕後之人是誰。”顧淵的聲音很輕,但在死寂的大廳裡卻格外清晰。
那人強撐著最後一絲硬氣,彆過頭去,咬牙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顧淵嘴角勾起一絲微不可察的弧度,突然快速地念出幾個名字:“是臨安許氏?還是城南張家?或者,是姑蘇桓家?”
他念名字的速度極快,仿佛隻是隨意說出幾個聽過的家族。
然而,當他說到“姑蘇桓家”時,地上那人的身體猛地一顫,雖然竭力控製,但那細微的肌肉抽搐和眼神的慌亂,卻沒能逃過顧淵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