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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數日,雲南。
連綿的雨季剛剛過去,天空如洗,陽光炙烤著大地。
顧淵與張伯端二人,正立於一片石林的最高處。
放眼望去,無數灰黑色的石柱拔地而起,奇峰羅列,形態各異,如劍、如塔、如獸、如人,在雲霧繚繞間,宛若一片沉寂了億萬年的原始戰場。
“嘖嘖,好地方,好風水。”
張伯端灌了一大口葫蘆裡的美酒,咂咂嘴,一臉陶醉。
“你看這山,你看這雲,你看這水。一日之內,四時之景不同,朝為春,午為夏,暮為秋,夜為冬。這便是自然之道,循環往複,生生不息。”
“萬物縱橫在目前,隨他動靜任嘩歡。”
“圓明定慧終無染,似水生蓮蓮自乾。”
……
顧淵沒有理會他的長篇大論和詩興大發,隻是靜靜地站在石柱邊緣,閉著雙眼,任憑山風吹拂著他的白衣與黑發。
他的心神,早已沉浸在這片天地的奇妙韻律之中。
風的軌跡,雲的聚散,光影的變幻,甚至石柱上青苔的呼吸……萬事萬物,都仿佛化作了一道道無形的“線”,在他腦海中交織、流轉。
自鑄兵池中,他的槍意突破至三重天“意可離體”後,他便時常能感受到這種玄妙的狀態。
鳳淵槍更像一個信號放大器般,讓他與這方天地的聯係變得前所未有的緊密。
但他總覺得,還差了點什麼。
“心、意、魂、道。”他喃喃自語。
槍心,是基礎,是感悟,是動態捕捉,是與槍的“共鳴”。
槍意,是升華,是意誌,是身心合一,是力量的“加持”。
那麼張伯端所說槍魂,又該是什麼呢?
張伯端斜眼瞥了瞥他,嘿嘿一笑,也不打擾,自顧自地找了塊平坦的石頭躺下,翹起二郎腿,哼起了不著調的小曲。
他知道,這小子又進入那種“天人交感”的狀態了。
這半個月來,他見識了太多次。
無論是在喧鬨的集市,還是在寂靜的山林,這小子總能隨時隨地沉入修行,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那篇名為《大道歌》的古怪心法,更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以他大宗師的見識,竟完全看不出這心法的來路。
它就像……就像這天地本身,包羅萬象,卻又無形無質,直指本源。
“這天下英雄,真如過江之鯽啊。”張伯主嘀咕著,又灌了口酒。
就在此時,一直靜立不動的顧淵,毫無征兆地動了。
他伸出右手,並指如槍,對著身前百丈之外,另一根石柱頂端的一棵孤零零的鬆樹,輕輕一點。
沒有槍芒,沒有氣勁,甚至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然而,下一刻,那棵至少需要兩人合抱的巨大鬆樹,從中間開始,無聲無息地裂開了一道筆直的縫隙。
緊接著,整棵樹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從中撕開,化作漫天碎屑,隨風飄散。
切口光滑如鏡。
“臥槽!”
張伯端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葫蘆裡的酒都灑了一半。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顧淵的手指,又看了看那化為齏粉的鬆樹,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這是……槍心三重天?!”
他駭然發現,剛剛那一瞬間,顧淵的“心”仿佛與這片天地間的萬物融為了一體。
他不是用“氣”或者“意”去攻擊,而是直接調用了這片空間中,屬於“槍”的那一絲最本源的“理”!
風是槍,光是槍,塵埃亦是槍!
在這片“心”所籠罩的範圍內,他便是槍道的主宰!
“原來如此……”顧淵緩緩睜開眼,眸中一片清明,之前的些許迷茫一掃而空。
槍心,是“知”。
知槍,知己,知敵。
而槍心三重……則是知天地!
是以自身為中心,創造出一個萬物皆可為槍的“心之領域”!
雖然範圍不大,威力也遠不如張伯端的“道域”,但這無疑是通往“道”的雛形!
顧淵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隻覺得整個世界在眼中都變得不一樣了。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張伯端那看似憊懶的身軀內,蘊藏著如淵似海、與天地相合的恐怖力量。
“老道士,你輸了。”
顧淵轉過頭,看著目瞪口呆的張伯端,語氣平淡。
“輸什麼了?”張伯端還在震驚中。
“你之前說,我請客你陪練。剛才,你又偷學我武功了。”
“……”
張伯端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最後隻能吹胡子瞪眼地罵道:
“放屁!老道我剛才是在為你護法!你這沒良心的小子,懂不懂尊老愛幼!”
顧淵沒再理他,目光投向了更遙遠的南方。
大理。
南帝,一燈。
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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