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小子,敢管我們白駝山莊的閒事?活膩了?”
一名白駝山莊的弟子見狀,厲聲喝道。
可他話音剛落,身旁一個師兄臉色煞白,一把死死拽住他,聲音因極度的恐懼而變調。:
“你……你這個蠢貨,閉嘴!”
“你看那匹馬……那杆槍……他、他是……武絕顧淵!”
“武絕?!”
這兩個字仿佛帶著魔力,讓所有追兵的囂張氣焰瞬間熄滅,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恐懼。
有人雙腿一軟,已然萌生退意,腳步開始不著痕跡地向後挪動。
在數十道驚恐目光的注視下,顧淵緩緩取下了背後的飛羽弓。
他甚至沒有搭箭。
隻是對著虛空,從容地拉開了弓弦。
嗡——
一聲幾不可聞的弓弦震顫聲響起,輕微得如同死神在耳邊的歎息。
那個最先叫囂的白駝山莊弟子,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
下一刻,一縷殷紅的血花,在他眉心正中悄然綻放。
他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便直挺挺地向後倒去,眼中還殘留著生前的囂張與死前的茫然。
沒看到箭,人就死了?
二重天箭意,憑虛禦氣,殺人無形!
“跑!快跑啊!”
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剩下的三十餘名弟子道心徹底崩潰,哭爹喊娘地轉身就逃,恨不得爹娘給他們多生出兩條腿來。
“前輩饒命!我們也是奉命行事,我們是無辜的啊!”也有人直接跪倒在地,涕淚橫流,瘋狂磕頭。
顧淵的眼神,沒有一絲波瀾。
他看著這些剛剛還滿臉淫邪,欲行不軌之事的惡徒,嘴角淡淡一撇。
“怎麼,你們能做,我就不能做了?”
話音未落,他右手從箭囊中抽出五支箭矢,搭於弓弦之上。
咻咻咻咻咻!
五箭齊發,卻並非射向五人,而是化作五道死亡的流光,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織成一張死亡之網,籠罩了整條山道!
箭矢在奔逃的人群中遊走、穿梭、折返。
它們仿佛被賦予了生命,帶著一種殘忍的優雅,每一次轉向,都濺起一蓬滾燙的血花,帶起一串戛然而止的淒厲慘叫。
每一道烏光,都像長了眼睛的死神鐮刀,精準無誤地貫穿每一個逃竄者的咽喉、心口。
一時間,山道化為修羅場,血流成河,殘肢斷臂橫飛。
三十餘名精銳的白駝山莊弟子,在短短數息之內,竟被區區五支箭矢屠戮殆儘!
當最後一人帶著無儘的絕望與不甘倒下時,那五支箭矢才仿佛儘興而歸,劃出五道優美的弧線,被顧淵反手插入箭囊。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快到極致,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靜。
死一般的寂靜。
山風吹過,卷起濃鬱刺鼻的血腥味,隻剩下點蒼派弟子們粗重得如同拉風箱般的喘息聲。
“阿彌陀佛……”
一道身影飛速掠來,落在顧淵身側,正是匆匆趕來的一燈大師。
他看著眼前這人間煉獄般的景象,饒是古井無波的心境,也忍不住微微一歎,雙手合十,低聲念起了往生咒。
他預想過顧淵會出手,卻沒想過會是如此血腥、如此徹底的屠殺!
點蒼派幸存的弟子們,更是怔怔地看著顧淵,仿佛在看一尊從地獄走出的殺神,敬畏與恐懼,在他們眼中交織。
林遠最先反應過來,他拖著重傷之軀,掙紮著爬上前,對著顧淵“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沒有哭喊,而是以額觸地,重重地磕了一個頭,聲音因激動與滔天仇恨而嘶啞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