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拜,是感恩。
感謝他,讓自己看到了希望,讓自己父親的遺願,終得實現。
……
顧淵行走在候城的夜色中,心中,卻在想著剛才那個叫謝三郎的密探。
從那人的眼神和話語中,顧淵能感受到一種純粹的,不摻雜任何利益的家國情懷。
這種情懷,他在莫問天身上看到過,在先帝趙昀身上看到過,在王五、陸文遠身上也看到過。
隻可惜……
顧淵搖了搖頭。
偌大的一個南宋,像謝三郎這樣的人,太少了。
而像賈似道那樣的蛀蟲,卻太多了。
若是南宋的朝堂上,多幾個謝三郎這樣的棟梁,少幾個賈似道那樣的奸佞,又何愁天下不定,何愁河山不複?
隻可惜……
顧淵不再去想這些。
他不是救世主,也無意去改變一個腐朽的王朝。
他要做的,隻是完成他對趙昀的承諾。
然後,去走他自己的路。
他的目光,投向了北方。
那裡,還有一群餓狼,在等著他。
……
北風呼嘯,雪花如席。
蒙金邊境,一座名為“朔州”的城池下,喊殺聲震天。
十萬蒙古大軍,如同黑色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那座孤零零的城池。
城牆之上,金兵們拚死抵抗。
滾石,擂木,金汁,不要錢似的往下倒。
然而,蒙古人的攻勢,實在是太猛烈了。
他們悍不畏死,踩著同伴的屍體,一次又一次地爬上雲梯。
這場攻城戰,已經持續了三天三夜。
朔州城,搖搖欲墜。
蒙古金帳之內,大汗鐵木真,正與他麾下的將領們,圍著沙盤,商議著軍情。
“大汗,朔州城內的金兵,已經是強弩之末,最多再有半日,我軍必能破城!”
獨眼將軍搏爾術,興奮地說道。
自從離開王庭,他們一路勢如破竹,連下兩城。這種摧枯拉朽的勝利,讓蒙古將領們的信心,極度膨脹。
在他們看來,所謂的金國禁軍,不過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傳令下去,破城之後,屠城三日!”
鐵木真的聲音,冷酷而不帶一絲感情。
他要用血和火,來震懾所有敢於抵抗的人。
“是!大汗!”
搏爾術興奮地領命,轉身便要出去傳令。
就在此時,一名負責情報的玩家,神色慌張地跑了進來。
“大汗!不好了!中都……中都那邊出大事了!”
鐵木真的眉頭,皺了起來:“慌什麼!說!”
那名玩家咽了口唾沫,顫抖著聲音說道:“剛剛傳來的最新消息……金國廢帝完顏璟……在候城,下旨投降了!”
“什麼?!”
金帳之內,所有蒙古將領,都驚得站了起來。
“投降了?怎麼可能?!”搏爾術一把抓住那名玩家的衣領,“候城還有二十萬大軍,怎麼可能不戰而降?!”
“是……是武神顧淵!”那名玩家嚇得麵無人色,“據說……顧淵孤身一人,潛入了候城,逼迫完顏璟下旨投降。他……他還在金殿之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麵,秒殺了金國最後的兩名宗師高手!”
“嘶——”
金帳之內,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孤身一人,潛入二十萬大軍拱衛的城池,逼迫一個皇帝投降?
還當著滿朝文武的麵,秒殺宗師?
這……這是人能做到的事嗎?
所有蒙古將領,臉上的興奮和狂熱,都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驚和……恐懼。
他們不怕打仗,不怕死人。
但他們怕這種無法理解,無法抗衡的力量。
“大汗……這……這可如何是好?”搏爾術鬆開手,茫然地看向鐵木真,“候城一降,整個金國,就都成了南朝的土地。我們……我們還打不打?”
一些性情急躁的將領,已經忍不住喊。
“打!為什麼不打!”
“他顧淵再厲害,也隻是一個人!我們有十萬大軍,難道還怕他不成?!”
“沒錯!大汗,請下令,讓我們去會一會那個顧淵!我倒要看看,他的腦袋,是不是鐵打的!”
然而,鐵木真,卻出人意料地沉默了。
他揮手,讓那名玩家退下。
然後,他走到地圖前,目光盯著“候城”和“中都”的位置,一言不發。
金帳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許久,鐵木真才緩緩開口,聲音沙啞。
“傳我將令。”
“全軍,停止攻城。”
“什麼?!”搏爾術大驚,“大汗,為何?朔州城馬上就要破了啊!”
“我說,停止攻城。”
鐵木真轉過身,冰冷的目光,掃過帳下所有的將領。
“從現在起,候城,以及所有已經歸降南朝的金國城池,都是我們的盟友。任何人,不得擅自攻擊,違令者,斬!”
“大汗!”
“這不公平!”
“我們死了那麼多兄弟,眼看就要破城了,怎麼能說停就停!”
將領們群情激憤。
然而,鐵木真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們。
“誰不服?”
帳內,瞬間鴉雀無聲。
沒有人敢再多說一個字。
他們都了解這位大汗的脾氣。
他做的決定,從不容許任何人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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