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天龍寺,秘境洞天。
秋風蕭瑟,卷起幾片枯黃的落葉,在青石板上打著旋兒。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檀香味道,以及剛才那場驚天大戰後殘留的血腥氣。
虛竹消失的地方,還殘留著幾縷未散的真氣波動,如同水麵的漣漪,緩緩蕩漾。
顧淵持槍而立,胸膛劇烈起伏。
即便是有雙領域護體、第四重天的槍意加持,剛才那一戰也贏得並不輕鬆。
虛竹最後的反撲,幾乎是用命在填。
虛竹的二十八條金龍炸開時,他感覺自己的骨骼都在哀鳴,連經脈都被震得發麻。
“這就是最後一關嗎?”
顧淵抬起頭,目光越過眼前不斷變換的新場景。
殘破的少林寺後山輪廓在霧氣中若隱若現,藏經閣的飛簷高聳入雲,朱漆大門緊閉,門環上的銅綠在月光下泛著幽光。
高聳的飛簷,看向緊閉的朱漆大門。
沙——沙——沙——
一陣極有韻律的摩擦聲,從閣樓前的空地上傳來。
聲音枯燥,單調,卻像是踩著心臟跳動的節拍,每一下都敲在顧淵的耳膜上。
顧淵眯起眼睛,提著鳳淵槍,一步步走了過去。
一個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正拿著一把破舊的掃帚,低頭清掃著地上的落葉。
他太老了。
稀疏的長眉垂在臉頰兩側,臉上溝壑縱橫,仿佛是一截行將就木的枯木。
但他掃得很認真。
每一帚下去,不多不少,正好帶走一片落葉,不激起一絲塵埃。
顧淵停在十丈之外。
這種距離,對於大宗師而言,不過是瞬息即至。
老僧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顧淵的到來,依舊機械地重複著掃地的動作。
“打還是不打?”
顧淵開口,聲音冷硬,打破了這份詭異的寧靜。
老僧手中的掃帚頓了頓。
“阿彌陀佛。”
蒼老的聲音響起,帶著一股久遠歲月的滄桑感,“施主的戰鬥執念太深,打與不打,是你決定,而非老衲。”
顧淵握緊了手中的槍杆,體內的真氣開始悄然運轉。
即使沒有任何氣機外泄,但顧淵的直覺在瘋狂報警。
眼前這個看似一陣風就能吹倒的老和尚,比虛竹危險十倍!
“你就是掃地僧?你叫什麼名字”顧淵問道。
老僧緩緩抬起頭,那雙渾濁的眼睛裡,沒有絲毫光亮,隻有一片死寂的灰白。
“貧僧不過是這藏經閣中,一個掃地的老仆罷了,並不比虛竹強太多。”
“至於名字?”
“太久了,忘了。”老僧搖了搖頭,繼續揮動掃帚。
顧淵嗤笑一聲。
“大燕皇族,慕容龍城之子慕容伏龍,法號伏龍子。”顧淵冷冷吐出一個名字,“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這並非顧淵張嘴就來,作為天龍副本最強的boss,他雖然因為擊殺的人數不多,一直被困在秘境中,但凡是能闖到這裡的玩家或高手而言,對他的身份自是無好奇,於是在有心人的搜尋下,終於揭開了掃地僧的身份秘密。
在《天龍八部》的世界劇情中,掃地僧在調解蕭遠山與慕容博的生死對決時,表麵上以“放下執念”勸誡雙方,實則通過“假死點化”的手段,使蕭遠山與慕容博的經脈隱疾得以緩解,卻未徹底斷絕慕容家的權謀野心,慕容複的複國計劃仍被允許延續,雖然後期慕容複瘋了。
這一操作與慕容家一貫的“借力打力”策略高度契合——若掃地僧本就是慕容龍城之子,其潛伏少林四十餘載,不僅為監視蕭遠山,更是為慕容家布局埋下伏筆。
他在關鍵時刻出手,實則是將家族矛盾轉化為佛門頓悟,既化解了蕭遠山的仇恨,又保全了慕容博的命脈,使其成為慕容家“以退為進”的戰略工具。此等老謀深算,恰與慕容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性格如出一轍。
此外,掃地僧麵對鳩摩智時展現出的“三尺氣罡”屏障,其原理與慕容家“鬥轉星移”的化勁之法異曲同工,皆是以無形氣牆卸力而非硬抗。
當鳩摩智以“無相劫指”攻其正麵時,掃地僧的屏障不僅抵消了攻擊,更暗含牽引勁力的玄機,這與慕容家“借力使力”的武學理念完全一致。
而他提及“小無相功”的淵源時,語氣中透露出對逍遙派武學的熟稔,甚至暗示其早年曾與逍遙子並肩修行。
逍遙派有一大特色,在之後被人周知,那就是好俊男靚女,這一點慕容家正好符合。
慕容自滅國後,就居於姑蘇水鄉,曆代傳人無不豐神俊朗,隱隱有遵循逍遙門門規的含義。
其實門派還有一個規定,那就是但凡知曉逍遙派名諱之人,非門派弟子,都要被人誅殺。
這一觀點,是在虛竹不願意接受逍遙派傳承,被蘇星河弟子點出。
在前世詳細的披露中,掃地僧本名慕容伏龍,是在其父死後不久,不知因何原因,躲入少林,假死脫館。
這一招之後也被其子慕容博用的惟妙惟肖。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武功體係是少林七十二絕技與慕容家絕學的糅合體,而“伏龍子”這一法號中的“伏龍”二字,更暗含對“降龍十八掌”喬峰所學)的克製與呼應,對當時壓製北宋的期許,形成武學意義以及世事意義上的身份閉環。
風停了。
落葉懸在半空,不再墜落。
老僧伏龍子渾濁的眼眸中,陡然亮起兩道精芒,如同黑夜中劃破長空的閃電。
那一瞬間的威壓,讓顧淵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狂暴的怒海之中,隨時都會被傾覆。
“名字,不過是個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