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
耶夢加得清冷的聲音裡帶著諷刺,這話在她眼裡就像是人被迫與猩猩進行了比較,即使從生物學上彼此之間確實有許多共同的點。
可從來都不會有一個人覺得,這樣的對比是一份榮耀。
“迷茫該如何成為一個新娘嗎?如果你要說的隻有這個,那麼還真是讓人失望,小姑娘。”
陳墨瞳搖頭沒有去承認也沒有去否認,事實上她的內心更傾向於成為一個合格的新娘。
但是在每一次照鏡子時,看著鏡中屬於自己的倒影。
側寫的能力不受控製的開啟,過去所經曆的一切以及她無可逃避的命運。
人在遇到無法直麵的困難時,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逃避。
陳墨瞳順從的本心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即使她知道終有一天會被那位漆黑的皇帝所擄掠,成為對方降臨的‘鑰匙’。
“命運真的無法扭轉嗎?”
耶夢加得對於被選擇為黑王載體的小女孩,沒有絲毫的同情。
因為她知道同情這種東西是最為廉價的,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這已經被銘刻在了基因鏈條裡的法則,從來都隻是為了生存。
“或許有,或許沒有,但當你手中沒有任何力量,那麼就注定無法違抗命運。”
即便耶夢加得並不覺得麵前的女孩夠打破命運,她所要麵對的可是一位真實的存在。
但偶爾出現一個這樣同行的人,她自然不會開口拒絕。
————
回憶到此為止,
耶夢加得看著已經消散的龐貝,屬於天空與風這位君王,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最後痕跡成為了新芽的養料。
風聲在哀鳴,同樣也在恭送著一位王的離去。
權力是因為有了載體所以才能具現,還是正因為有了足夠多的載體才需要權力的劃分?
這個辯題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準確答案,每個人都有著心裡所堅持的觀點。
“你沒什麼話想跟他說的嗎?”
她無法做到跟他一樣大膽的下注,明明不應該對人類擁有期望的她,看著楚子航真希望對方能夠將她拯救。
耶夢加得視線鎖定在角落的楚子恩身上,路鳴澤在修改認知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她剛好在尼伯龍根,這一類的法外之地受到的影響最小。
更何況在裡麵大部分都已經成為了死侍,至於那些沉睡的上古龍族,大概連楚子恩是誰都不清楚。
路鳴澤自然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同樣他也必須得積蓄力量給路明非做最後的幫助。
這是一位曾經的追隨者,也是他這位兄控最後的倔強。
在他的眼裡烈陽就應該那樣炙熱高懸於天空,他已經為太多人考慮,為太多人痛苦。
“沒什麼想法,這是屬於他的選擇,脫離這片苦海也算是一件......好事?”
楚子恩的腳步停在了凱撒被金絲包裹的巨繭上,在他的視野裡凱撒身為人類的人性,屬於混血種龍血中擁有的獸性,王座摧毀時那一份彌漫出的神性。
人性與獸性之間就像是達成什麼默契的協作,在神性被補充的一瞬間,就會被兩者吞噬殆儘。
這就是龐貝給凱撒準備擺脫神性的方法?控製人性與獸性,限製了神性的融入。
君王之所以不屬於這個時代,那就是因為這裡的一切屬於人。
體內僅存獸性與神性的君王,如何能夠完美的融入人的時代?不過是屬於舊時代的產物。
或者說隻是通過幾年誕生的人性,跟上千年的獸性與神性相比,從本質上就是微不足道的。
“還真是冷漠,他至少在最後也關心了你。”
耶夢加得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說出這句話,事實上龐貝究竟說了什麼她也不清楚。
相處千年也隻是各自乾各自的,明明沒有那麼深的交情,卻要為了他而辯解。
或許是因為在她的眼裡龐貝已經是一個合格的人,已經達到了她所追求的事情?
“嗯,所以我是由衷的高興,他可以脫離這份苦海。”
楚子恩一邊說一邊搖頭,有些惋惜的看著包裹著凱撒的繭。
內部是凱撒充滿掙紮的神情,除了精神與肉體上的痛苦楚子恩沒有看到任何的改變,神性因子無法真正的與凱撒進行融合。
現在被吞噬也隻會造就一位虛偽的君王,屬於天空與風的權柄逐漸開始消散,毫無疑問這就是龐貝給他留下的選擇題。
究竟是選擇幫助凱撒徹底踏出那一步,還是讓這份權利重新回歸於世界。
“他成功不了,沒辦法成為龐貝的繼任者。”
耶夢加得同樣看出了這一幕,攤了攤手表示自己同樣無能為力。
她就隻是一位最弱的君王,對於乾涉其他君王的‘家事’,這毫無疑問是過界的行為。
“不可能,新世界的秩序已經乾涉了洛基,”
耶夢加得的神情有些失態,對於這超出掌握的事情充斥著無法理解。
楚子恩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因果的鏈條,從深處又從他們的體內浮現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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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說舊秩序會把他看成盟友?龐貝可以利用秩序之間的吞噬,它們也可以反過來利用這一點,讓他一無所有。”
楚子恩的話讓耶夢加得恢複了冷靜,下一刻就是徹骨的寒意,在更高維的力量麵前他們之間的博弈如同螻蟻。
“受教了。”
耶夢加得在下一刻眼神變得堅定無比,對於自己堅持的一切沒有任何的懷疑。
此刻她隻覺得先前還是太過於天真,秩序之間的對抗不單單需要站台的規則,他們這些龍王無論對於哪一方來說都是上等的養料。
“我還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麼不阻止龐貝?”
楚子恩對麵前的女孩多看了一眼,在接受上比路明非強了不止一個維度,當然也有可能是對方活的時間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