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義沒跟任何人說過靈珠草的事情。
包括自己的兒子。
之前在後院交談,他也隻說了句是有人把江澈的實力告訴了他。
至於這個人是誰,張文起被打斷了沒問,張成義也沒有主動說。
現在江澈突然問了這麼一句,顯然是猜到了什麼。
韋陽不知道這件事,被問及後皺眉道:“自然是我們張家武館所下。”
“你問這個乾什麼?”
江澈笑著搖頭,“沒什麼,隻是好奇張館主還真是愛子心切。”
“前幾天我受邀去參加活動,給秦家大小姐當了次男伴,就惹得張館主的愛子嫉恨,堵著我讓我滾。”
“我小懲大誡,讓他吃了點苦頭,一沒傷及根基,二沒丟人破相。”
“過了這麼幾天,我都以為事兒過去了,沒想到張館主想起來,還是要給自己兒子出頭,跑去陳家醫館下了一份戰帖。”
“這份愛子之心,確實是讓人欽佩和感動。”
江澈聲音不大,但內家宗師內練的那一口氣,足夠傳遍整個演武場。
清晰的落入每一個人耳中。
很多人隻知道今天張家武館有熱鬨看。
也知道熱鬨的雙方是張家武館跟一個叫江澈的人。
但並不知道具體是因為什麼,才有了這場熱鬨。
好嘛。
現在知道了。
江澈直接把來龍去脈公之於眾。
因為兒子的一次爭風吃醋,而且還不是占理的一方,導致老子出麵,給人家下戰帖。
謔!
場上頓時就騷亂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不是...這也太跌份了吧?”
“兒子爭不過人家,就讓老子來下戰帖?張家武館好歹也是久負盛譽的,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兒?”
要不是礙於張成義的威名,隻怕已經有人破口大罵了。
喜歡看熱鬨不假。
但不代表分不清是非黑白。
尤其是擂台上這兩人,一眼看上去,江澈就明顯處於弱勢方。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張家武館太強了,相對來說也站得很高。
江澈這番話,無疑是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塊巨石。
一石激起千層浪!
秦爭鋒已經從女兒口中知道了這件事,對此並沒有意外,隻是看到江澈公之於眾,臉色變了下,“本來還沒有那麼不可調解,現在算是結下死仇了......”
秦暮雪咬牙道:“事情因我而起,真相也本來就是這樣,爸,這件事怎麼怪都怪不到江澈頭上!”
秦爭鋒點了點頭安撫她,“爸爸知道怪不了他。”
“如果張家武館死揪著不放,爸爸會儘力周旋的。”
“不過這張成義,在我印象中也不是這麼胡攪蠻纏一個人啊!這戰帖下的確實不地道......”
秦暮雪管不了這些。
原本對張文起談不上反感,這麼一弄,她心裡全是厭惡。
場內幾千人,明事理的不在少數。
畢竟隻要‘事理’不沾到自己身上,那完全可以用客觀的態度來看嘛!
“跌份,太跌份了!”
“彆的不說,就憑江澈敢應戰,我這次就力挺江澈!”
“沒有墮了我輩武人的骨氣!”
一場好戲。
變成了一麵倒的給江澈喝彩,給張家倒臟水。
張成義有苦說不出。
以至於坐在下邊臉色鐵青,硬是不發一言。
張文起可沒這麼好的定力,聽到這些越來越偏的議論,氣得是青筋暴跳。
“這些人也太口無遮攔了!”
“我張家光明正大下戰帖,行事磊落打擂台,怎麼就跌份,怎麼就成了小人了?!”
語氣挺凶,但聲音明顯在壓著。
不可惹眾怒。
張家武館再厲害,也惹不起在場的這八千人。
張成義瞥了他一眼,“不小人,難不成你以為挺光榮?”
張文起臉色一窒,囁喏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