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殿內氣氛都為之一凝。
名為蔡詔的中年男子偏頭看了鄭元一眼,“竟有此事?”
鄭元臉都綠了。
“我剛才不過是為了驗證你的身份,何況是你出手在先,又不拿出金龍令,怎能怪我?”
江澈譏諷道:“我先出手,難道不是你先對王分部長出言不遜?”
“什麼時候,武安部正常查案,還是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都要忍受白眼了?”
“還是說,我要不是金龍令使,隻是個尋常武安部成員,你就能拿劍砍我了?”
“這華夏到底是武安部武安天下,還是你風劍宗可以逍遙法外,不當回事了?”
一連串的質問,把鄭元問得臉色漲紅,怒火中燒卻又不知道該怎麼發作。
金龍令使,這身份,真不是王堂前能比的。
他敢對王堂前出言不遜,但要是現在對金龍令使口出狂言,明天他就得被安上個以武犯禁,不尊律法的帽子。
何況江澈這幾句話,本來就是在拿大勢壓他。
他敢接嗎?
彆說他不敢接,蔡詔心裡都是猛然一沉,偏頭看向鄭元,冷著臉道:“還不快速速給令使道歉?!”
鄭元心裡一萬個不願意。
風劍宗什麼時候受過這種鳥氣?
可終究隻是元老,不是話事人。
這大帽子給戴嚴實了,回去給總部一說,風劍宗在武安部的高層估計都不太好插嘴。
回來還得教訓他一頓。
得不償失。
想到這,鄭元隻能不情不願的站出來,朝著江澈道歉,“令使恕罪,我此前不知,確有衝撞,對不住!”
江澈嗤笑,“彆,受不起。”
“何況你要道歉,也該給王分部長道歉,而不是給我。”
江澈不知道楚長青有沒有更深層的意思,但應該是算到了自己會拿著金龍令來風劍宗的。
是已經察覺到了武安部的症結所在,想讓自己敲打敲打這些越來越無法無天的‘元老’,還是有彆的目的?
但不管是哪種目的,江澈都不得不做。
也沒什麼好芥蒂的。
鄭元聽到要給王堂前道歉,人都愣了下。
王堂前也有些詫異,但很快明白了江澈的用意,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眉頭微挑,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等著。
鄭元牙關緊咬,腮幫子都因為用力而發抖。
江澈淡淡道:“是覺得王分部長的身份,不配讓你道歉?”
蔡詔心裡一個咯噔。
這少年心思敏捷到令他都感到一陣棘手。
話裡話外冷不丁就是一頂大帽,不接,這大帽蓋嚴實了。
接了。
不說鄭元,他都心裡憋屈。
但眼下金龍令擺在這裡,他真敢不接,影響太大。
主要是沒什麼必要。
當即便開口道:“鄭元,沒聽到嗎?”
語氣帶著一絲警告。
彆因為這點臉麵,弄出更大的事情,到時候難以收場,頂包的還是你。
鄭元咬牙切齒,低著頭,藏著眼神裡滔天的怨念。
他轉過身,朝著王堂前道:“王分部長,此前多有得罪,望海涵!”
話語幾乎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
王堂前大為受用,嗬嗬笑道:“好說,以後長點心,嗬嗬。”
鄭元豁然抬頭,目光直視王堂前。
王堂前也怡然不懼,依舊笑嗬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