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問出來,其實就已經很詭異了。
一人挑戰一宗三人,除十二品外不限製實力,他哪來的這種自信?
正常人都會認為江澈毫無勝利的可能。
女子自己心裡也是這麼認為的。
但有些話要在前麵說清楚,省得後麵去掰扯。
江澈嘴角微掀,“若我勝,那就要計較秋伊水勾結鐘丘貉一事了,交出秋伊水,按律法懲處。”
“並且回夢宗需要成為武安部下屬勢力,不是成員,是下屬。”
“武安部所命,回夢宗不得違抗。”
聽聞此言,杜九仙等人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連陳海都眉頭跳了下。
這是要回夢宗臣服了。
要知道,回夢宗此前可是武安部元老之一,被驅逐已經是敗者丟儘顏麵了,現在如果再敗一次,成為武安部下屬,聽命行事,那就是把臉丟到地上去踩了。
江澈的條件不可謂不苛刻。
其實對於這種大勢力來說,最怕的不是逼宮失敗被驅逐,而是限製他們今後的人身自由。
習武習武,習得最後一個個想的不就是逍遙天地間,我自得自在意?
都想成為萬人之上,不受規則限製。
以前是武安部元老,那本身就是製定規則的人。
一旦成為下屬,那就是他人之刀劍,再無權自由行事了。
那女子冷聲道:“令使倒是胃口夠大,就不怕撐破肚子。”
江澈淡漠道:“你回夢宗逼宮在先,又不死心心存反意,我能在這裡跟你們挑戰,已經是我脾氣好了。”
“真要對付你們,再多從武安部拉點強者過來,最終哪怕需要一些傷亡,你們回夢宗也要被夷為平地。”
“真當我是在跟你們商量?”
幾人臉色劇變,相當難看。
江澈嗤笑了聲,“所以彆擺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們曾經再輝煌,那也是曾經,如今你們不過是被武安部驅逐的敗者。”
“而且秋伊水勾結鐘丘貉,意圖殺武安部金龍令使,我真想追究,你們又能如何?”
“我隻是懶得那麼麻煩,你們若不臣服,那就是還想謀反,我留你們何用?”
對於這些傳承久遠的勢力,江澈其實已經接觸不少了,不說知根知底,也是相當了解他們的想法。
一個個傳承幾百年,都是從厚重曆史的滾滾洪流中幸存下來的,對當代華夏的看法,估計也沒比曾經興衰的王朝差到哪去。
王朝興衰而世家長盛。
這些勢力,說白了就是武道上的世家。
他們願意成為武安部元老,是因為這對他們的地位不僅沒有影響,反而還有幫助。
可要是撕開這層遮羞布,他們一個個就都要急眼了。
江澈一錘定音,補充了一句,“當今華夏,不允許有脫離律法之外的存在。”
“不管是你們,還是道玄門,亦或是淩風劍宗。”
“如果你們遵守武安部律法,不去以武犯禁,那自然相安無事,也沒什麼讓你們難堪的事情要你們做,大家都好。”
“這難道就不是自由?”
區彆隻在於,每個人認為的自由不一樣。
框架內最大的自由,他們不認,覺得這給他們強加上了一副框架,算不得什麼自由。
可縱觀曆史,哪有真正超脫於世外的勢力?
王朝興衰是大勢所起,他們說到底也是其中一員,如今華夏昌盛,哪還由得他們在這二五二六討價還價的。
往深處說,江澈還有另一層考慮。
隻不過這隻是他內心深處的一個隱隱猜測,甚至都不能說是猜測,就是一種直覺,為了這種直覺,或許自己應該提前做點什麼。
哪怕最後他內心的那種直覺不會發生,那也好過等真正發生之後,再猝不及防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