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你倒是講江湖規矩。”
白勝笑道。
慧明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我佛慈悲,若非必要,老衲不願多造殺孽。隻望白施主信守承諾,早日帶武鬆前來,解此恩怨。”
白勝帶著十餘名嘍囉,朝慧明拱了拱手:“半月之內,定有回音!告辭!”
說罷,一行人匆匆離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待白勝等人去遠,慧明方丈命僧眾將張青押往後院一間禪房軟禁,派人輪流看守。
那張青倒也光棍,自知不是慧明對手,不再反抗,隻是冷笑道:“老和尚,你今日放我白勝賢弟回去,來日必然後悔!我梁山十萬大軍若到,定叫你菩慈寺片瓦不留!”
慧明卻淡然道:“若武鬆能來,證明你二人清白,老衲自當賠罪。若不然...張施主還是多為自己性命擔憂吧。”
夜深人靜,慧明獨坐方丈禪室,麵對佛像靜坐沉思。
他何嘗不知放白勝回去的風險?
但為查明慧清師弟下落,這是唯一之法。
“師弟啊師弟,你若果真遭了毒手,師兄定為你討回公道。”
慧明望著搖曳的燭火,喃喃自語。
而此刻,白勝帶著一眾嘍囉一口氣離開了菩慈寺十餘裡。
一嘍囉問道:“白頭領,我們真回梁山請武鬆頭領嗎?”
白勝嘿嘿一笑:“請自然是要請的,不過嘛...得看天王和軍師如何定奪。這張青哥哥暫時應無性命之憂,咱們得快馬加鞭趕回梁山,稟報天王。”
他回頭望了望菩慈寺的方向,心中暗忖:“這老和尚武功深不可測,若武鬆兄弟真來了,不知勝負如何...罷了,此事非我能決斷,還是交由天王處置吧。”
一行人趁著月色,匆匆向東而行,直奔梁山泊而去。
而被囚在菩慈寺的張青,則望著窗外的明月,心中五味雜陳,不知半月之後,自己的命運將會如何。
白勝跪在晁蓋麵前,一五一十把這次的澶州之行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晁蓋讓他站起來說話,他愣是沒有敢站起來。
自從曾頭市以後,白勝明顯地感覺到了晁蓋和以往的不同。
他發現晁蓋多了幾分理性和睿智,少了幾分莽撞和對自己的熱情。
晁蓋看著眼前的白勝,好半晌沒有說話。
心中暗罵“白日鼠”白勝,你個惹事的根苗。
“天王,我...都怪我!”
晁蓋麵色鐵青,一掌重重拍在交椅扶手上,震得案幾上的茶盞叮當作響。
“白勝!你這張惹是生非的嘴!”
他猛地站起身,指著跪伏在地的白勝厲聲喝道:
“若不是你席間多嘴,炫耀什麼十字坡舊事,張青兄弟何至於被扣在菩慈寺?還險些葬送了我梁山的十幾名兄弟。”
白勝嚇得渾身一顫,頭垂得更低,幾乎貼到地麵,顫聲道:“天王息怒,小弟…小弟知錯了…”
“知錯?”
晁蓋冷笑一聲,踱步到他麵前,“你一句知錯,就能換回張青兄弟的自由?就能挽回我梁山的顏麵?來人啊!”
帳外侍衛應聲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