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支,既然你也同意了,那我這就下去讓程勇著手安排他們三大隊的工作。”馬昆城看向許陽語氣平淡的出聲說道。
許陽一開始就知道馬昆城打的什麼算盤,他這點小九九怎麼可能瞞得過許陽。
“好,那就辛苦馬副支盯著這個案子了,等著案件偵破以後,我請大家夥兒聚餐。”許陽臉上掛著笑意出聲回答道。
馬昆城在聽到許陽說完這句話以後,似乎是有意的忽視了許陽對他釋放的善意,隻見馬昆城叼著香煙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看向許陽,語氣裡帶著幾分琢磨不透的意味回道,“許支,吃飯就不必了,這警察抓罪犯本就是職責所在。”
隻見馬昆城話音一轉,語氣悠悠地說道,“許支,那我就下去安排工作去了。”
在許陽還沒出聲表示同意與否的時候,馬昆城便自顧自地朝著會議室內三大隊這些老刑警使了一個眼色,隨即便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會議室,絲毫沒有顧及許陽這個空降的領導的麵子。
會議室的門在馬昆城等人身後不輕不重地關上,隔絕了外麵走廊的聲音,也將會議室內的空氣驟然抽緊。留下的幾名年輕警員顯得有些局促,目光在許陽和緊閉的門之間遊移。
許陽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斂,但並未露出怒容。他平靜地收拾起桌上的筆記本和案件資料,仿佛剛才馬昆城略帶挑釁的離開隻是尋常的工作交接。
“好了,大家都回到各自崗位,按照剛才會議定的方向,該做技術支持做技術支持,該配合馬副支隊摸排的,也積極跟進。”許陽的聲音依舊沉穩,聽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是,許支!”年輕警員們應聲後,迅速離開了會議室。
空蕩蕩的會議室裡,隻剩下許陽一人。他走到窗邊透過窗戶望向支隊的停車場,馬昆城正站在一輛警車旁,作為三大隊的大隊長程勇和幾個三大隊的骨乾圍在他身邊,似乎在快速分配任務。馬昆城手指點著,語氣果斷,儼然是現場的實際指揮者。
許陽的眼神深邃。他早就料到這個位置不好坐,但馬昆城如此迫不及待地展示其影響力,甚至帶有架空意味的動作,還是比他預想的來得更快、更直接一些。
程勇作為三大隊大隊長,唯馬昆城馬首是瞻,這意味著刑偵支隊最核心、經驗最豐富的攻堅力量,目前牢牢掌握在馬昆城手中。
與此同時,樓下刑偵支隊三大隊辦公區。
馬昆城靠在程勇的辦公桌旁,接過對方遞來的煙,點燃深吸了一口。
“昆城哥,這位新來的許支,看樣子是想燒三把火啊。”程勇壓低聲音,語氣帶著幾分不以為然,“而且我聽說當初這許陽就是從市局三大隊出去的,要不是他家庭好,這種高乾子弟憑什麼這麼年輕就走到這個位置上。”
馬昆城吐出一串煙圈,眯著眼:“年輕人,履曆光鮮,破過幾個大案,上麵有人賞識,想搞點新花樣很正常。不過,刑偵這碗飯,不是靠幾台電腦就能吃透的。他願意搞技術,讓他搞去,我們按我們的路子來。”
他的話語頓了頓,聲音更沉了幾分:“程勇,案子你親自跟,底下的人都給我動起來,線人、銷贓渠道,所有老關係都用上。我要在技術那邊還在分析海量視頻的時候,就把這夥人揪出來。要讓所有人都看清楚,在蓉城刑偵支隊,辦實案,靠的是什麼。”
馬昆城的這段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他要證明支隊的核心宗旨,那就是離了他馬昆城和三大隊的傳統手段,案子就破不了!他要讓許陽這個支隊長知道,誰才是這裡真正能做事、做成事的人。
程勇立刻會意,重重地點點頭:“明白,馬支您放心,這案子要是破不了,我程勇名字倒著寫!兄弟們都知道該聽誰的。”
“嗯。”馬昆城滿意地點點頭,拍了拍程勇的肩膀,“去吧,動作要快。另外,以後的大小事情,尤其是咱們三大隊的,該讓許支知道的,按程序上報,不該他知道的,或者還沒定論的事,彆到處嚷嚷。支隊長嘛,把握大方向就行了,具體辦案的辛苦,兄弟們自己擔著。”
這話幾乎是明示要進行信息隔離,進一步將許陽排除在核心偵查過程之外。
許陽回到了自己的支隊長辦公室。他坐在辦公桌後,並沒有立刻開始工作,而是仔細回憶著馬昆城和程勇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
“架空……”許陽低聲自語,嘴角卻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這種局麵,他並非沒有經曆過,隻是這次的對手,是在係統內根基深厚的老資格。
他深知,此刻如果直接與馬昆城發生衝突,強行奪權,不僅會導致支隊內部分裂,影響案件偵破,更會坐實自己“年輕氣盛、難以容人”的印象。馬昆城恐怕正盼著他這樣做。
硬碰硬並非上策,顯然許陽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
許陽打開電腦,調出了係列入室盜竊案的電子卷宗,同時通知了蓉城刑偵支隊技術大隊的大隊長蔡學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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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功夫隻見許陽的支隊長辦公室的大門被人從外麵“咚咚咚”的敲響。
“進來。”許陽頭也沒抬,簡短的出聲說道。
門口的人自然是聽到了許陽的聲音,隨即便轉動門把手將門打開走了進來。
“許支,您找我?”
“嗯,”許陽抬頭,目光銳利的看向蔡學軍,“三大隊那個連環盜竊的案子,你們成立一個專人的小組,不僅比對案發時段,把近一個月內,所有案發小區周邊監控裡,反複出現、行為異常的非住戶人員也納入篩查範圍,尤其是夜間。我要一份儘可能詳細的潛在嫌疑人行為模式分析報告,越快越好。”
蔡學軍聽到許陽的吩咐,立即出聲回道,“是,許支!我立刻加派人手。”
“工作上有什麼困難的地方,儘管來找我提。”
蔡學軍語氣帶著幾分堅定回道,“沒有困難,許支,要是沒什麼其他事情的話,我這就下去安排增加人手?”
“嗯,去吧。”
在技術大隊大隊長蔡學軍離開後,許陽又拿起內部電話,猶豫了一下,沒有撥打給馬昆城或程勇,而是直接打給了負責情報和信息彙總的合成作戰中心辦公室。
“我是許陽,從今天起,所有關於係列入室盜竊案的情報信息,包括線報、走訪記錄、技術偵查反饋,無論來自哪個大隊,每天下午五點前,必須形成簡報送我一份。”
他必須確保有一條獨立的信息渠道,不能被馬昆城完全蒙在鼓裡。
做完這些,許陽靠在椅背上。他知道,馬昆城想用這起案子給他一個下馬威。而他要做的,不是在會議上爭一時長短,也不是立刻去爭奪指揮權,而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馬昆城想用傳統手段快速破案來證明我的“花架子”沒用?那我偏要用你不太看得上的“新技術”,找到你忽略的關鍵線索,或者,在你之前找到破案的關鍵!
這場無聲的較量,才剛剛開始。案件的偵破進程,將成為兩人權力博弈的棋盤。許陽要做的,是在馬昆城熟悉的領域之外,開辟第二戰場,並用實實在在的戰果,來瓦解這位老刑偵試圖構建的“架空”壁壘。他不僅要破案,更要借此機會,真正地“破局”,掌握這支隊伍的主動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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