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她的聲音變得有些飄渺，“他已經超越了‘存在’這個概念本身，淩駕於一切因果、時空、命運之上。我等之所以感知不到，是因為我們的‘道’，還不足以理解他的境界。”
狠人大帝的話，讓在場所有大能的投影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強如荒天帝，自信無敵，此刻眉頭也微微皺起。強如葉天帝，心境沉穩，此刻眸光也變得無比凝重。
超越“存在”本身？這是何等境界？那是他們正在追尋，卻還遙不可及的領域。
“哈哈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荒天帝突然大笑起來，打破了沉默，眼中戰意更盛，“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希望，他能接我一拳！”
就在諸王議論紛紛，玩家們心潮澎湃之際，那個屬於霜月小隊的召喚法陣，卻始終沒有任何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其他九支小隊，都已經和各自的英雄開始了交流。荒天帝正在指點龍戰的戰技，葉天帝在為林薇的小隊講解陣法，李七夜則是在……吹噓自己過往的輝煌戰績。
唯有霜月小隊這邊，冷冷清清。
五個人，五個黑眼圈，眼巴巴地望著空空如也的法陣，從最初的滿懷期待，到逐漸變得焦急，再到此刻，一絲不安開始在心底蔓延。
“怎麼回事？為什麼劍無塵大人還沒有降臨？”曦光小聲地問道，聲音裡帶著一絲哭腔。
“會不會……是出了什麼問題？”月影也緊緊攥住了衣角。
墨小汐的“靈視”依舊死死鎖定著那個頭像，但除了那片永恒的“無”，什麼也看不到。她的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
周圍的玩家，也從最初的敬畏，變成了竊竊私語。
“喂，你們看，那個sss+++的，怎麼還沒出來啊？”
“該不會是……不敢來了吧？這麼多s級大佬在這裡，怕露餡？”
“有可能！我就說是係統bug嘛！現在bug被修複了？”
這些議論聲像一根根針，刺在霜月小隊五人的心上。石磊的臉色變得煞白，他本就是被迫留下，此刻信心更是動搖到了極點。
霜月緊咬著下唇，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但她的眼神依舊沒有動搖。她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相信那個在絕望中給了她一絲希望的名字。
就在這時，冰冷的係統提示音再次響徹全場，這一次，卻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困惑與紊亂。
【係統緊急通告：尊敬的玩家們，係統正在嘗試連接代號為‘劍無塵’的sss+++級英雄本體……連接失敗。】
【正在進行第二次嘗試……時空道標無法鎖定……因果律武器乾擾……信息維度被屏蔽……連接失敗。】
【正在進行第三次，也是最高權限嘗試……警告！偵測到超維乾涉！係統防火牆被未知概念級信息流擊穿……係統邏輯單元出現不可逆損傷！警告！警告！】
一連串急促而混亂的警告音之後，係統的聲音恢複了那種沒有感情的冰冷。
【最終通告：由於不可抗力因素，係統無法與sss+++級英雄‘劍無塵’建立投影連接。請霜月小隊成員耐心等待。】
轟——！！！
這則通告，如同一顆真正的宇宙炸彈，在英雄召喚殿內炸響！
全場先是死一般的寂靜，隨即，爆發出山崩海嘯般的嘩然！
“什麼？！”
“聯係不上？！”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說嘛！我就說是bug！什麼sss+++，根本就是個笑話！”狂戰第一個跳起來，指著霜月小隊放聲狂笑，笑聲中充滿了報複的快感。
“史上最強英雄？我看是史上最大騙局！白白浪費了一個名額！霜月，你們‘凜冬’公會這次要成為全宇宙的笑柄了！”炎姬也尖刻地嘲諷道。
悔恨的龍戰、林薇等人，此刻臉上的表情從懊悔變成了慶幸，甚至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還好……還好沒跟他們換。”
“是啊，差點就把公會基業都搭進去了，真是好險。”
嘲笑聲、議論聲、憐憫的目光，如同潮水般將霜月小隊淹沒。
霜月五人，徹底呆住了。
墨小汐的身體晃了晃，幾乎要栽倒在地。曦光和月影的眼中瞬間蓄滿了淚水。石磊則是一臉絕望，喃喃自語：“完了……全完了……”
霜月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她緊握的拳頭，因為用力過度而微微顫抖。一個月來的堅持，一個月來的期盼，一個月來對抗全世界的信念……在這一刻，似乎要崩塌了。
真的……是假的嗎？
真的……是自己錯了嗎？
就在這時，一道平靜的聲音響起。
“一群螻蟻，也敢議論星辰？”
是狠人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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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冷的目光掃過全場，所有嘲笑的人瞬間噤聲，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凍結。
“係統連接不上，隻能證明一件事。”她緩緩說道，“他的層次，已經高到連這個能召喚我等的係統，都無法理解、無法觸及的地步。你們……錯過了一場無法想象的機緣。”
荒天帝也收起了戰意，神情變得無比嚴肅：“此言在理。能讓這個係統防火牆被擊穿，那絕非力量能辦到，而是‘道’的碾壓。此人，比我想象的……還要強！”
葉天帝微微頷首：“看來，我等皆是井底之蛙。”
三位天帝級存在的評價，瞬間讓沸騰的場麵再次冷卻。玩家們麵麵相覷，臉上的嘲諷僵住了。
難道……他們又錯了？
但不管怎樣，劍無塵沒有出現，這是事實。霜月小隊，將要以五人之力，麵對那恐怖的ss級副本。
就在眾人心思各異之時，係統的聲音再次響起，宣布了今天的活動安排。
【通告：互動環節開啟。係統已為十支隊伍分彆開辟了獨立的‘失落大陸’亞空間。每支隊伍將與所選英雄在該空間內進行為期24小時的戰前磨合。】
【請注意：亞空間內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且存在一定危險性，請各位玩家做好準備。】
【霜月小隊，請在原地等待係統進一步通知。】
隨著話音落下，九道巨大的空間門在其他九支小隊麵前洞開，門後是風格各異的失落世界。
龍戰小隊在荒天帝的帶領下，意氣風發地踏入了充滿洪荒氣息的空間門。
林薇小隊緊隨葉天帝，走進了仙氣繚繞的門扉。
其他隊伍也紛紛在各自英雄的帶領下進入了亞空間。
轉眼間，原本熱鬨非凡的英雄召喚殿，隻剩下霜月小隊五人，以及周圍成千上萬名玩家投來的，充滿了複雜情緒的目光。
偌大的召喚殿中央，他們五個人，形單影隻，仿佛被整個世界所拋棄。
絕望，如同深淵，開始緩緩將他們吞噬。
【ss級副本‘終焉的挽歌’開啟倒計時：23小時59分59秒……】
冰冷的倒計時，在全息光幕上無情地跳動著，像是在為這個維度的命運，敲響了喪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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