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接過夏沫遞來的煙卷,油滑的臉上若有所思,道:“好嘛,那我今天就聽你一句勸,三百!不能再少了哈,少了真的做不來。”
“這個價格還算公道,倒不是不行,但是你這個也達不到三百的標準噻。你曉不曉得彆個三百的標準是啥子?飛身撞車,倒地翻滾,血包迸裂,那跟武打片是一樣一樣的……你再看看你這一身,新新嶄嶄的,皮都沒破,而且你這個叫喊跟表情,看上去就一點兒都不專業。”
“那你說我應該怎麼叫嘛?”老何也有些懵,這年輕人看上去很好說話的樣子,但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撞車、翻滾、血包……你當是拍電影咩?什麼時候碰瓷這個行業也這麼卷了?
“呶,應該要痛苦一點,表情猙獰一點,像這樣……”夏沫示範了一個表情,“呐,這個才叫專業!我是一名演員,今天我要是把這三百塊錢給了你,我自己都覺得侮辱了這一行的職業道德——太沒得體驗感囉!你這樣子整,以後又到哪裡去找回頭客呢?所以說,演技很重要。”
“哎,不說了不說了,一百塊錢你總要給噻?快點給錢了事嘛,我還要做下一單。”老何有點不耐煩起來。
“這樣子嘛,我有個朋友是教表演的,改天我介紹你們兩個認識一下,對你多少有點幫助撒。今天這事你多少賣我個麵子,這麼的,十塊錢,這個事情就算嘍。”
如果一開始就按照那個好心的加油員說的,不多做糾纏,直接給十塊錢,這事應該也能成。
但剛才夏沫已經吊起了對方滿滿的期待感,所以現在這十塊錢就打發不了這個老何了。
“那絕對不得行!”老何爬過來,抱著夏沫的小腿,“沒有一百你走不了。”
夏沫衝幾名護衛眨了眨眼睛,故作為難地道:“不得行?”
“不得行!”
“走不了?”
“走不了!”
兩人對話的功夫,兩名貼身護衛知道夏沫又要整人了,便悄咪咪地下了車。
“那你要不要試試一百塊錢的體驗感?那種感覺絕對直接拉爆的哦。”夏沫微笑著,活動了一下手腕,手裡突然多出來一把手槍。
在老何的眼裡,這就跟變魔術一樣。那把槍就就那麼突兀地,不講道理地出現在對方的手中。
槍身是啞光的黑,一種吞噬光線的黑。槍身的線條冷酷,沒有任何多餘的曲線或裝飾。每一個棱角都透露著機械的精確與無情。
最令人窒息的是那根槍管。它幽深,空洞,直直地指著自己的腦袋。
那個圓形的黑洞入口,連接的是另一個隻有死亡和終結的維度。
夏沫用大拇指掰開了擊錘,那個冰冷的擊錘,就像一個蓄勢待發的毒蛇頭,隻需要一點點最輕微的壓力,就會完成它唯一的使命。
空氣中彌漫開一股微弱的氣味,那是槍油的味道,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鐵器的腥味。
老何的眼神裡滿是恐懼,想逃卻又四肢無力,隻能發出無聲的哀鳴——他的世界,在那一刻已經縮小到隻剩下那個幽深的、等待著爆發出雷霆與毀滅的槍口。
“喂,你在乾什麼?”
兩位“恰好路過”的小夥發現了這一幕,一邊高聲製止,一邊高速地衝了過來,試圖製止悲劇的發生。
眼前這個年輕人,不,他是魔鬼!舉起了收割生命的鐮刀,對準左邊的小夥子扣動了扳機。
“砰!”槍口噴出了微弱的槍焰。
那位小夥的眼睛猛然圓睜,嘴巴張成一個誇張的“o”型,仿佛想要吸入全世界最後一口空氣。他的身體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線猛地向後拉扯,整個人僵硬地、筆直地向後倒下,重重地砸在水泥地麵上,甚至還誇張地彈動了一下。
老何嚇尿了,看到中槍小夥的身體底下已經有大灘的鮮血流淌出來。
另一個小夥目眥欲裂,大吼著猛撲了過來。
“砰!”又是一聲沉悶的槍響。
第二名小夥像是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骨頭,膝蓋一軟,身體開始以一種扭曲而緩慢的彆扭姿勢旋轉著倒地,隨後手腳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抖動和抽搐,且動作幅度極大……
“你看看,他們的表演就非常真實——來,老人家,讓我看看你的表演,值不值一百塊?”魔鬼微笑著,手裡的槍再次指向了他。
“不要!彆殺我,我演技不好,錢我不要了!”老何發出一聲嘶啞的慘叫。
他以為自己的聲音會很大很尖,但事實上,他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所有的聲音都卡在咽喉部位,根本就喊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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