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看著麵前這個看上去異常亢奮,喜怒無常,動輒開槍殺人的年輕人,腿肚子都在轉筋。他想呼救,可嗓子發不出聲音。他想逃跑,可腿軟綿綿的,邁不開步子。
今天出門忘記看黃曆,真是黴透了!碰個瓷竟然遇到了瘋子。td,這些瘋子可是殺人都不用償命的啊。看看這個車隊的排場,這家夥家裡應該也是有點錢的,怎麼就不能把人送進精神病院給好好治療一下呢?
“看看……這倒地前的肢體動作,倒地過程中的鏡頭表現力……這些值不值一百塊?”夏沫吹了吹槍口的硝煙,用通紅的眼珠子睨了老何一眼,邪氣地一笑,“要不你再試一試?”
老何拚命擺手,說話牙齒都在打顫:“我……又不拍電影,就……是出來……混碗飯吃……罷了,演技差……點就差點吧,大不了……這錢我不要了。”
“不要了?”夏沫一副朽木不可雕的痛惜表情,“你真不要了?”
看到年輕人嫌棄的表情,還有手裡的槍口連續橫向擺動了幾次,老何悟了,頓時如蒙大赦般,先前被抽掉的力量突然間回到了身體,他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加油站。
等走遠了,他才回頭啐了一口:“有錢……了不起麼?有錢就不用進精神病院?”
車隊若無其事地繼續加油。
剛才那位好心的加油員也嚇壞了。
“人都走了,起來啦,彆裝了!”夏沫朝兩名護衛喊,轉臉又衝加油員笑笑:“彆怕,就是跟他開個玩笑罷了,這槍其實隻是玩具,打水彈的。”
親眼看到槍口開始滋水,兩名被“擊斃”的小夥嘻嘻哈哈地起身,加油員這才回過神來,拍了拍心口:“我的天哪,剛才你們演得也太像了!也是,惡人還需惡人磨,對付這種上了年紀的老賴,打不得也罵不得,嚇嚇他也挺好。”
夏沫曾經在一次直播中表演過人在中槍之後的種種反應,不同的部位中槍,人的反應截然不同。這些護衛和夏沫接觸久了,平日裡有事沒事也喜歡模仿這些,所以表演起中槍那真的是惟妙惟肖。
至於老何看到的血跡,那完全就是係統的功勞了。
車隊加完油,離開了加油站。
十幾分鐘後,老何帶了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過來了。警察們一個個如臨大敵,穿著防彈衣,拎著防爆盾,甚至連手槍都掏出來了。
海東市的治安向來良好,剛才老何報案說加油站發生了惡性槍殺案,這就把所有的警察都嚇了一跳。
在華夏,凡是涉槍的案子,都是大案,何況此案還牽涉到兩條人命。
加油站裡波瀾不驚,加油員依舊在給其他的社會車輛加油,沒有任何異常。
到了老何所指的位置,地麵上到處乾乾淨淨的,彆說血泊,連水漬都沒有啊。
不過警察們還是沒有放鬆警惕,他們跟著老何去找加油員了解情況。
“田愛蓮,你要是誰哈威脅給了,眼睛眨給個唦!”老何一邊使眼色,一邊小聲地說。
“啥威脅著?腦子壞掉了吧!”加油員不耐煩地揮手,“你碰瓷碰哈昏掉了唦?滿嘴昏話說啥著?”
警察們一聽,報假警是吧?好好好,你厲害:“假哈就好,假哈就好嗷……何書苗,來來來,咱倆到所裡哈好好扯扯磨唦……”
夏沫這邊吃完了飯,把張長貴送到了機場門口:“叔,一路平安,我就不進去送你了。”
“好,好,不用送,你們趕路吧,還遠著呢。”張長貴在東南亞混了一段時間,後麵又混黑非洲,心中那股子想要懟天懟地的邪乎勁發泄出去後,人倒是慢慢又變成了原來的樣子,如今也開朗多了。
“讚比亞那邊的人選你自己挑就行,這段時間,你多幫我盯著點印尼這邊,夏文現在還不成熟,很多事情你幫著把下關。”
“欸,放心吧,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