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裹著雪粒刮過懸崖,陳青梧將羊皮卷對著日光細看,泛黃的紙麵上墨線交錯,星槎內部密如蛛網的機關構造躍然眼前。陸子銘蹲在棧道邊緣,指尖摩挲著古柏樹乾上深淺不一的鑿痕:"這梯道少說三百年了,當年工匠怕是在冰崖上吊著繩索......"
"小心!"張驍突然暴喝。
黑影撕裂雲霧俯衝而下,鐵鉤般的利爪直取羊皮卷。陳青梧旋身後仰,古劍貼著雪鶻腹部劃過,削落幾片灰白翎羽。那猛禽一擊不中,振翅騰空,猩紅眼珠死死盯住她懷中的圖紙。
"扁毛畜生成精了?"張驍甩出登山繩,繩頭活結在空中劃出弧線,精準套住雪鶻左腿。猛禽厲嘯掙紮,翅翼拍得積雪紛揚,露出爪上暗銅腳環。陸子銘一個箭步上前扣住鳥頸,指腹擦過環麵凹凸:"波斯文——"黑水"。"
話音未落,雪坡後傳來靴底碾碎冰碴的脆響。兩名裹著狼皮大氅的壯漢踏風現身,彎刀映著雪光冷冽如月。左側刀疤臉啐掉嘴裡的草根,生硬漢話裡混著胡腔:"中原人,留下星槎圖。"
陳青梧指尖輕彈劍柄,霜刃嗡鳴:"西域的耗子也敢來天山打洞?"她忽然揚手將羊皮卷拋向半空,雪鶻見狀猛地掙開繩索撲去。刀疤臉瞳孔驟縮,縱身躍起搶圖,卻見寒光乍現——古劍穿透羊皮卷釘入岩壁,圖紙在劍氣中裂成紛揚碎片。
"假的!"右側獨眼漢子怒喝,刀鋒劈向陳青梧麵門。張驍鐵鍁橫架,"鏘"地爆出火星,震得獨眼虎口發麻。陸子銘閃至敵後,發丘印重重砸向其膝窩:"坎位有冰縫!"獨眼踉蹌倒退,積雪下的薄冰應聲碎裂,整個人墜入三丈深的暗溝。
刀疤臉見勢不妙,吹響骨哨。淒厲哨音在山穀間層層回蕩,遠處立刻傳來密集腳步聲。陳青梧拔出岩壁上的古劍冷笑:"三十六計走為上!"三人轉身衝向棧道儘頭的冰裂縫,身後追兵弩箭破空,箭簇釘入冰壁濺起晶屑。
"低頭!"張驍突然拽住二人後領。一支鳴鏑擦著發梢掠過,轟然引爆前方冰簷。崩塌的雪塊如瀑布傾瀉,瞬間封死去路。陸子銘反手摸出三枚硫磺彈:"巽風位,炸!"
火光撕開雪幕,氣浪將三人推進狹窄冰隙。陳青梧後背緊貼寒徹骨髓的冰牆,聽著頭頂追兵咒罵聲漸近,忽然輕笑:"你們說,耶律大石會不會在星槎裡藏了噴火機關?"
"這時候還惦記摸明器?"張驍沒好氣地扯開背包,翻出熒光棒折亮。幽藍冷光中,冰層深處隱約透出蜿蜒黑影,似巨獸脊骨蟄伏。陸子銘用發丘印輕叩冰麵,青銅與玄冰相擊發出空靈回響:"十點鐘方向,中空結構。"
鑿開半尺冰層,腐朽木板的黴味撲麵而來。陳青梧以劍鞘捅穿窟窿,下方赫然是星槎艦艙!鐵鏽斑駁的艙壁爬滿藤壺狀寄生礦晶,角落裡斜倚著具白骨,指骨深深摳入甲板縫隙。
"彆碰屍骸!"陸子銘攔住正要上前的張驍,"看地麵。"熒光掃過處,褐色汙漬呈放射狀蔓延——是乾涸的血跡。白骨頸骨斷裂處卡著半枚玉璧,刻紋竟與舵室機關玉璧同源。
艙室深處忽然傳來指甲刮擦金屬的刺耳聲響。陳青梧劍尖挑起玉璧瞬間,鐵箱轟然炸裂,綠毛屍魅破箱而出!腐臭黑霧中,屍魅利爪直插陸子銘咽喉,張驍揚手撒出糯米,屍怪觸之冒煙暴退。
"離位釘屍!"陳青梧旋身擲出桃木釘。屍魅嘶吼著撞向艙壁,腐朽鋼板應聲凹陷。陸子銘趁機將發丘印按在屍怪天靈,朱砂符紋驟亮,綠毛屍身如蠟遇火般坍縮成灘膿水。
"這玉璧是北鬥天樞位。"陳青梧將戰利品拋給張驍,劍尖指向艙頂裂縫透入的天光,"上麵冰層不足兩米,用搬山術!"
張驍雙掌按地,內力沿冰脈震蕩。穹頂冰殼龜裂綻開,碎冰裹著天光傾瀉如銀河。三人攀著垂落的冰棱躍出艙口,狂風卷開積雪,百米長的龍形艦艏刺破冰層,艦首青銅撞角上"亞特蘭蒂斯"的希臘銘文清晰可辨。
"西遼人果然隻是改造者。"陸子銘撫過艦身藤壺礦晶,指尖沾上星點藍芒,"這些寄生體在吸收地磁......"
雪坡上忽現七道黑影,黑水幫殘黨架起弩機封死所有退路。陳青梧輕叩劍鞘:"擒賊先擒王。"話音未落,人已如離弦箭射向首領。張驍鐵鍁橫掃激起雪幕,陸子銘甩出浸油繩索在空中織成火網。
弩箭穿透雪霧的刹那,陳青梧劍尖點地騰空,古劍化作流光直取首領右腕。血花飛濺中彎刀墜地,她足尖勾起武器反手擲出,刀柄重重撞上弩機扳機。失控的箭雨射向天空,驚起崖頂積雪轟鳴。
"雪崩!"張驍拽著二人滾入星槎裂縫。崩塌的雪浪吞沒慘叫,世界歸於寂靜。陳青梧從雪堆裡探出頭,望著被掩埋大半的艦艏輕笑:"這倒省了我們滅口的麻煩。"
陸子銘抖落裘帽積雪,展開救下的半幅羊皮卷。熒光映出北海標記旁的小字:"以童男女祭隕鐵者,當見龍蛇起陸。"遠處冰原上,狼嚎穿透風雪,似遠古怨魂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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