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望著眼前這令人痛心疾首的慘狀,心中充滿了同情之心,一邊輕聲勸慰著悲痛欲絕的胡某,一邊急忙將遺體推進屍櫃。
女屍腿上有一顆胎痣,眼前這不幸離世的正是老胡的二女兒胡二姑娘。
胡二姑娘的慘死,如同一顆重磅炸彈,給老胡全家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
老胡夫婦倆雙雙被送進了醫院,入院當晚,老胡更是悲痛到了極點,哭得肝腸寸斷,甚至吐出了鮮血。
老胡有一子兩女,無奈之下,警察隻能向老胡的大女兒和兒子了解具體情況。然而,一番詢問下來,所獲取的信息卻並未給案件偵破帶來實質性的幫助。
胡家二姑娘自幼便隨父母來到鐵礦廠生活,在這裡度過了小學和技校時光。
技校畢業後,胡二姑娘的學習成績較為普通,未能考上大學。
好在老胡並非尋常人家,憑借廣泛的社會關係,輕鬆地將胡二姑娘送到洛陽的一所礦業專科學校就讀,最終她順利拿到了大專學曆。
1992年畢業後,依靠老胡的人脈關係以及自身的大專學曆,胡二姑娘順利進入工廠,成為了一名令人羨慕的技術員。
要知道,技術員和普通工人有著天壤之彆,技術員的獎金和工資收入是普工的三倍之多,而且晉升為工程師的機會也很大。
可以說,能成為一名技術員在整個工廠裡屬於令人羨慕的“貴族階層”,是一份人人都夢想的好工作。
但令人費解的是,胡二姑娘實在沒有什麼仇人,這姑娘性格極為老實,甚至可以說是有點懦弱溫順。
平日裡遇到任何事情,她總是習慣性地往後退縮,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依賴父母、姐姐和哥哥幫忙處理。
她長期處於單純的校園環境,後來進入工廠也是一直在其父親的蔭庇之下,幾乎沒有什麼社會交往,更彆提有什麼仇家了。
既然排除了仇人報複殺人的可能,那麼會不會是情殺呢?有沒有這個可能,處於青春期的小胡是不是在多人追求之下,腳踏兩隻船,從而招此橫禍?
於是,警方立即詢問被害者的姐姐:“你妹妹有男朋友嗎?”
胡家大姑娘回答道:“肯定沒有,她有什麼心裡話,肯定會對我講,我妹妹生性十分膽小,有時一見到男孩子,緊張的連話都不敢說。害羞的很,哪怕看到自家哥哥光著膀子,她都會臉紅不好意思,從來都沒談過男朋友,這點我可以肯定。”
僅靠一麵之詞,警方當然不會全信,他們對胡二姑娘的生活軌跡和周圍人進行了細致的排查走訪,希望從中發現蛛絲馬跡,但令偵查員失望的是,均說沒有看見有哪個男性和胡二姑娘有走得很近的情況。
既然沒有男朋友,那麼情殺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了。
那會不會是歹徒企圖強奸未遂後殺人呢?這個倒有可能,因為胡二姑娘不僅性情溫柔,而且貌美如花,老胡平時就像掌上明珠一樣喜歡這個二女兒。
這樣一個既美麗又年輕的女孩,很可能被歹徒盯上,色心頓起,臨時起意。
從現場情況分析,歹徒先是製服了小胡,隨後用手掐、繩子勒的方式,足足花了至少十分鐘才將小胡殘忍弄死。
如果犯罪分子的目的是企圖強奸,他在製服受害者之後,為什麼不實施犯罪行為,反而將人殺害呢?這顯然不符合常理。
而更讓人費解的是,歹徒為何還要焚燒屍體呢?通常來說,焚燒屍體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死者與歹徒相識,歹徒試圖通過這種方式掩蓋死者的身份,從而擔心自己被警方抽絲剝繭,查到自己。
可若是偶然遇見小胡並試圖強奸的陌生人,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地掩飾嗎?這同樣說不通。
還有一個極為奇怪的現象,小胡為什麼會跑到距離鎮子和工廠好幾公裡外的荒山上呢?
她姐姐曾提到,小胡膽子極小,就算有人陪同,都不敢去攀爬這樣的荒山。
這一個個違背客觀情理的謎團,讓經驗豐富的辦案民警百思不得其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情況交織在一起,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
目前,案件最有價值的線索,便是一位中年婦女曾目睹過的一男一女。
其中,女子雖然長相漂亮,但麵部特征並不明顯,警方據此繪製的模擬畫像看上去就是一張大眾臉。
而男子的外貌倒是頗具特點,然而,小胡的姐姐和哥哥看過畫像後,都表示從未見過這個人。
民警在調查過程中,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情況,當拿著畫像讓仍在醫院的老胡辨認時,老胡也無力的擺了擺頭,堅稱從未見過畫中的男子。
難道畫的不像?
於是,警方又向他出示這名女子畫像,這時,緊盯著老胡的偵查員,此時發現胡某的身體明顯出現一個不易察覺的本能反應,他眼神直盯著畫像,猛地身體一個顫抖,神情很不自然,不過在片刻之後,他鎮定了下來,他依舊說不認識畫像中的這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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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老胡極有可能認識這個女人,隻是心裡藏著事兒,不願吐露實情罷了。
以胡某特殊的身份背景,警方著實有些棘手。畢竟在這種情況下,即便警方心裡清楚老胡或許掌握著關鍵線索,可在沒有確鑿證據和合法程序的約束下,誰也不敢強行逼迫他開口說認識。
如此一來,整個案件就像是走進了一條沒有儘頭的死胡同,陷入了僵局。
這起殺人案件本身性質就極其惡劣,凶手竟然還殘忍地焚燒屍體,這種行徑簡直令人發指。
洛陽市委市政府以及公安局對這起案件高度重視,迅速成立了專案組,並下達了限期破案的命令。
專案組的每一位成員都感到壓力如山,憂心忡忡。這起案件實在是太過詭異,諸多細節撲朔迷離,存在著太多難以解釋清楚的地方。
直到目前,就連案件的性質都難以明確界定,在這種狀況下,想要順利破案,無疑是困難重重,希望渺茫。
然而,事情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轉機。讓警方始料未及的是,突然有一個關鍵人物站了出來,無意中幫他們打破了這一困局。
案發後第五天上午,新安縣人民醫院的一位年輕小護士,主動來到公安局報案,她說她知道凶手是誰。
“你說你認識罪犯,他是誰,你怎麼知道是他殺的?”
“是季成殺的。”女護士神情嚴肅,也有點緊張。
警方立即對這位護士展開了盤問:“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小護士回答道:“我今年剛從護校畢業,目前正在新安縣醫院實習。”
警方接著追問:“你是怎麼知曉季成有嫌疑的呢?”
小護士神情認真地說:“是季成親口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