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充這地方,大中專院校紮堆,在四川能排老三。
一時間,所有學校都成了驚弓之鳥。“南充大屠殺”、“黑社會要殺學生”的謠言滿天飛。
四川師範學院反應最突出:全校男老師都被動員起來,組成了幾十支“110巡邏隊”,三班倒24小時扛著家夥巡邏。
警棍、電擊棒都是標配,有的係主任甚至專門製作了寒光閃閃的紅纓槍!
西南石油學院遠在郊區,為了防患於未然,特製定絕對化的學校管理製度:嚴禁學生出校門!
除非爹媽親自來接,否則門衛死活不開門。
一個南充大學生後來回憶:“那陣子體育係搞個籃球賽,看台上擠滿了平時根本不看球的女生!為啥?不敢出校門啊,憋瘋了!
最諷刺的是學校電影院,以前場場爆滿,現在卻空空如也,學生根本不敢去電影院,生怕電影院混進來殺人惡魔。
有的學校擔心小情侶溜出去約會出事,專門搞了個“情侶登記冊”,讓談戀愛的小年輕互相監督,老實待在學校裡,哪裡也不要去。
那時候,南充的普通日子徹底亂了套:
不少家長班都不上了,天天接送孩子上學放學,跟老母雞護崽似的。
晚上七八點一過,平時熱鬨的街市變得鬼影子都沒一個,店鋪早早拉下卷簾門。
嘉陵江邊往年夏天擠滿了納涼的人,那會兒空蕩蕩的,40度高溫也沒人敢去。
南充人夏天最愛呼朋喚友喝夜啤酒,那陣子?所有夜市攤都收得乾乾淨淨,更彆提去卡拉ok嚎兩嗓子了。
當時的報道也承認:“糟糕的是,謠言和瞎猜在一些人那兒還挺有市場。”為啥?理由聽著還挺“合理”:
首先,正趕上全國“嚴打”,不是窮凶極惡的黑幫,誰敢頂風作案?不是滅絕人性的慣犯,能乾出先奸後殺再砍頭的缺德事?
再者,5月18號羅小林判死刑,這幾起血案偏偏都發生在這前後,太巧了!
還有,要是圖財,乾嘛專挑看著就沒錢的學生下手?
謠言越傳越凶,官方的壓力也頂破天了。
公安部、四川省委省政府嚴令:必須限期破案,平息恐慌!
省公安廳一位姓徐的副廳長親自帶隊,帶著刑偵局專家和從成都緊急調來的三條真正受過訓的警犬,火速趕到南充坐鎮。
南充市委書記敬中春撂下狠話:“案子破不了,公安局長引咎辭職!”公安局長陳自立也咬牙表態:“此案不破,我立馬下台!
可老百姓的心早就涼了半截。南充街頭一個搖著蒲扇的老大爺嘀咕:“警察都住進大學宿舍了?這不更說明謠言是真的嗎?不然乾嘛派兵駐守?”
麵對這種質疑,警察真是啞巴吃黃連。
破案,成了南充警方的生死線!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5月22號晚上9點多,高坪分局水上派出所報上來一條不起眼的線索:
離蘆葦灘拋屍現場就幾公裡遠的西瓜地,看瓜棚的老漢前幾天接待過幾個“來路不明的小夥子”,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