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調取車行門口監控,畫麵讓人脊背發涼:下午4點48分,一個禿頂、手提淺色袋子的男子出現在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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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右張望,從兜裡掏出什麼東西後來證實是自製開鎖工具),熟練地撬開車門,接線啟動,揚長而去。正是殺害李紅梅的凶手!
高速上的“病人”
偷車後,凶手駕車上了高速。警方判斷油量有限,他必會中途加油或拋錨。果然,兩天後,市局接到一位急救醫生來電:“我可能拉過你們通緝的人!”
醫生描述:4月29日淩晨,高速發生事故,他們趕到時,發現一輛銀灰色微型貨車車頭嚴重損毀,撞在護欄上。
駕駛室裡一男子昏迷,但體表無重傷。帶回醫院檢查,此人生命體征平穩,很快醒來,一言不發就離開了。
直到看見報紙上的通緝令,醫生才驚覺:“就是他!禿頂,個子挺高,眼神很凶!”
民警火速趕往醫院,調取監控,確認此人就是薛立軍。在他躺過的病床枕頭下,發現一個被遺棄的舊背包。
包裡有一張暫住證、一把用破布包裹的匕首。化驗結果令人震驚:匕首上的殘留血跡,與李紅梅的dna完全吻合。
暫住證信息顯示:薛立軍,1968年6月24日生,甘肅禮縣雷王鄉人。檔案記載,他於2008年因盜竊罪入獄十個月。
警方順藤摸瓜,找到薛立軍曾打工的磚廠。工頭老周直言不諱:“半年前就把他開了!這人就是個瘟神!”
老周說,薛立軍乾活偷懶,脾氣暴戾,常與工友衝突。“更邪乎的是,大概半年前,廠裡一個工人夜裡死在工棚,脖子被紮成了馬蜂窩……沒證據是他,但我心裡犯嘀咕。為保太平,給了點錢讓他走人了。”
警方調閱那起舊案卷宗,倒吸一口涼氣:死者也是頸部遭利刃反複刺戳,手法與李紅梅案如出一轍。一個危險的連環殺手,已流竄在社會半年之久。
菜市場邊的眼睛
通緝令鋪天蓋地。5月4日,案發後第六天,轉機出現。
在城西一個大型菜市場外,裝卸工吳振華正蹲在路邊吃午飯。
一抬眼,看見一個禿頂男人鬼鬼祟祟地挨輛拉拽停在路邊的汽車門把手。吳振華心裡“咯噔”一下:這臉,跟貼滿街口的通緝令上的人像太像了!
他不敢打草驚蛇,悄悄招呼旁邊工友張偉,低聲說:“看那個人,是不是殺了人那個?”兩人遠遠尾隨。
隻見那男人在市場外圍轉悠幾圈,似乎沒找到合適的下手目標,便拐進一條堆滿雜物的小巷。
吳振華讓張偉繼續盯著,自己跑到遠處,用顫抖的手撥通了110,壓低聲音報告方位。
警方合圍迅速。當民警衝進小巷時,薛立軍正蹲在一個垃圾桶邊,從懷裡掏出新買的匕首打量著。
他被撲倒在地時沒有激烈反抗,隻是嘶啞地喊:“抓錯了!我餓!給我吃的!”
在他的挎包裡,警方搜出三串共計二十多把不同車鎖的鑰匙模坯、撬鎖工具,以及那把寒光閃閃的新匕首。
扭曲的根源
審訊室裡的薛立軍,被牢牢束縛。喂食過後,他打開了話匣子,語氣平靜得近乎麻木。
他在家排行老七,上麵六個哥哥。2008年他因盜竊入獄,服刑期間,妻子帶著兩個孩子和全部家當改嫁,老母親聞訊後一病不起,很快去世。
出獄回家,哥哥們指著他罵“掃把星”、“克死娘”。家,沒了。
他流落到蘭州磚廠打工,覺得全世界都欠他的。半年前與工友口角,他趁夜用匕首將對方捅死。“反正活著也沒意思。”他說。被磚廠開除後,他更加憤世嫉俗。
4月28日下午,他漫無目的遊蕩到西固南街。站在街邊的李紅梅招呼他。
那一刻,他看著她,想起的是卷走家產改嫁的妻子。“都是不要臉的賤貨。”這個念頭像毒蛇一樣咬住了他的心。
他跟著她進屋,交易完成,就在李紅梅轉身穿衣時,他掏出刀,從背後刺穿了她的脖子。“她叫了一聲,就沒聲了。我又多紮了幾下,恨。”
殺人後,他偷車,上街。“看見那些走在路上好好的人,我就恨。憑什麼他們還能好好活著?”於是他駕車衝向了無辜的路人……
2013年,經最高人民法院核準,犯有故意殺人罪、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盜竊罪的薛立軍被依法執行死刑。臨刑前,他依然眼神陰鷙,未有悔意。
一條始於家庭破碎、終於社會報複的嗜血之路,在法律的槍聲下戛然而止。
留給世人的,是對於人性深淵的驚悚一瞥,以及關於社會邊緣群體心理乾預的沉重思考。而那些無辜逝去的生命,成了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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