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範文程還在入京的路上,京師中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大理寺衙門正堂之中,本該坐在首位的大理寺卿林凡此時卻坐在側位。
主位之上,大漢天子劉平靜坐於此,俯視著下方跪著的三人。
隻見這三人都是魁梧漢子,披頭散發的毫無人樣,身上還都帶著枷,腳間皆被鎖上了鐐銬。
“堂下犯官,西路軍之敗實乃奇恥大辱,你三人身為領兵之將,皆有瀆職之罪,爾等可認否?”
偷偷望了一眼劉平,林凡將驚堂木一拍,大聲喝問。
“罪臣無能,致使西路軍毀於一旦,某願認罪!”
率先開口的是趙貴,這個從遼東開始就跟著劉平的騎將,一直都是敢做敢當的好漢子。
發現劉平臉上神色沒有變化,林凡繼續喝問:“另外兩人呢?”
吳三桂沉默的一言不發,另一邊的李成棟早已抖如篩糠,望著劉平大叫:“陛下!求陛下法外開恩!念在我等為大漢效力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見劉平沒有理睬李成棟的意思,林凡心中又有了底氣:“吳三桂!率軍輕敵冒進,不遵總理衙門公文,你可知罪!”
“此罪我認了,但求陛下一件事,莫要忘了撫恤罪臣手下戰死沙場的兩萬健兒……”
吳三桂艱難的行了一禮,將目光投在了劉平的臉上。
“你且安心,朕不會愧對為大漢而亡的關寧將士,所有撫恤一切照舊……”
劉平終於開了口,這讓吳三桂安心了不少。
見這二人都認了罪,林凡繼續看著李成棟:“汝還不認罪?率軍屠戮劫掠百姓,我堂堂王師竟做此勾當……
“你把朝廷的臉麵放在哪裡?
”又把陛下的臉麵放在哪裡?”
李成棟一聽,立馬就慌了神:“陛下,此事臣無法控製啊!我手下軍卒殺入廣寧之後,早已都殺紅了眼,罪臣實是有心無力……”
“依法審理,萬不可要了三人的性命……”
劉平依舊沒有理睬李成棟,起身離開正堂之前,低聲在林凡耳邊叮囑一句。
“陛下不想殺此三人,我若是辦輕了,定要遭到禦史台的彈劾,若是辦的重了,陛下那邊又不好交代,此事當真是有些為難……”
林凡心中一動,這下卻是犯了難。
待劉平完全走後,林凡才重新坐上了首位,氣勢洶洶的看著三人:“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三人雖是死罪,但陛下念及舊情,免了你三人的死罪,不過這死罪可逃,活罪卻是難逃!”
“我等願伏法……”
好似吃了個定心丸,三人異口同聲的行禮。
“來人呐,先前此三人褲子扒了,脫出外麵打上一百殺威棒,若是能扛過去,本官再行定罪之事!”
吳三桂三人一聽,當下就傻了眼,這一百殺威棒可不是好挨的,好在三人都是行伍出身,身子骨都夠硬朗。
縱然是這樣,這一百棍打下去也差點要了三人的命。
當行刑完畢之後,吳三桂三人已經隻剩半條命趴在了地上,身後是一片的血肉模糊,衣物和稀爛的身體組織黏在了一起。
“按大漢新律,趙貴軍勳削至左軍尉”
“吳三桂、李成棟削為左驍騎尉”
一下從驃騎將軍削到了六品的武勳,吳三桂二心中都不好受,不過逃得一條性命已是不易,這點削職二人都能接受。
趙貴則從正一品的武官被削到了正五品,他倒覺得沒有什麼,反正隻要還能在軍中效力,定會有重新起複的一天……
“依律中所載,你三人即日便移交黑衣衛詔獄之中,若是陛下什麼時候想起你們了,屆時便可獲得自由,若是想不起,那便在裡麵呆上一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