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華努力壓著自己胸口的窒悶,勉強頷首道:“兒臣……兒臣知錯。”
太後的目光卻如淬了冰的利刃,直直逼向琅華:“哀家瞧著,你根本不知錯!
皇家子孫,不論嫡庶,都該有幾分活潑氣,幾分堅韌勁,而不是被你圈在書房裡,一味的隻會讀死書!
自永璉送到哀家這慈寧宮,你便每日隻顧一個勁兒的往哀家這跑,後宮事宜,都被你拋到九霄雲外了吧?
皇上都快一個月沒有召幸嬪妃了,你都還不知道吧?這般下去,皇帝還如何綿延皇嗣?
哀家看啊,你這心思,根本不是擔心永璉的學業,是擔心哀家搶了你的兒子!”
琅華如何受得住這話,登時臉色煞白,連連叩首:“兒臣絕無此意!”
“你還說無此意?”太後冷笑不已,嘴角含著一縷戲謔,“你一日來哀家的慈寧宮好幾趟。哀家慈寧宮的門檻都要被你踏破了!
怎麼?你是怕哀家苛待了他,還是怕他忘了你這個額娘?
永璉在哀家這兒吃得香、睡得穩,跟弟弟妹妹也玩得高興,你是見不得你孩子高興嗎?”
有陣陣寒意,從琅華的骨血裡沁了出來,她焦灼道:“怎會?永璉是兒臣的親生子,兒臣怎會見不得他高興?
兒臣隻是怕他學業跟不上其他皇子,所以才時時來看望。”
太後眉峰一蹙,麵色愈發冷了下來:“自古皇家規矩,皇子本就不該與生母太過親近。
皇後如今這般頻頻來看永璉,是把祖訓拋到腦後了嗎?
哀家記得,當年皇上剛登基時,你可是把這條祖訓記得牢牢的,早早便將二阿哥,三阿哥送進了擷芳殿。”
“老祖宗的規矩,兒臣……兒臣自不敢忘。”琅華聲音有些發顫。
陣陣抽痛,牽起鼻中的酸楚,竟不覺紅了眼眶。
太眼的眼神沉得像化不開的墨:“既不敢忘,便該時刻記著。你身為永璉的額娘,該與他保持應有的距離。
往後這慈寧宮,你每月十五來一次便是,當年他在擷芳殿時,本就是這般規矩。
如今,永璉有哀家照看著,餓不著、累不著,更不會耽誤身體。你管好你自己的六宮事宜,少來哀家這兒添堵!”
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琅華心上。琅華臉上褪儘血色,忙跪了下去。
而太後的話,都已說到這個份上,她卻又不得不深深叩首。
“兒臣……兒臣遵太後懿旨。”
琅華起身離開慈寧宮時,腳步都有些發虛,宮門外的風剛好吹過來,她竟是忍不住地發抖。
在萬分悲痛,無奈之下。
琅華又去了一趟養心殿,請求皇帝開恩,儘快將永璉帶回自己身邊。
皇帝對此,倒是淡淡的,甚至甚是滿意眼下的局勢,
皇後出身富察大族,前朝後宮本就握著幾分權柄。
之前,他屢次提及讓皇後不要迫永璉讀書,皇後都不曾放在心上,便是仗著富察氏母族依仗。
如今,有太後替她養著嫡子,與皇後分庭抗禮,往後,皇後自然要更順從他的心意。
身為君王,這般製衡之術,皇帝向來用的得心應手。
有時候啊,皇帝也覺得累,夫妻之間,母子之間還要如此權衡利弊,相互製衡。
當真是夫妻不像夫妻,母子不像母子。
若是當初,自己選了沒有家世所倚仗的如懿為自己的嫡福晉,自己是不是就不用如此權衡利弊,殫精竭慮。
如懿她沒有母族所倚杖,定不會像琅華這般,違逆自己的心意。
可惜沒有如果,如懿她隻能是個妾室。
皇帝隻顧批閱著奏折,任憑琅華在自己耳邊絮絮叨叨。
許久過後,見琅華實在說的委屈。他才語氣閒散道:“朕既已將永璉交給皇額娘撫養,你隻管放心便是。
皇後啊,你也是不上算。
你便是要去探望永璉,也大可不必一日去個四五次,難怪皇額娘生氣。
如今,皇額娘讓你每月十五看永璉一次,已是開恩,也符合皇家的規矩。”
喜歡如懿又茶又颯,帶後宮姐妹齊上位請大家收藏:()如懿又茶又颯,帶後宮姐妹齊上位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