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的如懿,正立在一旁侍奉筆墨。
聽到毓瑚所言,不由眼底掠過一絲冷意,垂眸將墨錠輕碾,聲音帶著幾分銳利道。
“果真如此?皇上您看,若不是有人許了這般重利,香雲一個宮女,又怎敢拿自己的性命賭去?”
皇帝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眼底的怒意如火花迸濺:“可有查到,背後之人是誰?”
毓壺麵露難色,悄悄看了如懿一眼。
皇帝略一遲疑,隨後對如懿道:“如懿,你先退下吧。”
待如懿離開,毓壺才俯身稟道:“回皇上,奴婢查到,那背後指使之人,是……玉氏王爺之人。”
皇帝猛然起身,震驚不已:“什麼?玉氏?!一個區區附屬國,竟敢把手伸到朕的後宮來興風作浪麼?毓壺,你會不會是查錯了?”
毓壺聲音卻是十足的篤定:“回皇上,奴婢不敢弄錯!那給香雲奶奶送藥材的郎中,是玉氏王爺的遠親。”
“就連買院子的銀兩,也是從玉氏在京中開設的綢緞莊走的賬。”
“奴婢已讓人扣下了莊裡的賬本,上麵的收支明細,與香雲家的異動能對得上,皇上您瞧瞧。”
皇帝接過毓壺遞過來的收支明細,越看呼吸越重,鼻翼微微翕動。
“好一個玉氏!朕念他們年年進貢、安分守己,可他們,竟把手伸到朕的後宮裡來!是何居心!”
“那……皇上的意思是?”
皇帝眉眼間隱有憤色,神色變了又變。
他想到,玉氏在對抗寒部時立下的大功,寒部如今雖暫歇兵戈卻仍在邊境虎視眈眈。
若此時因後宮之事嚴懲玉氏,可能引發一係列連鎖反應,對朝局不利。
心頭的怒火,被他強壓下去,他聲音帶著幾分疲憊道:“玉氏——,終究在對抗寒部時立過大功。”
“若此時,為了區區兩個嬪妃而嚴懲玉氏,怕是寒部那邊會生疑心,更會讓其他附屬國,覺得朕薄情寡義。”
毓壺不敢接話。
皇帝額上隱隱有青筋暴起,閉了閉眼後,似是下定了決心:“此事暫不聲張。但,嘉妃乃是玉氏人,此事定與她脫不了關係。”
“皇上思慮的是,”毓壺連忙應道,“玉氏王爺在宮外對您的後宮動手腳,自然是為了嘉妃這個玉氏之人。而且,香雲被慎刑司一道道刑法用下去,也招認了,說是嘉妃指使。”
“再後來,奴婢又傳了那些在禦花園傳流言的太監宮女,剛一道刑罰用下去,便嚇得屁滾尿流,也說是嘉妃指使。”
皇帝的聲音厭惡不已:“這個賤婦!看來她和玉氏果然有勾結!”
“皇上,若如此,那嫻妃娘娘和海貴人便是清白的,不知皇上是否要將幕後之人,告知嫻妃娘娘和海貴人?”
片刻的靜默之後,皇帝輕歎了一口氣。
“罷了,此事,暫時瞞著她們。嫻妃剛洗清冤屈,朕也不想再讓她卷入這些紛爭,更不想讓她知道,竟有外邦之人敢將主意打到她頭上,對外,隻說是嘉妃所為。”
“那,嘉妃娘娘……”
“傳嘉妃來,有的事,朕得好好和她算一算。”
“嗻。”
金玉妍被傳進殿時,還帶著幾分得意,隻當是流言已起效,嫻妃與海貴人要徹底失勢了。
然而,待她邁步而入,見了皇帝卻被他眼中的寒意,頓時嚇得一哆嗦。
待毓壺將香雲新招供的供詞念完,她臉色霎時慘白,連連叩首:“皇上,臣妾沒有!是他們誣陷臣妾!”
皇帝氣得目眥欲裂,揚手便是兩記響亮的耳光甩在玉妍的臉上:“誣陷?究竟是你誣陷嫻妃她們,還是有人誣陷你啊?!”
說完,他又重重一腳踹在她心口,伸手指著金玉妍,暴怒不已。
“人證物證俱在,那些傳流言的太監宮女們全招了,你還敢狡辯?!你當朕是傻子,任由你們玉氏,在後宮興風作浪,用這等陰私手段構陷妃嬪?”
嘉妃癱在地上,滿頭珠翠散落一地,鬢發蓬亂,腦子裡一片混亂。
怎麼會這樣?
麗心明明說,找的人都是身家乾淨、能扛住刑罰的,為何才幾道刑罰,就全把她招出來了?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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