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與斌把完脈,便是惢心一直送江與彬出了甬道。
剛欲開口道彆,江與彬卻忽然避開往來穿梭的宮人,從袖中掏出一個素色錦盒,聲音帶著幾分局促道。
“惢心,我記得,三日後……是你生辰,這個……這個送給你。”
惢心微微一愣,沒想到,連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生辰,江與斌竟記在心上。
有一股暖流,從心底漫開。
她接過那錦盒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枚羊脂白玉簪,簪頭上,還雕著一朵小巧的茉莉。
茉莉花,那是她少時最喜愛的花,沒想到,江與彬竟一直記得。
惢心不由拿起簪子細細端詳一番,旋即笑道:“這玉簪瞧著倒是精致,漂亮得很呢。”
說著,麵上蘊了一抹羞澀的笑意,這一笑,惹得江與斌耳根紅了些。
江與斌不敢直視惢心的眼睛,隻撓著頭低聲道:“這是送給你的東西,我自然上心。
惢心,這簪子上的茉莉花,我找了玉匠雕了足足一月。想著應該能合你心意。你……你收下吧。”
他目光落在她泛紅的臉頰上,卻很快,又低下頭去。
惢心麵上也含了一絲羞澀道:“謝謝你啊江與彬,你有心了。行吧,那……那我收下了。”
“收下了就好,收下了就好。”江與彬又撓了撓後腦勺,“希望……你喜歡。”
有微風,吹過甬道旁的桂樹,香氣氤氳著撲鼻而來。惢心攥著簪子的手,微微收緊。
還沒等她完全平複心情,江與彬又抓了抓後腦勺,試探著問:“惢心,要不,我……幫你簪上?”
惢心一怔,旋即點了點頭,將簪子遞了過去。
江與彬接過玉簪,指尖輕柔地撥開她鬢邊的碎發,微微俯身,將玉簪穩穩插入惢心發間。
望著惢心白皙的側臉,一時失了神,脫口而出道:“好看,惢心,你真好看。”
話音落下,江與斌才覺不妥,一時之間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惢心的臉也紅得發燙,嗔怪地推了推他的胳膊。
“瞧你嘴甜的,好啦好啦,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看?我還要去給主兒熬安胎藥呢,你也快些回太醫院吧。”
“好。”
江與彬用力點頭,目送惢心的身影漸行漸遠。直到惢心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儘頭,江與斌才緩緩收回目光。
待惢心回到如懿身邊伺候時,臉頰依舊有些潮紅未退。
如懿瞥見惢心發間的簪子,頓時就明白了什麼,嘴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問道。
“惢心,什麼事這麼高興啊?瞧瞧你,臉都紅了?”
惢心為如懿捏腿的動作一頓,紅著臉低聲道:“奴婢……自然是為主兒有喜高興。”
“這樣啊?本宮還以為,你是因為有喜歡的人給你送了簪子高興呢。”如懿故意打趣她。
惢心的臉愈發紅了:“主兒!您都知道了還取笑奴婢,真是的。”
惢心還想說什麼,卻被如懿輕輕握住手腕扶了起來:“來,惢心,坐本宮身邊來吧,咱們聊聊天。”
“主兒,這……不合規矩。”
如懿卻是輕輕微笑道:“這有什麼合不合規矩的,惢心,你伺候我這麼多年,不是站著就是跪著,還從沒見你坐過,坐下來吧。”
惢心沉吟半晌,這才順勢坐到了如懿身旁:“多謝主兒。”
如懿目光柔和,看著她輕聲問道:“惢心,你在本宮身邊伺候這麼多年了,可有想過嫁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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