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後,皇帝待如懿倒比之前好多了,之前,皇帝雖也常來看望如懿。
但和從前相比,卻總帶著幾分疏離,如今,倒添了許多尋常夫妻的濃情密愛。
他不希望夢中的那些事情發生,什麼蘭因絮果,男女姻緣,初時美好,最終離散。
他每每夢醒之時,真是有些怕了。
怕如懿這個從自己年少之時就站在自己身後的人,會和夢中那般斷發,決絕地離開自己。
故而,於如懿的天地一家春晨起時,皇帝不再是匆匆穿上龍袍便去上朝。
而是會貼心地親手為如懿掖好被角,叮囑如懿多睡一會兒。
又吩咐宮人把早膳備好,讓他們彆忘記添上如懿最愛吃的白玉霜方糕,等她醒了再用。
偶爾下朝後,也會去如懿住處,親自喂如懿喝安胎藥,陪如懿在廊下散散步。
有次,如懿不過隨口說自己許久沒有吃到家鄉的條頭糕了。不過幾日,皇帝便讓人去外頭買了條頭糕,快馬加鞭送來。
這般恩寵,自然逃不過宮中人的眼睛。
私下裡便漸漸有了傳言,說嫻妃這是要母憑子貴。
更有膽大的宮人,言說她腹中這胎,快要比得上皇後腹中的祥瑞之胎了。
而這話,就如同長了耳朵似的,恰好傳到了來圓明園看望琅華的富察夫人耳中。
聽得這些閒話,富察夫人有些急了,上前便拉著琅華的手,焦灼道,
“娘娘,怎麼我聽如今宮裡人都說,那嫻妃借著肚子裡的孩子,把皇上的心都勾走了?這樣的狐媚子,您是時候得拿主意了。”
琅華不禁微微蹙起眉頭:“額娘,什麼狐媚子?您這話太有失偏頗了。
皇上與嫻妃妹妹本有年少情分,如今她又懷著龍胎,皇上多疼惜她些,也是情理之中。”
“正因為皇上對她有情分,你才更要上心啊!”富察夫人急得聲音都高了些,怕驚著琅華腹中胎兒,複又壓低了語調。
“她這是想借著肚子裡的孩子翻身,壓過你腹中的祥瑞之胎去!這般越俎代庖,眼裡還有你這個皇後嗎?”
琅華微微蹙眉:“額娘,您怎麼總把人心往惡處想?”
從前,她也如額娘這般,總覺得旁人都在覬覦自己的位置。
可經曆了那麼多事,她才明白,並非所有人都執著於所謂後位,如懿便更是如此。
富察夫人眸中凝起冷意,語氣亦有些氣惱,
“我怎麼是往惡處想?皇上如今待嫻妃那般周到,我如何能不擔心?”
琅華自然是聽不進額娘的這番話。
她如今,早已與如懿解開了舊日心結,更明白如懿從不是會仗著恩寵越界,想要爭奪後位之人。
她聽著額娘這般說辭,隻覺有一些心累,不由坐直了些,語氣肅然道。
“額娘,嫻妃腹中的孩子,和女兒腹中的一樣,都是皇上的骨肉。
皇上念著舊情,疼惜她懷孩子的辛苦,這是為君之仁,也是身為人夫的體貼。
女兒是大清皇後,若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如何執掌六宮,又如何對得起皇上的信任?”
富察夫人愣了愣。
她從未想過,一向溫順聽話的女兒會這般反駁自己,不由得伸手扯住琅華的衣袖,有些怒道。
“你可知,富察家為了讓你坐上後位,費了多少心力?
嫻妃若因這一胎翻身,來日她的孩子,豈不是要和你的孩子爭太子之位!”
“額娘,是您思慮太多了。”琅華輕輕撥開她的手,麵上是溫煦的笑容,“嫻妃得皇上憐惜,本是應當。
女兒如今隻想做好皇後的本分,其餘的事,不願多加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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