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皇後娘娘您之前說過,這鐲子是被您送去寺廟裡開過光的,可以助臣妾有孕呢,臣妾自然得帶著。”
琅華努力壓抑住內心的波濤洶湧,恬靜微笑道:“就算是當初開過光,可你戴了多年,都仍舊未有身孕,可見,也是無用之物。
不若,你把它取下來,本宮再換隻江南新貢的羊脂玉鐲給你,你覺得如何?”
“哦?”曦月眼底咻然掠過一絲譏誚,彎彎的眉梢微微上挑,“皇後娘娘怎麼突然又要給臣妾一隻新鐲子,那臣妾真真是有些受不起。
臣妾以為,舊物戴著才更貼心呢。
再說了,這隻白玉蓮花手鐲陪著臣妾走過了這麼多日子,還……見證了不少事呢。”
曦月言罷,眼風斜斜掃過琅華的玉容,眸光裡,卻仿佛凝著星子般的冷冽。
琅華驚得幾乎要跳起來,一顆心狂亂不止。曦月她說那鐲子見證了不少事,難道,她當真是知道了什麼?
指尖,死死地抓住衣袖,不自覺地在琅華的衣料上留下幾道淺淺的褶皺。
但麵上,卻依舊維持著端莊的淺笑:“曦月妹妹說得是,畢竟是戴了許久的鐲子,自然陪你一塊見證了許多趣事。
隻是,這玉器戴得久了,難免會蒙塵。
不如,本宮找人拿去好好打磨一番,再嵌幾顆東珠點綴,如此,既不辜負曦月妹妹對這鐲子的舊情,又添了些新意頭,你看如何?”
“皇後娘娘為何如此執著於這隻鐲子?”曦月冷然一笑,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一步步靠近琅華,迫視著她的目光。
“難道說,娘娘您送的這白玉蓮花手鐲裡,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麼?”
琅華聞言,心口又是劇烈一跳,她望著曦月眼底那銳利如刀的目光,隻覺得又畏懼又愧悔。
十多年了,十多年了啊,零陵香的這樁心事,已經在她的心裡藏了十多年了。
這金答應野心勃勃,她下了手倒也罷了;可眼前這位貴妃,她實在是欠了她太多。
事到如今,也許真到了該坦誠相待的時候了。
更何況,她是皇後,當初既然做了這樣的事,就該有承擔的勇氣。
思及此,琅華不由得斂了心神,緩緩深吸一口氣後,方抬手顫抖地抓著高曦月的手腕,道。
“曦月,若是本宮告訴你,本宮當年送你的鐲子裡,確實藏著一個秘密,你可願一聽?”
高曦月的呼吸驟然一滯,下意識掙開了琅華的手:“皇後娘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她是想和自己坦白她曾經做的一切嗎?
不,怎麼會呢?在她的心中,皇後向來偽善,又是中宮,怎麼會坦白這些曾經做的這些不擇手段之事?
便是這些時日,她見琅華待自己好像多了幾分真心,對她稍有改觀,可心頭那些積攢了多年的隔閡,終究難以輕易消解。
可很快,琅華的一字一句卻是清晰入耳。
“曦月,這件事情,本宮若是再瞞你,便真真是一輩子難以心安了。
當年,這鐲子,是本宮吩咐了素練,在鐲子的鎖扣裡摻了避免有孕的零陵香。曦月,是本宮……本宮對不住你。”
高曦月震驚於她的坦白,更加震驚於她竟然說對不住她。
富察琅華是堂堂富察家的嫡女,堂堂的中宮皇後,竟然向她一個嬪妃……認……認錯?
“皇後,你……”高曦月喉頭哽咽,竟一時間,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琅華眼眶泛紅,睫上凝著未墜的濕痕,字字句句間,都是難掩的愧悔與悲戚。
“那時,本宮剛成為皇上的福晉,也心知自己不是皇上親選的嫡福晉,更是看得明白,皇上對本宮的喜歡,也不及你和金答應。
本宮怕你與金答應誕下子嗣,威脅本宮嫡子的地位,便在你們的鐲子裡加了這些臟東西。
可是曦月,你放心,這零陵香並不是絕人子嗣的東西,隻要你摘下來好好養養,還是有懷孕的可能。”
曦月聽她這般坦白,立時僵立在原地,眸中銳利的光漸漸褪去,旋即抬手,用指腹拭去眼角不自覺溢出的濕痕。
“那麼,皇後娘娘,您以為臣妾當真一無所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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