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飛將事情鬨得很大,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張立科趕到了陸昭辦公室。
他依舊是象征性的敲門,然後直接推門而入。
房間彌漫著淡淡的煙味,陸昭埋在辦公桌後,不斷翻找著各種文件。
張立科走近半靠在桌子邊,吐槽道:“每次見你總是很忙的樣子,都是乾部,怎麼就你一天到晚都在忙?”
“也不算忙,隻是不太熟悉文職工作。很多文件需要處理,但又好像不需要處理。”
陸昭放下手中的文件,有些理解為什麼坐辦公室的乾部都喜歡喝茶。
有時候並不是單純的懶政,而是確實沒什麼事情要乾。
比如作訓參謀的訓練計劃製定,按照往年計劃來即可,多餘的改動反而會引發問題。
這讓他想起前世的實彈射擊訓練,大多數警察局是不達標的,因為組織起來太麻煩了。
並不是每個單位都具備靶場,而沒有靶場的單位就必須把人跨區調配,各種手續極其麻煩。
現如今社會動蕩,槍支管理沒有那麼嚴格。
但依舊有其難處,主要體現在生命開發上。邊防站的生命開發考核是不合規的,許多人都是不及格的。
陸昭能讓這些人不及格嗎?
明顯是不可能的。
在一線的時候陸昭有很多事情能乾,如今隻能乾坐著,順帶把梁飛的活搶過來。
“這就是行政崗,很多時候都閒的很。”
張立科點了根煙,吸了一口過後,道:“你是不是做的有些太明目張膽了?現在汛期快到了,呂金山不敢真把你怎麼樣,但免不了被秋後算賬。”
防汛工作乾好了,最大的受益人是呂金山。
而陸昭這種越權指揮行為性質很嚴重,一個不行就要吃處分。
張立科發現陸昭真的變了,以前大家叫他陸老虎隻是調侃,如今真像一頭下山虎,整個人充滿了侵略性。
陸昭搖頭道:“我不能讓梁飛瞎指揮,汛期將至,我們沒有餘力讓他瞎折騰。”
張立科皺眉道:“正好可以等他出問題,我們再出手把他弄下去。”
陸昭幽幽說道:“出問題就得死人。”
六年前,就是因為防汛出問題他老家被山洪淹沒,進而導致許多人死在水獸口中。
那時因為母親的心臟病問題,他們家早就搬去了蒼梧城,因此幸免於難。而陸家那些還未改嫁,年過半百的女性長輩們全死了。
如今輪到他站在邊防站位置上,陸昭絕不允許有任何差池。
“這不正好……”
“任何事情都不能以損壞人民財產安全為前提!”
陸昭強勢打斷,語氣微微提高,已經有明顯的火氣。
二人對視數秒,氣氛有些僵硬。
張立科為人處世比較傳統,往往是希望‘鬥而不破’。而陸昭則是偏向激進,在觸及底線方麵不退半步。
他們不是基於理念站在一起的,當陸昭逐步掌握權力,受到挑戰的不止有呂金山,還有張立科自己。
陸昭態度最強硬,也最先讓步,他道:“老張,這是我的底線,這裡也是我的家鄉。很多事情我願意聽你的,但唯獨這件事情我不能讓步。”
“抱歉,是我傻逼了。”
張立科有了台階,態度也軟了下來,道:“這事可大可小,在防汛結束之前他們不會動你的。就算呂金山,也不敢讓防汛出問題。”
陸昭道:“呂金山他恐怕自身難保了。”
聞言,張立科麵露思索,道:“你是說特反隊舉報的事情?可就算問責,應該也不會太嚴重,畢竟呂金山乾的事情都符合程序。”
前段時間的任務傷亡在於呂金山阻撓,如果陸昭一開始就在場,那麼就不會死那麼多人。
但程序上呂金山是沒有問題的,他也不相信一個特反隊隊長能有那麼大能量。
陸昭道:“林知宴,她會動用權力打擊呂金山的。”
“你跟人家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