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號的鬨鐘在早上7點準時響起，我閉著眼摸索著按掉，指尖觸到手機冰涼的屏幕，才不情願地睜開眼。窗外天剛蒙蒙亮，窗簾縫隙漏進一絲淺灰色的光，屋裡還帶著夜裡殘留的暖意。我翻了個身，盯著天花板發愣，心裡想著再躺兩分鐘，結果一不留神就墨跡到了720。
猛地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胳膊，一陣涼意讓我打了個哆嗦。趕緊抓過旁邊的衣服往身上套，扣子都扣錯了一顆，又慌慌張張解開重扣。衝進衛生間洗漱，牙膏擠多了，泡沫沾到嘴角，胡亂擦了擦就擰開熱水器。熱水剛碰到皮膚，還沒等我好好衝澡，肚子突然一陣絞痛，糟了，要拉肚子。
我急急忙忙關掉花灑，裹著浴巾往廁所跑，心裡把自己罵了千百遍，早不疼晚不疼，偏偏這個時候添亂。蹲在廁所裡，聽著牆上掛鐘的滴答聲，每一聲都像在催命。好不容易解決完，一看時間已經740，我抓起毛巾隨便擦了擦頭發，拿起包就往門口衝，連早飯都沒顧上準備。
穿鞋時手指都在抖，鞋帶係了兩次才係好。推開家門，樓道裡的聲控燈應聲亮起，昏暗的光線下能看到台階上落的灰塵。快步跑下樓，小區裡的保潔阿姨已經在掃地，掃帚劃過地麵發出“沙沙”聲，晨風吹在臉上帶著涼意，我裹緊外套，朝著公交站一路小跑。
750終於趕到公交站，剛站穩沒多久，要坐的那趟公交就緩緩駛來。刷卡上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街景，心裡還在惦記著今天要試聽的家長。還好路上沒堵車，820左右就到了公司樓下，快步走進電梯，按下樓層鍵，看著數字一點點上升，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準時到崗，真是絕了。
到公司剛放下包，就看到有家長帶著孩子過來，正是今天要試聽的那位。可走近一看，送孩子來的是爺爺，之前明明說好是父母送過來的，我心裡咯噔一下，預感情況可能不太好。趕緊上前打招呼，領著爺爺和孩子到試聽教室，準備好教具，開始給孩子上課。
上課的時候，孩子倒是挺配合，可爺爺全程沒怎麼說話，隻是坐在旁邊默默看著。我一邊講課，一邊時不時觀察爺爺的表情，心裡七上八下的。好不容易熬到下課，剛想跟爺爺溝通孩子的情況，就接到了孩子父母的電話，說這個試聽時間不合適，以後再約。
掛了電話，我站在原地哭笑不得，滿心的無奈。既然時間不合適，當初乾嘛要定這個時間來試聽呢？白白浪費了一節課的時間，還打亂了後麵的安排。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煩躁，收拾好教具，準備迎接下一位家長。
沒多久，老學員的家長就來了。這位家長之前就一直在糾結續費的事，這次過來終於下定決心，要續費144課時，費用一萬三千多。為了讓家長滿意，我把能申請的優惠都給爭取到了，從課時贈送談到禮品兌換，一點點跟家長溝通，生怕哪個環節出問題。
家長拿著合同，逐字逐句地看，時不時提出疑問，我都耐心地一一解答。就這樣來來回回溝通了快一個小時，家長終於在合同上簽了字。看著簽好的合同，我心裡鬆了口氣，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這一番努力總算沒白費。
剛送走老學員家長，第三位谘詢的家長就到了，是來了解小朋友英語課程的。先是媽媽帶著孩子過來，我領著他們參觀了教室，展示了平時的教學課件和孩子的作業成果，媽媽看得很認真，時不時問孩子喜不喜歡。孩子看著教室裡的卡通裝飾，眼睛亮晶晶的，一個勁地點頭。
本以為溝通得差不多了，結果媽媽說要等爸爸過來再一起決定。沒辦法，我隻能陪著母子倆在休息區等著。期間跟媽媽又聊了聊課程的細節，從教學方法到師資力量，儘可能詳細地介紹。一直等到12點多，爸爸才匆匆趕來。
爸爸一來就提出了很多問題，從課程進度到費用優惠，問得特彆細致。我端來水，坐在旁邊耐心解答，不知不覺就聊到了1點鐘，比原定時間多聊了一個小時。可最後，爸爸還是說要再考慮考慮，沒報名。我臉上保持著微笑，送走他們後，心裡滿是失落，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忙活了半天，還是一場空。
中午簡單吃了份外賣，就趕緊準備下午的工作。下午一點半左右，第四位家長到了。這位家長之前就通過微信谘詢過課程，這次是專門來現場了解的。我拿著課程表，跟家長詳細介紹了不同課程的內容和時間安排，針對家長關心的寒假和春季課程，重點講解了課程特色和教學計劃。
家長聽得很認真，偶爾提出疑問，我都及時回應。溝通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家長就決定報名了，報了寒假班加春季班的課程。看著家長簽完字，交完費用，我心裡一陣歡喜，下午總算有個好開頭。
剛處理完第四位家長的報名手續，第五位谘詢新概念課程的家長就來了。我剛跟這位家長聊了沒幾句，辦公室的電話突然響了，是另外一位家長打來的，谘詢明天的托班和英語課。我一邊跟現場的家長說著稍等，一邊接起電話，耐心地解答電話裡家長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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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繼續跟現場谘詢新概念的家長溝通，從教材特點到課程難度，一一詳細說明。正聊到關鍵處，剛才打電話的家長又突然出現在公司門口，說想現場再了解一下托班的環境。我趕緊起身，領著這位家長去參觀托班教室，介紹作息安排和師資情況。
就這樣，一下午周旋在兩位家長之間，忙得腳不沾地。一會兒解答新概念課程的疑問，一會兒介紹托班的細節，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直到下午5點多，才把兩位家長都送走，新概念課程的家長說要回去跟家人商量，托班的家長則表示明天再決定。
雖然兩位家長都沒當場報名，但今天總體業績還不錯，算上老學員的續費和下午報名的寒假班，一共做了兩萬多業績。要是放在以前，按10個點的提成算，能拿兩千塊錢，還能瀟灑地出去吃頓好的。可現在提成比例降了，算下來才兩百來塊錢，心裡難免有些落差。
下班的時候，跟旁邊工位的美女同事聊了會兒天。同事看我有點疲憊，還安慰我說，雖然提成少了，但今天業績已經很不錯了，慢慢來。跟同事聊了幾句，心裡的失落感少了些，收拾好東西，就下班回家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傍晚的風有些涼，路邊的路燈已經亮起，暖黃色的光灑在人行道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車輛，心裡漸漸平靜下來。想著回家後先做點飯，再收拾一下家裡，好好放鬆一下。
回到家，先把包扔在沙發上，換了身舒服的家居服。廚房裡還有昨天剩下的蔬菜，打算做個炒青菜，再煮點麵條。可剛走進廚房，突然想起手機裡還裝著金鏟鏟遊戲，之前就總想著玩一局放鬆一下，今天剛好有點時間，就決定先玩一局再做飯。
打開遊戲，熟練地進入匹配界麵。選英雄的時候，我還是老毛病，一門心思想要加強單體英雄的戰力，不管陣容搭配是否合理。一開始還挺順利，拿到了心儀的英雄，裝備也還不錯，心裡還美滋滋的，覺得這次肯定能贏。
可到了中期，問題就出現了。對麵的陣容搭配很合理，羈絆效果拉滿，而我的陣容因為過度追求單體戰力，缺少聯動，漸漸落了下風。每次戰鬥，我的英雄雖然單體傷害高，但很快就被對麵的英雄圍毆，根本撐不了多久。
我急得手心冒汗，不斷調整陣容，想要挽回局麵，可不管怎麼換，都沒能扭轉劣勢。看著屏幕上自己的血量一點點減少，對麵的血量卻始終保持健康，心裡越來越慌。最後一輪戰鬥，我的英雄被對麵全滅，屏幕上彈出“失敗”的提示，我氣得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關掉遊戲，心裡滿是懊惱，自己怎麼就不長記性呢，每次都想著加強單體英雄，不懂得配合陣容，輸了也是活該。越想越氣，乾脆直接卸載了遊戲。以前就因為玩遊戲總輸，刪了又下載，下載了又刪，來來回回好幾次，這次是真的下定決心，不玩了，省得給自己添堵。
刪掉遊戲後，心裡反而輕鬆了些。走到廚房，開始準備晚飯。洗青菜的時候，水流過指尖，冰涼的觸感讓我徹底冷靜下來。切菜、炒菜，廚房裡響起熟悉的聲響，忙碌的感覺讓我暫時忘記了遊戲失利的不快。
吃完飯，收拾好碗筷，開始打掃家裡。先把客廳的垃圾收拾乾淨，再用拖把把地麵拖了一遍。看著家裡一點點變得整潔，心裡的煩躁也漸漸消散。拖完地，坐在沙發上，拿起手機刷了會兒視頻，一天的疲憊終於慢慢褪去，隻等著好好睡一覺，迎接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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