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廷玉重重點頭,
“屆時必儘興而歸,不醉無歸!”
此間趙言,
眼見欒廷玉此刻已然完全融入梁山,
心中自然十分欣喜。
眾人談笑片刻後,
遂繼續商議攻打沂州府之事。
“寨主,此城雖僅剩不足三千守軍,然今日我詳察之下,
發現城牆堅固厚重,單憑強攻恐怕難以奏效……”
“此前探馬已報知沂州府情況,
若強行攻城,至少需萬餘兵力連夜突襲才有可能成功。”
“我率八千將士下山之時,根本未考慮過強攻的可能性。”
“孫安兄弟,這帳中是否少了何人?”
孫安環顧四周,
隨即疑惑問道:
“韓伯龍兄弟呢?”
“今日孫安兄弟率兵在西門牽製官軍時,韓兄弟便趕往東門。”
趙言解釋道,
“東門守軍中有我梁山之人。
韓兄弟正設法聯絡城內朱富等人。”
想必很快就有消息傳來……
果然,沒過一會兒工夫,韓伯龍滿麵喜色地走進了大帳。
"寨主,我們已與朱富兄弟取得聯係。”
韓伯龍將一個竹筒放在桌上,"這是從城裡傳來的消息。”
趙言打開竹筒,取出信箋,上麵記錄了近日沂州府城發生的重要事件。
很快,他的神色變得複雜起來。
"寨主,情報裡說了些什麼?"孫安好奇地問。
其他首領也將目光投向了他。
"朱富兄弟提到,泄露官軍夜襲計劃的人正是如今擔任沂州防禦使的召忻。”
此言一出,大帳內頓時一片嘩然。
"兄弟,難道是朱富兄弟弄錯了?"林衝皺眉道,"召忻怎會幫助我們梁山?"
"這裡麵恐怕有詐。”
秦明懷疑地說道。
"夜襲的官軍已被我們徹底擒獲,似乎沒什麼問題。”
徐寧搖頭道。
"大哥,我雖然不知詳情,但我知道這家夥絕非善類。”
李逵悶聲說道。
"哥哥說得對。”
瓊英附和道,"召忻心狠手辣,我們還是謹慎為妙,以防他彆有用心。”
"不論他有何目的,我們暫且靜觀其變。”
趙言點頭道,"另外,朱富兄弟在情報中還提到,讓我們再等等他們的下一步行動。”
"由於之前的夜襲,各城門的守軍有所調動。”
趙言繼續解釋道,"朱富兄弟這幾天會在城裡活動,一方麵收買守門的士兵,另一方麵散布消息。”
"等他們準備充分後,我們內外夾擊,一舉拿下沂州府城!"
此時的沂州府城內,成功送出情報的朱富隨即投入下一項任務。
按原定計劃,梁山本應輕易掌控東城門守軍,大半已被他們收買,隻待主力抵達即可內外夾擊攻占全城。
然而意外突至,一場夜襲讓局勢生變。
儘管梁山擊敗了守軍,但由於黃魁率部出城參戰,剩餘兵力需重新調配守衛各處城門。
東城門原已被策反的士兵中,竟有一部分被調往北城,為確保計劃萬無一失,朱富不得不設法接觸這些新到的駐軍。
就在此時,探子來報,召忻家的仆人正滯留客店,似在等待某人。
朱富略作思索,冷笑一聲:“他們等的人,不離十就是我們。”
探子疑惑:“難道召忻有意投誠?”
朱富未答,隻起身道:“去看看這位都監有何打算。”
朱富隨探子來到客棧,發現召家仆人見到他們便匆忙離去。
此人認得自己?朱富心生警覺,懷疑梁山的情報網是否已被察覺。
但他隨即冷靜下來——若敵方已掌握線索,召家仆人何必在此守候,直接前往梁山據點便可。
理清思路後,朱富決定親自查明召忻的真實意圖。
自那時起,愈發感到好奇。
這位剛上任的沂州府代理都監,先前於城樓設防抵抗梁山進攻,如今又派使者欲與梁山聯絡,加之他之前故意泄露官軍夜襲情報的行為,此人究竟有何意圖?
帶著滿腹疑問,朱富帶領手下跟隨召家仆人來到府城一條幽靜的小巷。
那仆人在一處偏僻小院前停下,向朱富等人點頭示意後,輕輕敲響了木門。
朱富一行仍保持警惕,擔心這是個圈套。
突然,從院內衝出數十名官軍,然而隨著院門開啟,召忻竟出現在門口,客氣地邀請道:“這位壯士,請入內說話。”
“原來是召都監。”
朱富展顏一笑,“不知都監大人特意將我們引來此處,有何要事?”
“有些話,不宜在外談及。”
召忻同樣微笑回應,“二位無須擔憂,既然我邀你們前來,自不會加害。
隻是有事相商罷了。”
“都監大人與我們有事相談?”
朱富裝作不解地問,“我們似乎並不認識大人您啊。”
“雖未曾謀麵,但我的善意,二位應當已有所耳聞。”
召忻笑著說道,“三千多名官兵一夜之間或死或俘,此事難道不足以證明我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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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先前泄露的官軍夜襲情報,便是出自此人之手!
朱富心中一震,懷揣謹慎走進小院。
他二人進入後,召家仆人並未隨行,而是關上門,在門外警戒。
院中僅有一張石桌,上麵擺放著一桌酒席,再無他人。
“兩位好漢請坐。”
召忻熱情招呼道,“梁山大名,我也久仰大名。”
“沒想到今日,方得與兩位豪傑相逢。”
“請!”
召忻說完便拿起桌上的酒杯,然而朱富卻毫無動靜。
儘管召忻此刻並未顯出敵意,但此人顯然不是易與之輩。
在弄清召忻的真實意圖之前,朱富自是不會貿然飲下他遞來的酒。
“召都監,有事不妨直說。”
“不然這酒,我們也是難以安心享用的。”
召忻略作沉吟,仿佛在做某種抉擇。
片刻後,他才開口說道:
“實不相瞞,今日請二位前來,是有件事情想要托付給貴寨主……”
“兩位想必對沂州府當下的局勢已有耳聞。”
召忻舉杯之際笑著說道:
“黃都監夜襲失利,官軍折損大半,如今城內僅剩三千餘人,多為廂軍。”
“這般兵力,守城無異於癡人說夢。”
“不少官吏已在謀劃退路,我亦如此。”
“這夜襲的消息,莫不是出自召都監之手?”
朱富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道:
“看來,我梁山還得好好感激召都監才是。”
“朱兄言重了。”
召忻連忙搖頭:
“實不相瞞,我對梁山仰慕已久。”
“此次正是想借機歸附梁山,與諸位一同匡扶正義,不知是否可行?”
什麼?
竟真的有意投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