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任務後自然會放人,"召忻自信滿滿地說,"這可是立下大功的機會。”
"你是想讓我幫你對付梁山?"高粱恍然大悟。
"高家姐姐果然聰明,"召忻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梁山勢力強大,單憑我難以抗衡。”
"你!"高粱憤怒地瞪著召忻。
“你很清楚,梁山治好了我父親多年的頑疾,對我們父女恩重如山!”
“你還想讓我去幫你們對付他們?”
“怎麼,高家姐姐難道不願意?”
召忻冷笑一聲,“既然這樣,就彆怪我不講情麵了!”
話音剛落,他轉身欲走。
高粱立刻意識到他話中的威脅意味,急忙起身攔住:“召忻,這件事就不能換彆的嗎?”
“彆的?”
召忻冷哼一聲,“打敗梁山,我能升官發財,你做彆的事,能做到嗎?”
“召忻,你怎麼變得這麼熱衷於功名利祿了?”
高粱忍不住問,“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
“彆跟我提以前!”
召忻甩袖轉身,冷冷地道,“從前我還以為,即便不是兩情相悅,至少也是青梅竹馬,總有一天能把你娶回家。
可誰知道,你去了趟外麵,認識了那些梁山的人,竟然……”
他停頓片刻,目光帶著怨恨盯著高粱,“竟然就這般看不起我了?”
“我不明白,那群草寇到底有何特彆之處!”
“為了他們,你竟敢對我拔刀相向……”
“高粱,我告訴你!”
召忻麵色陰沉,語氣堅定,“我一定要升官,一定要發財!”
“我要讓你知道,”
他揚起頭,眼神淩厲,“梁山那群草寇根本無法與我相比!”
說完,召忻得意地轉身離開小院。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走出院子的瞬間,薄荷朝著他的背影輕輕啐了一口,“真小人!”
“罷了,彆說了。”
高粱無奈歎息,憂慮地說,“看他剛才的樣子,真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手段對付梁山……”
“必須趕緊通知趙寨主才行。”
薄荷急切地提議。
“趙寨主他們在城外繼續幫忙尋找太公的蹤跡。”
“若梁山失利,又有誰能找到太公?”
“,薄荷這次倒是說對了,”
玫瑰難得同意了薄荷的看法,
“這召忻看起來就不是個守信之人。”
“即便你出手相助,助他對抗梁山的猛將,”
“恐怕到最後,他也未必會放了太公。”
“……我知道,”
高粱無奈回應,
“如今我爹下落不明,除了聽從他的安排,我們又能怎麼辦?”
“真不知趙寨主他們何時能找到太公……”
薄荷話未說完,
一塊碎石忽然掉落,正好砸在她麵前,把她嚇得一愣。
薄荷本就性格直爽,此刻被石塊一驚,下意識就想大聲責罵。
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玫瑰捂住嘴巴,
“彆出聲!看那邊!”
薄荷順著玫瑰指向的方向望去,隻見院牆旁探出一個腦袋,正往這邊的院子窺視。
“那是……朱頭領?”
薄荷立刻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在梁山待了兩個多月,高粱主仆與梁山眾頭領雖不熟識,但都見過幾次麵。
尤其是朱富兄弟和李逵,同為沂州人,與高粱她們算是老鄉,更顯親近。
“玫瑰、佛手,你們去門口守著,”
高粱低聲囑咐,
“桂花、薄荷,你們留心四周!”
讓四個丫鬟注意周圍情況,以免被召家仆人察覺後生變,
高粱這才急忙走到院牆下方,
“高家娘子,你們是被召忻強行留在此處的吧?”
“需要我幫忙救你們出去嗎?”
“我爹仍在召忻手中,城外的趙寨主正在幫我尋找父親的下落,”
高粱低聲答道,
“在我找到父親之前,我不能離開這裡。”
“竟然是這樣……”
朱富輕輕點頭。
這時高粱繼續說道:“朱頭領,麻煩你轉告趙寨主,召忻對我們梁山不懷好意。
他把我從召家村請來,隻是為了利用我的武藝對付梁山的首領!”
“什麼?”
朱富聽後大吃一驚。
之前在小院中,召忻哭訴著自己的遭遇,雖然朱富並未完全相信他,但對他投降的期待還是有的。
畢竟有城中都監作為內應,梁山拿下沂州府城應該易如反掌。
然而,這願望瞬間破滅!
相比於召忻,朱富更信任高粱的話。”
高家娘子放心,我馬上把這件事報告給寨主。”
……
當晚,城外的趙言收到了來自東城門朱富傳遞的密信。
看完後,他冷哼一聲:“果然,召忻居心叵測!”
“寨主,發生什麼事了?”
孫安問道,“莫非那位新任都監大人又有新招數對付我們山寨?”
趙言不耐煩地把密信遞給孫安,待眾頭領看過後,他問:“各位有何看法,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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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還有啥好說的!”
李逵大聲嚷嚷起來,“直接派兵攻城,殺了這小子算了!”
“寨主,我覺得不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孫安思索片刻後建議道,“召忻既然想詐降,肯定打算把梁山將士誘入甕城,然後設伏擊殺……”
“由於前天官軍的夜襲,現在沂州府城中的士兵僅剩三千人。”
孫安笑著說道:“召忻如果想設伏,一定會將大部分兵力埋伏在某個城門口。”
“何不順勢而為?”
“一麵遣兵與之虛與委蛇,一麵另派將士前往其他城門伺機突襲!”
“沂州官兵猝不及防,必能一舉奪下城池!”
“妙計!”
林衝忍不住擊掌稱讚,
“兄弟們,就依孫安所言行事吧。”
趙言沉思片刻,亦頷首道,
“正該如此,按孫安的計策行動!”
……
趙言應允後,韓伯龍趁夜將梁山的決議送至沂州府內。
朱富與李雲拆開密信,見趙言竟準許召忻投降,不禁麵麵相覷。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你沒將召忻的問題上報梁山?”
青眼虎疑惑地問,
“趙寨主為何會同意他投降?”
“我也不知,”
朱富搖頭,“我已將所有情況詳細說明。”
“那為何還是如此?”
李雲重重拍了拍身旁木柱,
“師父,寨主行事自有深意。”
朱富篤定地說,
“寨主這般安排,定是有其謀劃。”
“若有計策,至少也該告知我們。”
李雲神情無奈地道,
“莫非趙寨主不信我們?”
“師父,怎會如此?”
朱富知青眼虎從不涉足探子事務,對其想法並不在意,隻笑著解釋:
“寨主未在信中明示計策,或許是怕密信落入官府手中。”
“既如此,寨主既已同意召忻投降,咱們便照辦。”
……
收到趙言回信後,當晚朱富來到召忻白天相見的小院。
院中尚有召家仆人值守。
仆人聽聞朱富欲見召忻,一邊引他入內,一邊派人趕往召忻宅邸通報。
朱富剛在庭院坐下不久,召忻就急匆匆趕來。
看他焦慮的表情,顯然對梁山的回應十分在意。
朱富雖已聽高粱說過召忻對梁山心存敵意,但現在也隻能裝作熱情的樣子,告知他梁山的答複。
“趙寨主真答應收留我們了?”
召忻喜形於色,“太好了!”
“召都監,寨主希望您明日帶兵開門迎接梁山大軍入城。”
朱富笑著說道。
“這……”
召忻麵露難色,“怎麼了?”
朱富疑惑地問:“召大人身為沂州府都監,這種小事難道還辦不成?”
“這位好漢有所不知,”
召忻苦笑道,“我隻是代理都監,而且高封也不完全信任我。
軍中很多人並非我的人。”
“我若貿然下令投降梁山、開門放行,恐怕士兵會立刻嘩變。”
“白天你不還說要將沂州府獻給梁山嗎?”
朱富追問。
“誤會了,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