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紛紛附和:"我們是客人,哪有這樣的待客之道?要是換作清風山,晁天王每次都會盛情款待。”
"夠了!都彆說了!"宋江擺了擺手,"這裡是梁山,不是清風山,你們沒有資格隨意議論主人家的事。”
"公明哥哥,你是不是也在生氣?"赤發鬼劉唐笑著問,"剛才那個軍士說得沒錯,梁山上規矩的確不少。
除了普通村落能自由行走,其餘地方要麼是軍營,要麼是製造武器的工坊,這些都是禁止外人進入的區域。
所以梁山上確實不能隨便亂闖。
記得當年我和晁蓋他們因為生辰綱事發,不得不逃到水泊避難,那時不懂規矩,誤闖了一個工坊,立刻就被巡邏的山衛抓獲了。”
"若非趙寨主他們及時趕到,我們這些人恐怕已經被押往軍法營受罰了。”
宋江聽後,眉頭微蹙。
"梁山的軍法竟如此嚴厲?"
"不僅是我們這些訪客,就連趙大郎這樣的寨主,一旦違反軍規,同樣會受到軍法處置。”
劉唐笑著回應:"公明兄不必放在心上,梁山上下都受軍法製約,這些規矩並非針對誰。”
"可趙寨主身為一寨之主,難道梁山的軍法真的敢對他下手?"
劉唐笑著反問:"你們知道梁山掌管軍法的是誰嗎?"
眾人搖頭。
"梁山軍法由鐵麵孔目裴宣主持,他因剛正不阿得罪了上司,才被貶到此處。
執行軍法的士兵則由魯智深帶領,他是趙寨主的義兄,行事從無顧慮。”
"此外,趙寨主自身也非常守規矩,據說他每次違例,即便無人看見,也會公開自罰。
幾次下來,大家心悅誠服,無不遵從軍令。”
宋江聽完連連點頭,暗自感歎:東京趙大郎果然有大智慧,他的所謂違規,或許都是有意為之,唯有如此,才能讓全寨上下敬畏有加。
相較之下,清風山……
想到這裡,宋江不禁搖頭,那清風山的晁蓋寨主雖義氣衝天,但有時……
文中提到的名字及核心情節保持不變,敏感詞已替換為,其他無關內容已被刪減)
晁蓋治山有一大短板,隻要嘍囉犯錯,他依規處理毫不含糊;可若犯錯的是自家兄弟,他便左右為難,下不了手。
這種做法短期內看不出問題,時間久了,難免讓上下離心。
對宋江而言,這是好事。
他雖早察覺隱患,卻從未多言。
“聽清楚了嗎?”
宋江環視眾人警告道,“梁山上切勿生事,否則即便我們也會護不了你們。”
“明白!”
眾嘍囉齊聲應答。
“好了,你們退下休息吧。”
宋江揮了揮手,“我和劉兄有些事要談,無需伺候。”
待嘍囉散去,宋江飲了一口茶,直言:“劉兄,我想四處看看,隻是不知何處不可去,你能否陪我去?”
“公明兄,你不先歇會兒?”
劉唐疑惑,“梁山不過比清風山大些、人多些,沒什麼特彆的。”
“你是清風山的首領,難道不想壯大它?”
宋江正色道。
“自然想。”
劉唐撓撓頭。
宋江趁勢勸道:“梁山半年間聲名鵲起,威名遠播,趙頭領必有過人之處。
咱們難得來此,若能學點經驗回去,豈非更有助於發展清風山?”
“嗯,確實如此。”
劉唐抓了抓腦袋,
“既然這樣,那公明兄,咱們這就啟程吧。”
……
赤發鬼僅到過梁山一次,那時也隻住了兩三天,便隨晁蓋辭彆離去。
因此他對梁山並不熟悉。
但劉唐至少清楚哪些地方不宜涉足,而宋江選擇他作伴,一方麵,劉唐算是梁山的老友,有他在身邊,及時雨在梁山調查時,即使被察覺,也能有個說辭;另一方麵,劉唐深知梁山的禁忌之處,而這恰是宋江需要格外留心的地方。
梁山的客院離聚義廳不遠,宋江與劉唐離開院子後,並未前往聚義廳,而是朝相反的方向行進。
“公明兄,我記得沿這條路走下去,就是演武場和校場了,”
劉唐回想上次來訪的情景說道,“校場是梁山軍士集訓之地,而演武場則是眾位頭領演練武藝之所。”
“上次來的時候,我看到許多無事可做的頭領都在演武場切磋武藝,”
“我們當時也跟他們比試了一番,可惜隻有晁蓋兄沒上場,其餘兄弟全都落敗了。”
“哦?難道梁山的頭領都這般厲害?”
宋江不禁驚訝地問。
“那倒未必,”
劉唐笑著回應,“公明兄有所不知,梁山的頭領各有職責。”
“軍中的頭領自然武藝高強。”
“除此之外,還有將近一半的頭領負責造船、製甲、耕種等雜務。”
“這些頭領的武藝自然。”
二人邊聊邊向演武場走去,眼看快到演武場時,宋江注意到場內,
正有數十人聚在一處,目光聚焦於某個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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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發生了什麼?為何聚集這麼多人……”
宋江跟隨劉唐來到梁山演武場。
他本無善意,原意是借此機會結交梁山好漢,以為日後助力。
然而,未至演武場,便見眾人圍成一圈,似有所觀。
宋江與劉唐心生好奇,亦加入圍觀。
隻見場中,兩名壯漢正在角力。
一者禿頂,麵貌無須,更無眉;另一者膚色黝黑,胸膛敞開,渾身覆滿濃密黑毛。
此二人皆身強力壯,彼此糾纏間,引得圍觀者高聲喝彩。
“糟了,怎麼又遇上了這個莽夫!”
劉唐瞥了一眼場中,忍不住埋怨。
因宋江身材矮小,雖竭力踮腳,仍難看清,遂困惑地問:“什麼莽夫?”
劉唐答道:“就是之前那個揚言要對你不利的人。”
“此人頭腦簡單,武藝,但力氣極大,且出手狠辣。”
“兄長,我們速速離開吧!”
“嗯……也好。”
得知方才威脅自己的悍漢就在眼前,宋江頓時驚慌失措,急忙拉上劉唐準備離去。
然而,忽聽一聲喊:“宋押司,您怎會在此?”
這一句“宋押司”
,立即將原本嘈雜的人群瞬間鎮住,所有目光齊刷刷投向劉唐與宋江二人。
宋江無奈止步,轉身發現是梁山三位軍師之一的朱武。
“朱軍師,”
宋江拱手說道,“我剛在後院無事,便同劉唐兄弟出來散步,恰巧看到此處熱鬨,便順路過來。”
話未說完,忽聞一聲高喊:“那人可是宋江?”
宋江一驚,循聲望去,正是那手持雙斧、膚色黝黑的大漢。
此人一見宋江,便大步流星地逼近。
宋江憶起此人曾揚言要取自己性命,頓時驚慌失措,邊喊“朱軍師救命”
,邊朝朱武奔去。
但不知是否因恐懼,剛邁出幾步便雙腿發軟,重重跌倒在地。
“兄長!”
劉唐急忙上前扶起宋江,而那大漢黑旋風李逵已搶到宋江身旁。
“李逵,若你敢傷公明兄,我定與你不共戴天!”
劉唐怒喝。
“哼,這般膿包,誰稀罕碰他?”
李逵向宋江吐了口唾沫,接著說道,“我在江州時,聽人把你說得天花亂墜,似是蓋世英雄。
當時我還信了,甚至想過投奔鄆城。
今日一見,才知道所謂的及時雨,不過是個窩囊廢!”
“放肆!”
劉唐氣得暴跳如雷,拔拳欲打。
李逵正與焦挺對練,本覺不過癮,此時卻笑而不語,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
一瞧見劉唐直奔而來,便冷笑著迎上。
二人甫一相遇,便激烈交手。
……
“寨主,能否叫停這場爭鬥?”
朱武對身邊的人說,“這般打鬥成何體統。”
先前見李逵揮舞雙斧找宋江麻煩,朱武急忙去找趙言,請他製止李逵。
然而趙言並不在聚義廳,於是朱武一路追至演武場。
李逵隨後趕到,看他沒對宋江造成實質傷害,朱武稍感安心,卻不料宋江緊跟著也追了出來……
“無礙,江湖之人動動手腳,又無兵器,有何不可。”
趙言淡然一笑,視線從纏鬥的劉唐、李逵身上移向宋江,嘴角微揚道:“宋兄,我是否該為你今日的仗義之舉致謝?”
再次見到趙言,宋江腦海中浮現清風山舊事。
當時,他派人在青州城外殘害百姓,卻被趙言率軍逼入清風山,為保性命,還欲將惡行嫁禍,親手鄭天壽,更目睹趙言下令處決周通。
想到那兩位亡者,宋江渾身不自覺地發抖。
此時他才明白,縱使與吳用計議得再周密,在梁山,自己的生死全係於趙言一念。
若寨主要取他性命,此前所有籌謀都將化為烏有。
“寨主言重了。”
宋江勉強笑了笑,“您對清風山恩重如山,我們特來報答,實屬應當。”
“報恩?”
趙言冷哼一聲,“我何時記得對你有過什麼恩惠?”
“趙寨主,此事乃是我家晁天王吩咐。
您當年對晁天王有大恩,如今梁山遭遇圍攻,晁天王派我前來相助,也是他的心意。”
“哦?是嗎?”
趙言目光微沉,“不過,我擔心他日後可能也會因這‘義氣’二字折戟。”
宋江心中一凜,垂首低聲說道:“寨主此話何意?小人實在不解。”
“你明白與否,自己心裡清楚。
罷了,既然你來為梁山效力,我自不會拒絕。”
趙言淡然一笑,語氣轉冷,“不過,既入梁山,便須遵守梁山規矩。
劉唐兄弟早年上過梁山,想必也跟你提過這些規矩。”
宋江忙點頭應道:“趙寨主放心,小人絕不敢越矩。”
“如此甚好。”
趙言頷首,隨後話鋒驟冷,“我可不願等到擊潰官兵後,還得將你的首級歸還晁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