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仍有些顧慮。
“沒關係,我們並不指望史大郎他們能擋住東昌府的大軍,隻要他們能拖上一段時間,讓我們這邊徹底擊潰景陽鎮的部隊,就已經足夠成功了。”
“這倒是沒錯。”
趙言沉思片刻後,終於放下心來,“接下來,就看汴祥兄弟他們的表現了!”
……
小鎮入口處。
雲天彪率領步卒抵達時,一眼就望見鎮前嚴陣以待的梁山士兵。
“一群草寇,區區千餘人又如何?”
雲天彪冷笑一聲。
眼前的景象雖與衛士所報不同,多了千餘名步兵,但他自視麾下皆為精銳,仍信心十足。
依他以往經驗,景陽鎮的精兵對付山賊,即便不能以一敵十,但一敵三應綽綽有餘。
多出的這一千梁山士兵,如果是騎兵,或許會讓他猶豫片刻……
“全體注意!”
雲天彪高聲下令,“前麵就是梁山賊寇的據點!”
“凡叛軍,格殺勿論!”
“攻破之後,大軍可掠奪半日!”
“進攻!”
“殺!”
得知能任意劫掠,兩千景陽鎮步兵頓時雙眼泛紅,興奮異常,向小鎮發起衝鋒。
雲天彪策馬立於後方,親衛環繞四周,密切注視戰場局勢。
他發現前方有處陷坑,內滿是被陷的戰馬和士卒,正是雲龍中計之地。
雲天彪冷哼一聲,命令親衛揮旗示意步兵分兩路繞過陷坑。
一名親衛執行命令,另一名卻遲疑道:“雲總管,梁山的人為何毫無動作?”
“他們不過是想保存體力等我們疲憊。”
雲天彪不屑地說,“無論他們耍什麼花樣,始終是賊寇。”
“可少將軍就是因為輕敵才中計……”
親衛欲言又止,卻被雲天彪打斷。
那名親衛臉上頓時挨了雲天彪一鞭。
“放肆!你以為我是那種無能之輩嗎?”
雲天彪咬牙切齒地怒吼,
“哪裡有什麼圈套,我還能看不出來?”
“屬...屬下知錯了!”
親衛嚇得直哆嗦,
趕緊捂住臉退到一旁。
此時,前方傳來動靜。
景陽鎮兩千多名步兵正快速行軍,衝至離梁山士兵四五十步的位置。
下一瞬,無數箭矢自梁山步兵身後激射而出,如暴雨般傾瀉在景陽鎮步兵頭頂!
“舉盾結陣!”
指揮官高聲下令。
訓練有素的景陽鎮步兵迅速組隊,盾牌手舉起木盾,其餘士兵則蜷縮在盾牌後方。
“啪!啪!啪!啪……”
密集的箭矢不斷砸在盾牌上,發出連續的碰撞聲,其間夾雜著士兵的慘叫。
偶有漏網之箭穿透盾隙,刺入景陽鎮士兵的身軀。
兩輪箭雨之後,原本對敵馬軍效果顯著的箭陣,這次成效寥寥。
僅有二三十名步兵中箭倒地。
“繼續衝鋒!”
指揮官再次吆喝。
步兵們隨即散開,再次向梁山陣地發起衝擊。
四五十步的距離轉瞬即至。
眼見景陽鎮步兵逼近,梁山首領汴祥冷笑一聲,隨即大喊:
“投斧!”
隨著命令下達,前方持斧壯漢紛紛取出腰間的短斧,奮力擲向迎麵而來的景陽鎮步兵。
景陽鎮士兵完全沒料到梁山竟有此招……
驟然之間,
景陽鎮的前鋒士卒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擊倒了大片。
“舉盾!快舉盾!”
都尉們急忙高聲下令,
盾牌手迅速再次舉起盾牌擋在前方,
然而這些由普通木板製成的盾牌,
雖然勉強可以抵擋箭矢,
卻無法承受飛擲而來的鐵斧,
僅僅幾下就變得支離破碎。
幸而梁山的持斧壯漢每人隻攜帶了三把小型戰斧,
三輪投擲之後,
景陽鎮的步兵已經損失了六七十人。
此時,
那些揮舞大斧的梁山士兵齊聲呐喊,
邁著整齊的步伐朝景陽鎮的步兵逼近。
他們身後是手持長槍的士兵。
“殺!”
汴祥和陳達一馬當先,
瞬息間衝至官軍麵前,
隨著他們的武器揮動,
還未反應過來的官軍頓時血肉橫飛,
人仰馬翻。
“殺!殺!殺!”
持斧的壯漢與長槍兵緊跟其後,
一邊狂呼,
一邊衝入官軍陣營,
展開了無情的。
“殺!立功封賞,就在今日!”
官軍在都尉們的鼓動下,
也紛紛拿起武器迎擊梁山軍。
刹那間,
戰場上的喊殺聲震天響,
每一刻都有人負傷倒下,
無論是景陽鎮的官兵,
還是梁山的士兵。
……
“這梁山的士卒竟如此頑強?”
雲天彪目瞪口呆地看著前方戰鬥,
他本以為隻需官軍一到,
就能輕易擊潰敵人,
沒想到雙方竟然勢均力敵。
景陽鎮官軍與梁山之間的戰鬥態勢出乎意料。
儘管官軍人數占優,但麵對梁山步軍,竟無法占據明顯上風,這讓雲天彪頗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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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他神情恍惚,喃喃自語。
周圍的親衛見此狀況,無人敢上前打擾,畢竟剛才有人因多言已被懲罰。
忽然間,有親衛察覺到腳下地麵微微震顫,疑惑地問:“這是什麼情況?是敵軍增援到了嗎?”
有人回應:“我們的騎兵不是已經被重創了嗎?”
又有人猜測:“難道是呼延將軍派兵支援?”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之際,有人發現遠處山腰處有動靜。
他急忙指向那裡:“快看!”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兩側山腰上突然升起兩麵大旗,一麵寫著“林”
,一麵寫著“呂”
。
隨即,兩支騎兵從密林中疾馳而出,地麵的震動正是由他們的馬蹄引發。
“這是哪一路騎兵?”
親衛驚訝地問,“為何軍中從未聽說有這兩位將領?”
旁邊的智者醒悟過來:“蠢才!這不是官軍,分明是敵人的騎兵!”
他顧不上可能惹怒雲天彪,大聲提醒:“大人,我們中埋伏了!必須立即撤退!”
雲天彪臉色凝重,沉默片刻後苦笑道:“撤退?還能撤出去嗎?兩邊的騎兵加起來將近千人,現在撤退隻會加速傷亡。”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親衛們驚恐萬分,完全失去了方向。
“回營!”
雲天彪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
隨即不再等待其他人,
調轉馬頭疾馳而去。
他的親衛們匆忙跟上,
有人不舍地回頭看了一眼鎮口,
“我們這麼撤,那些兄弟豈不是……”
“留在這裡就能救他們嗎?”
另一人低聲歎息,
“景陽鎮這次是真完了。”
“馬軍、步卒全軍覆沒,以後怕是……”
“住嘴!”
雲天彪回頭瞪視,
眼中布滿血絲,麵容扭曲。
眾親衛瞬間噤若寒蟬,
無人敢再多言。
誰都知道,
此刻的雲天彪怒不可遏,
稍有不慎便會招來雷霆之怒。
雲天彪率部倉皇逃竄,
鎮口處,
梁山馬軍從兩側山林殺出,
迅速包圍了景陽鎮的步卒。
這些士兵本與梁山步軍激戰正酣,
忽見梁山馬軍支援,
頓時陣腳大亂。
很快,
便有人察覺到後方雲天彪的離去。
“雲總管逃了!”
“我們該怎麼辦?”
“投降不殺!”
林衝策馬而立,
揮槍擊殺衝鋒的官軍,
同時高聲喝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