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們這裡也有五千將士,"
"但全部都是步兵!"
"一旦被梁山的騎兵糾纏住,"
"這五千步兵能對付得了他們嗎?"
"這種事,不真正交手一次,誰也說不準!"
糜勝不滿地冷哼一聲:"我就不信梁山的軍隊真能刀槍不入。
我們的五千步兵也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精銳。
現在還沒打過,軍師你怎麼就知道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王慶這時突然想起什麼,急忙問李助:"軍師,您之前去過梁山的軍營,不知道梁山的軍容如何?"
"依我看,梁山的士兵遠勝過我們的戰士。”
李助苦笑說:"梁山的士兵武器裝備一應俱全,行動整齊劃一,軍紀嚴明,顯然是頂尖的強軍。”
"雖然我們在淮西也曾戰勝過幾次官軍,"
"但大家心裡都清楚淮西官軍的實力有多差勁。”
"即便我們現在占據了淮西幾座城池,"
"最多也就是讓士兵們有了基本的武器,"
"許多小嘍囉連件像樣的盔甲都沒有。”
"如果我們和梁山開戰,"
"依我說,我們的勝算恐怕不到兩成!"
"軍師啊,"糜勝不服氣地說,"梁山的騎兵肯定也是精銳部隊。”
"他們武器裝備齊全也是理所當然的。”
“梁山的步卒,或許裝備還不如我們。”
“糜勝兄弟,彆忘了,”
李助皺眉說道,
“兩個月前,梁山剛擊潰了朝廷派來的禁軍。”
“那可是從東京調來的精銳一萬五千人!”
“即便經過激戰衣甲受損,僅憑這一場勝利,梁山上下恐怕早已裝備齊整。”
“哼,官軍罷了。”
糜勝雖仍不服氣,但語氣已弱了許多,
“咱們也不是沒贏過。”
環顧帳內諸多首領,大多與糜勝相似,對李助之言不屑一顧。
李助搖頭歎息,隨即正色提醒:
“你們可彆忘了,杜壆兄弟就是栽在梁山手裡!”
“論帶兵打仗,誰能說自己強過杜壆?”
“可他不僅慘敗,還丟了性命。”
“軍師此言未免偏頗!”
酆泰憤然反駁,“若非柳元,鼓動夫人出走大營,杜壆兄怎會如此速敗?”
“他不是輸給了梁山,而是敗於自家內部!”
“沒錯!酆泰說得對!”
“杜壆兄隻是受牽連了。”
“他那一戰怎能代表梁山實力!”
……
看著喧嘩的大帳,李助歎息一聲,望向一旁的王慶:“罷了,軍師。”
王慶無奈搖頭:“近來與官軍交戰,咱們屢屢得勝,他們難免心驕氣傲。”
“總要讓他們吃次大虧,那時自會收斂。”
大虧……
李助暗自思忖,若是真的大敗,徹底被梁山擊垮,將來還有翻身機會嗎?雖明知此理,卻也隻能沉默。
眼見大帳中的氣氛,李助隻能將心中的話默默壓下。
“寨主,無論如何,”
金劍先生勸道,“眼下我們最大的對手仍是朝廷。
如今梁山盤踞山東,牽製朝廷的兵力,這對淮西而言無疑是好事。
若趙大郎遇害,梁山失去屏障,朝廷的目光恐怕會立刻轉向我們。
屆時三五萬東京禁軍南下淮西,我們該如何抵擋……”
“都聽清楚了嗎?”
王慶瞪著眼環視四周,“軍師已經說得再清楚不過,梁山目前就是我們的替罪羊。
隻要它在前麵頂著,我們就能在淮西安穩發展。
所以,關於趙大郎的事,就此作罷!”
“可是寨主昨日不是還打算帶我們偷襲梁山嗎?”
上官義疑惑地問,“您不是也想除掉梁山?”
“我當時以為梁山隻是徒有虛名,”
王慶解釋道,“若能一舉擊潰他們的營寨,順勢吞並梁山,那麼淮西與山東連成一片,成就大業指日可待。”
“然而事與願違,”
王慶歎息,“梁山戒備森嚴,根本沒有機會下手。
今日的情況更是不同昨日!即便我們僥幸殺了趙大郎,可梁山還有兩千精銳騎兵,趙大郎一死,他們必定拚死反擊。
我們此次入魯的五千人馬,已是家底儘出。
若是敗在此處……”
即便我們能平安返回淮西,
“各位覺得,那些占據山寨的綠林豪傑,還會認可我為統領嗎?”
王慶此言一出,大帳內的諸多首領瞬間陷入沉寂。
就在此時,帳外突然傳來嘍囉急促的稟報:“寨主,梁山那邊有了新狀況!”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