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瑞愣了一下,“寨主莫非不願接納這些鄉親?”
趙言拍拍他的肩,“梁山一向為民著想,這點想必你也知道。
芒碭山百姓加起來已過萬,即便遷至梁山水泊也難以妥善安置。
不如讓他們留在山腳耕作,豈不更好?”
樊瑞急切道:“可這些百姓當初因避稅才躲進山中,若再下山,恐怕仍會被官府欺壓。”
朱武笑道:“樊瑞兄弟莫誤,梁山在山東另有兩處分寨,他們可以就近安排在那裡生活。”
“獨龍崗和白虎山兩地,如今百姓仍以耕種為生。”
“雖不屬梁山水泊管轄,可又有哪個官府敢登門征稅?”
“趙寨主的意思,是在芒碭山設立分寨?”
樊瑞精神一振。
“正是如此,”
趙言點頭說道,“梁山水泊人口快達十萬,早已容納不下更多。
芒碭山地勢險要,你三人不妨將此寨改作梁山分寨,讓百姓下山務農。
若有官府前來征稅,直接驅逐便是;若其興兵圍剿,隻需將百姓收入山寨,通知梁山,我必親自率軍相助!”
相較讓芒碭山百姓遠遷,此舉顯然更為妥當。
樊瑞三人連忙下拜致謝。
“不必多禮,三位兄弟皆為梁山首領,這些百姓雖居芒碭山,卻也是梁山之人,我善待他們本是分內之事,何須言謝!”
“寨主,我們已備下酒席,”
樊瑞熱情邀約,“請兄長與眾兄弟移步同飲!”
“甚好!”
趙言含笑隨樊瑞入寨,甫一進寨,樊瑞即刻高聲向眾人宣告趙言的安排。
百姓聽聞既能耕作又能免於苛稅,且有梁山庇護,無不歡欣鼓舞,齊齊跪謝趙言恩德。
兩日後,趙言領軍回返梁山。
樊瑞安排八臂哪吒項充與飛天大聖李袞駐守芒碭山,自己隨趙言前往梁山。
他稱既然加入梁山,便應去主寨一探究竟。
途中,阮小二找到趙言,提到欲南下購船之事。
趙言疑惑詢問原因,阮小二回應道,儘管梁山擊敗了淮西,不僅保住了生鐵,還獲賠二十多萬貫,但水軍並未贏得足夠榮譽。
趙言指出失利並非水軍之過,若非淮西搶先設伏,他們不會滯留清河如此久。
阮小二低頭答道,即便如此,若有更多船隻提前巡查,結局或會不同。
因此,他考慮親自南下采購船隻。
趙言聽後點頭表示認可,同時提及曾與三位軍師商議此事。
“當初我就猜到,朝廷不會善罷甘休,明年勢必會對梁山有所行動。”
“軍師許貫忠也提到,他們可能會派遣水軍攻打水泊。”
“那時我心裡想著,有大家在身邊,應該不會有事。”
“卻忽略了登州水寨的問題,我們山寨一半的戰船都被調去了那裡。”
“這樣,”
趙言承諾道,“這件事暫時不用著急,我回去後會和三位軍師商議對策。”
“好!”
阮小二點頭,“我會等你的消息。”
大軍回到梁山後,安置妥當,清點完剩餘財物,趙言便召集兩位軍師許貫忠和朱武來到聚義廳。
“今年朝廷吃了大虧,”
趙言說,“來年兵力隻會更強。
到時我們或許隻能依靠水泊防禦,而對方的水軍也不會弱。”
“阮小二的話很有道理,我們現在確實缺少足夠的戰船。”
“要麼直接購買,要麼采購材料自行打造。”
“我常聽人說,北方人喜歡騎馬,南方人擅長行船,”
朱武開口,“從南方買船肯定可行。”
“不過南方如今歸明教掌控,我們梁山從未與其有過往來,貿然前往怕有風險。”
“我們隻是想買幾艘船而已,”
許貫忠沉思道,“明教應該不至於過於激烈反應,實在不行,我們就喬裝改扮去。”
“南方的造船技藝的確比北方先進得多,”
朱武繼續道,“如果去南方,不僅應買船,最好還能招攬一些熟悉造船技術的工匠。”
“以後除了打造江湖上使用的戰船外,登州那邊的海船也需要定期維修補充。”
“嗯。”
趙言輕輕點頭,“二位先生言之有理。”
“那就這麼辦,”
他沉思片刻,“我改換姓名,帶著十多個兄弟前往江南……”
話未說完,便被許貫忠與朱武同時打斷:“主公切不可如此!”
“主公,您肩負著梁山的安危,”
朱武勸誡道,“江南向來是明教的根基之地。
主公若現身其中,萬一身份泄露,恐生變故。”
“朱先生所言極是,”
許貫忠附和,“我在南方遊曆之際,曾目睹明教的活動。
此教派野心不小,隻怕日後會在南方揭竿而起。”
“主公此行實不宜前往江南。”
“兩位先生,冬天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