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清輝透過枝葉灑下斑駁光影,深山老林裡寂靜無聲,唯有晚風拂過樹梢的輕響。
泰山派弟子們圍坐於空地上,神色警惕地留意著四周,掌門傲崍子身形輕捷,從旁側老樹枝椏上一躍而下,落地時悄無聲息。
弟子青柏連忙上前一步,低聲問道:“師父,怎麼樣?”
“無礙,四下探查過,暫未發現可疑人影。”傲崍子頷首,隨即關切追問,“青華怎麼樣了?”
“師父放心,就是染了風寒,時不時會發熱!”青柏據實答道,語氣帶著幾分懇求,“師父,夜裡露重,咱們能不能生堆火取暖,也能讓青華暖和些?”
傲崍子輕歎一聲,搖了搖頭:“再忍忍吧,今夜趕路,明日便能抵達武當山,到了那裡再好生休整。”
“師父,我來守夜便是。”青柏主動請纓,“您一路奔波勞頓,快些歇息養養神。”
“為師尚有餘力,無需你操勞。”傲崍子擺手,“若非鏡湖山莊突發變故、走了水,沈慎暫且無暇顧及咱們,才得以脫身。
回頭他反應過來再追上來,你一個孩子家,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如何能應對?”
青柏眼中閃過一絲倔強:“大不了便跟他拚了!”
“莽撞!”傲崍子厲聲斥道。
青柏聞言羞愧低頭,不敢再言語。
這時,兩名身著素色孝服的少年緩緩起身,神色愧疚地走到傲崍子麵前,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傲崍子師父,要不然……您就把我們兄弟二人交出去吧。
沈師叔終究是家叔的結拜兄弟,我們是丹陽派僅存的兩個傳人,想來五湖盟看在家叔的顏麵,也不會對我們太過為難……”
傲崍子看著二人單薄的身影,眼中滿是憐惜與堅定,沉聲道:“傻孩子,休要胡說!沈慎苦苦追逼,哪裡是為了你們,分明是為了強奪你師父臨終留下的琉璃甲!
你們放心,既然汝師將你們托付於我,我便絕不會食言——無論前路何等凶險,哪怕拚上我這把老骨頭,也絕不會讓琉璃甲落入五湖盟之手,更不會讓你們出事!”
……
客棧
夜色漸深,萬籟俱寂之際,兩道黑影悄然潛入客棧,臉上戴著猙獰的鬼麵,腳步輕捷如鬼魅,直奔張成嶺歇息的房間而去,顯然是衝著他而來。
可二人剛到房門外,還未及推門,一道清冷劍氣便驟然襲來,緊接著,一道慵懶的笑聲響起:“深夜闖入他人住處,戴著張鬼臉便想為所欲為,當我們是擺設不成?”
溫客行手持折扇,身形一晃便擋在門前,眸中閃過一絲冷冽;李蓮花則立於一旁,手中握著一柄軟劍,神色淡然,卻自帶一股不容小覷的氣場。
那兩名戴鬼麵之人見狀,心知暴露,當即揮拳便朝二人攻來,招式狠辣淩厲,顯然是有備而來。
溫客行折扇輕轉,巧妙避開攻勢,扇尖精準點向對方穴位;李蓮花動作看似緩慢,卻每一劍都直指要害,攻守兼備。
不過幾招,兩名鬼麵人便已招架不住,片刻後,兩名不速之客便已被徹底解決,客棧內重歸寂靜,唯有晚風攜著幾分揮之不去的肅殺之氣。
周子舒緩步踏入後院,目光掃過地上的身影,神色未變。
溫客行見狀,手中把玩著折扇,語氣慵懶:“周兄可是來尋這兩人的?放心吧,都料理好了,回去休息吧。”
隻見那兩名戴鬼麵之人橫臥在牆角,早已沒了氣息。
溫客行與李蓮花正坐於庭院之中,月光傾瀉而下,灑在二人身上,添了幾分清寂。二人對月淺酌,神色各有千秋。
周子舒的目光落在鬼麵之上,淡淡開口:“又是鬼穀的人,倒是跟得緊。”
溫客行輕笑,眸中閃過一絲玩味:“朗朗乾坤,人鬼難分。戴著鬼麵的未必是鬼;長著人麵的也未必是人,誰又說得準呢?”
李蓮花淺啜一口酒,頷首附和:“溫兄此言極是啊。人心隔肚皮表裡不一者多矣。
世人所見呢,不過是他人願示於人前的模樣,內裡究竟是錦繡心腸,還是蛇蠍肺腑,又有誰能知道呢?”
周子舒聞言不語,隻垂眸盯著溫客行手中的酒瓶,目光沉沉。
溫客行何等敏銳,當即捕捉到他的目光,挑眉笑道:“倒是好眼力,很識貨嘛!
這可是三十年陳的黃封佳釀,尋常地方可喝不到。”說著,他話鋒一轉,語氣帶著幾分試探,“誒,我喚你阿絮,成嗎?”
話音落下,不等周子舒回應,他便自顧自地說道:“阿絮這識酒的功力,倒與我看人的眼力有的一拚。既是知音,何不一飲為快?來一口?”
李蓮花見溫客行又開始這般調笑,無奈地搖了搖頭,對著二人抬手擺了擺,輕聲道:“你們慢飲,我先回去歇息了。”
言罷,便轉身緩步離去,將庭院中的安寧清寂,儘數留給了溫客行與周子舒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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