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內,槍聲驟起,火光在昏暗中明滅不定。
疤臉的人依仗著火力優勢,子彈潑水般掃向橫梁和暗處。幾個躲閃不及的天義弟兄悶哼著中彈倒下,但更多的人如同附骨之疽,借著複雜地形的掩護,不斷迫近,砍刀在近距離的搏殺中發揮出駭人的威力,每一次劈砍都帶著決絕的殺意。
“節省彈藥!瞄準了打!”蝰蛇不愧是老手,一邊精準點射壓製一個試圖從側麵迂回的天義刀手,一邊厲聲提醒手下。他發現對方雖然悍勇,但似乎……沒有槍?至少沒有像樣的槍支,最多有幾把土製火銃在遠處製造聲響乾擾。
這讓他心中稍定,也生出一絲狠戾。沒有槍,人數也不占優,想靠冷兵器吃掉他們這夥全副武裝的悍匪?天義的人未免太托大了!
“老大,他們人不多,武器也不行!我們集中火力衝一個口子,肯定能出去!”蝰蛇對疤臉喊道。
疤臉臉上刀疤抽動,眼中凶光閃爍。他也看出了這一點。最初的震驚和慌亂過後,常年刀頭舔血養成的凶性被徹底激發。“好!聽蝰蛇的!所有人,跟我往東側那個小門衝!用手雷開路!”
他話音未落,手已摸向腰間掛著的一枚老式卵形手雷,這是他們壓箱底的家夥。
蝰蛇也是一驚,這種地方用手雷,就算跑了,上麵也饒不了自己這夥人。剛想張口阻止。
就在疤臉即將拔掉保險銷的瞬間。
“咻——!”
一聲極其輕微、卻尖銳到刺破所有嘈雜的破空聲,從倉庫最深、最暗的角落傳來。
那聲音快得超越了反應!
疤臉隻覺得握著手雷的右手手腕驟然一涼,隨即是鑽心刺骨的劇痛!
“啊——!”他慘叫一聲,低頭看去,隻見自己右手手腕上,赫然插著一支漆黑的、造型奇特的短箭!箭身幾乎完全沒入,隻留下一小截特製的箭羽在外顫抖。傷口處沒有大量鮮血噴湧,反而迅速泛起一種詭異的麻木感,並且沿著小臂向上蔓延。
手雷“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狙擊弩?!有毒!”蝰蛇駭然變色,猛地轉頭看向短箭射來的方向。
那裡,一個模糊的人影靜靜立在陰影中,手中端著一把造型複雜、充滿機械美感的弩弓,弩身還有微弱的紅外瞄準光點剛剛熄滅。
是陳默之前暗中培養的一隊人,這是隊長吳銳!他一直沒動,就是在等這個時機!
“老大!”蝰蛇肝膽俱裂,也不管其他的了,想去撿手雷,又是一支弩箭擦著他的頭皮飛過,釘在旁邊的鐵桶上,發出“錚”的一聲顫鳴,嚇得他魂飛魄散。
疤臉隻覺得半邊身子迅速失去知覺,眼前陣陣發黑,心知弩箭上塗了劇毒的麻醉劑或者神經毒素。“走……快走……”他嘶啞著喊道,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向下癱軟。
首領受創,黑金會一方的士氣瞬間跌入穀底。而天義這邊,則氣勢大盛。
“疤臉已倒!降者不殺!”一個洪亮的聲音如同炸雷般響起。隻見鐵塔般的石林,雙手各持一把厚背砍刀,如同人形坦克般從一堆原料桶後衝出。他根本無視零星射來的子彈大部分因為慌亂失了準頭),刀光舞成一團旋風,所過之處,殘肢斷臂橫飛,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他的打法毫無技巧可言,就是純粹的力量、速度與悍勇的碾壓!
與此同時,劉遠也動了。他沒有像石林那樣狂暴突擊,而是如同鬼魅般遊走在戰場的邊緣,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一米來長的烏黑短棍。短棍在他手中時而如槍疾刺,時而如棍橫掃,每一次擊出,都精準地命中對手的關節、脖頸或太陽穴等要害,中者無不瞬間喪失戰鬥力,倒地不起。他的動作簡潔、高效,帶著一種殘酷的美感,與王猛的狂野形成了鮮明對比。
在兩人一正一奇、一猛一巧的帶動下,加上暗中吳銳那支奪命弩箭的威懾,天義的人徹底掌握了主動。黑金會的抵抗迅速土崩瓦解,還站著的人要麼被砍倒,要麼驚恐地扔掉武器,抱著頭跪倒在地。
戰鬥,在短短幾分鐘內便接近尾聲。
倉庫裡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硝煙味。
劉遠走到癱軟在地、意識已經開始模糊的疤臉麵前,蹲下身,用短棍輕輕挑起他的下巴。
“我說過,今天要剁了你的爪子。”劉遠的聲音平靜,卻讓旁邊被製服的蝰蛇等人不寒而栗。
疤臉努力睜大眼睛,眼神渙散,充滿了不甘和絕望,嘴唇翕動著,卻發不出清晰的聲音。
劉遠不再看他,站起身,對手下人說道:“兄弟,打掃乾淨。有用的留下,沒用的……處理掉。”
“明白,大哥!”小弟甕聲應道,抹了一把濺到臉上的血汙。
劉遠走到一邊,拿出手機,撥通了陳默的號碼。
“老三,廠裡的事,了了。”
西山彆墅,陳默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平靜話語,目光落在天空。
“辛苦大哥。”陳默道,“兄弟們傷亡如何?”
“傷了七個,都是輕傷。折了三個。”劉遠的聲音低沉了一瞬,“撫恤會安排好。”
陳默沉默片刻:“厚待家人。”
“放心。”劉遠頓了頓,“疤臉和那個蝰蛇還留著口氣,你要不要……”
“不用了。”陳默打斷他,語氣決然,“按規矩辦。問出該問的,然後讓他們消失。乾淨點。”不過話音剛落,陳默又反悔了,繼續說道:“留口氣,我過去一趟,這麼大的禮,不能一點不給王哲留啊。”
“好。”
西山彆墅,車庫。
陳默換上了一身深色的休閒裝,坐進了一輛看似普通的黑色轎車。
車子無聲地滑入夜色。
陳默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燈,車廂內彌漫著一股壓抑的平靜。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青河。”
“三哥。”宋青河的聲音傳來,背景很安靜。
“集團那邊,穩定下來了嗎?”
“基本穩定了。劉遠大哥‘怒而離席’後,我已經按照計劃,以穩定大局的名義,暫時接管了日常運營。渡鴉留下的那些後門和監控,已經全部清除並反向追蹤,挖出了幾個隱藏不深的眼線,都控製起來了。另外,銀行那邊的‘誤會’也已經澄清,暫時不會有什麼動作。”宋青河彙報得條理清晰,“不過,今天董事會這場戲動靜不小,外麵恐怕已經有些風言風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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