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老子閉嘴,要吵就滾出去吵。”
平等院用非常平靜的聲音喝止住了青學和冰帝即將爆發的劇烈衝突。
菊丸剛要朝著忍足和向日輸出的話就這麼被堵在了喉嚨口裡,吐不出又咽不下,他急促的咳嗽了起來。
但在看到平等院掃過來的視線時,又立馬用雙手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大石和桃城也有些噤若寒蟬。
忍足和向日倒沒有害怕的樣子,但他們也沒有要緊追著剛才的問題。
平等院的視線先在冰帝幾個人的身上掃了一圈,剛才主要和菊丸爭執的是向日、忍足和宍戶。
但是日吉、鳳和藏兔座都默默的走到了向日幾人的身後。樺地的肩頭扛著某隻睡著的小羊,他也挪步到了日吉的旁邊。
剛才的衝突也是從菊丸、大石和桃城不由分說的突然開始質疑跡部才引起的。
冰帝的人對跡部的維護,還有一致對外的集體感都非常強烈,跡部明顯很得他部員的擁護。
平等院不由得就想到了立海大的人。
幸村和三船的衝突明顯是突發情況,但是在幸村選擇離開的時候,其他人還是不由分說的就跟著他離開了。
毛利當時也追出去了。
平等院並不擔心毛利會離開,毛利隻是一時的衝動,但他很清楚他要是離開訓練營的話,後果會更加嚴重。
而且立海大的人也會把毛利勸回去。
平等院的視線又掃向了青學的幾個人,最後落在了站在一起的手塚國光和不二周助的身上。
他的眉頭微微擰了一下。
青學還有一個戴頭巾的並沒有像桃城那幾個一樣死賴的跟著他們走。
平等院對青學這幾個人都沒話可說,因為他感覺這幾個人目前為止做出來的行為舉止,都在刷新他對人類底線有多低的認知。
一個副部長實力不行就算了,還沒有一點作為副部長的行為。
做部長的被部員強行拉住不讓離開,而不是被部員追隨在身後,可見他在和部員的溝通上有很大的問題。
平等院重新看向了球場內,此時賽局進度已經到了第三局的尾聲。
入江在接球的時候做了三個連貫的假動作,他先是高高揚起了球拍,做出了一個要出打斜角線的動作。
對麵的仁王立馬就朝著預測的方向了跑過去,入江卻在揮下球拍的時候翻轉了一下球拍,改成了從上往下的直線揮拍。
看上去似乎是要直接打出一記中線直球。
仁王腳下頓住,他把身體強行扭轉過去,並迅速往回跑。
入江右手鬆開了一瞬,球拍往下墜,拍柄在他的手中迅速向下落下。
直到手心觸到了拍柄的底部後,他朝下伸手再次握緊球拍,並用球拍的斜切麵打出了一個觸網球。
而此時的仁王還站在底線前。
入江的嘴角微微勾起,臉上帶著一絲滿意的笑意。
但就在入江認為這一球必穩的時候,一把球拍忽然從球網下向上揮起,那顆網球就被輕飄飄的挑回了對麵的球場上。
這一招並不是什麼華麗的球技,就隻是普普通通的把網球向上拋起的一個動作而已。
網球在球網上劃出了一個倒u的形狀,接著就落在了地麵上。
入江微怔了下,他看著球網對麵的仁王有些愣神,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猛然抬起頭看向了仁王身後站在底線處的另一個“仁王”。e30!德國隊advantage!”
在裁判的呼報聲落下後,站在底線上的“仁王”的身形忽然虛晃了一下,他的身上亮起了細微且無色的光。
那道無色的光從他的身上蔓延而出,並連接上了站在網前的仁王的身上。
底線處的“仁王”變回了俾斯麥的模樣,他身上那無色的光迅速剝離並歸攏到了真正的仁王的身上。
看到一出“大變活人”,觀眾席上再次沸騰了。
“不是,他們什麼時候變的?”桃城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剛才、剛才球場上明明並沒有問題啊?”
“你覺得沒有問題是因為你沒有看出問題。”觀月淡淡的道,“或者說,是你根本就看不到問題在哪裡。”
桃城臉色不好的瞪向了觀月,“你知道什麼情況你倒是說啊?”
觀月冷哼:“可我不樂意說。”
球場上,入江看著仁王許久。
他臉上的汗滑進了嘴角,一股鹹鹹的味道在蓓蕾裡蔓延,他抿了抿唇。
“剛才那是幻影是吧?”入江出聲時,才發覺自己的喉嚨有些緊,“你的幻影,能讓搭檔也一起進行偽裝嗎?”
“pupina~”仁王勾起嘴角,語氣輕快,“入江前輩,你好像從這一局開始,就忘了這是雙打了吧?”
入江微頓了下,他否認道:“不,我並沒有忘記。”
“那你怎麼就忘了我和你都還有搭檔的事呢?”仁王笑了笑。
第一局輸掉後,入江就突然有些急了。
因為在第一局的後麵,分基本都是從他這邊丟的,而且每次丟分的情況他都說不清是不是自己真的失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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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前麵他被跡部質疑的事情,還壓在他的心口。
雖然那些觀眾不一定能聽得懂,但是霓虹隊備戰區的位置也是能聽到擴音的。
他很喜歡演戲,也很喜歡給自己製作劇本。
他的劇本裡可以輸,也可以輸的很慘,但不能有人懷疑他的演技。
跡部說他的表演都是在“故意”。
入江確實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很惱火,但他更想用接下來的比分來證明自己並不是像跡部說的那個樣子。
可越想怎麼做,就越容易出錯。
第二局開始後,他下意識的就開始去搶球,心裡想著要快點拿到分,還要找準機會展現一下能讓人驚歎的球技。
但什麼樣的球技才能讓人驚歎呢?
就是那些花裡胡哨、讓人眼花繚亂的球技,是最容易讓觀眾驚歎的。
入江一心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然後他又發現仁王一直在劫他的球,不管他打出什麼樣的球,都能被仁王劫斷並拿分。
整整兩局下來,他眼前好像就隻剩下了仁王一個人。
“我明白了。”入江直視著仁王的眼睛,他一字一句的說,“我以為是你一個人要攔著我,但其實我的麵前一直都是你們兩個人。”
入江的注意力都被仁王吸走了,但是他卻沒能立馬就察覺到異常,因為俾斯麥一直都在仁王的身後。
入江長出了口氣,他無奈的說:“你們兩個人打我一個人,還讓我感覺我隻是在和一個人打。我還在想仁王君竟然都沒有我喘的厲害,你的體能竟然已經這麼強了嗎?”
仁王:“……”
仁王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說:“前輩,你怎麼還順道踩了我一腳呢?”
第三局換場的時候,雙方都去補充了水分。
入江走到教練席那裡拿水喝,跡部也站在他的旁邊拿起了水杯。
三船瞪了兩人一眼,他惱怒的道:“誰讓你們擅自換人上場的?”
跡部抬起眼皮看著三船,他說:“沒上交名單之前都可以隨時更換名單,這並不叫‘擅自換人’,教練連這點都不清楚嗎?啊嗯?”
三船噎了一下,他咬著牙又說:“既然換了人,那就要拿出成績來。”
跡部不急不緩的說:“比賽才剛剛開始。”
三船:“這是一盤製的表演賽!”
“所以才說剛剛開始啊。”跡部放下了水杯,目光直視三船,“要真讓不二周助上場,恐怕局麵會更難看。”
三船冷笑:“你們現在也沒弄得多好看。”
這時候旁邊的裁判提醒三船不能太多話,三船有些憋屈的抿了抿嘴。
跡部和入江一前一後走回了球場內。
入江看著跡部的背影,他忽然問:“你剛才為什麼任由我去搶你的球?”
跡部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對上了入江的眼睛,他低聲說:“因為入江前輩好像得親自看清楚自己現在的實力水準是怎樣的。”
入江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他扯了扯嘴角:“我本來以為你是那種一點就炸,但又有很強的克製力的性格,感覺會很好逗。”
跡部:“……”
所以他一周目被入江那樣整,就是因為入江覺得他的性格很好逗?
跡部的心情突然有點五味雜陳,他現在真想甩臉子離開,但他現在好像又沒什麼理由去甩臉子了。
“說真的,跡部君對仁王君真的能下狠手嗎?”入江微微勾起了嘴角,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因為跡部君好像都沒有要動真格的樣子呢?”
跡部輕嗤了一聲:“大概不止是你,其他人應該也有這種揣測。”
入江揚眉:“那你等會兒是要對仁王重拳出擊了嗎?”
跡部:“……”實在不想接話。
但是該說的話還是得說出來,否則一些蠢貨就能一直假裝睜眼瞎。
“私下的關係和比賽沒有任何關係,現在本大爺代表的是霓虹隊,那本大爺自然是要以霓虹隊的勝利為重。”
跡部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故意提高了聲音,他語氣裡的冷意宛如冰錐般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