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毒手!是毒手啊啊啊啊!!!”
金太郎在看到白石解開手臂上的繃帶時,立馬就嚇得驚慌失措的亂叫,然後就被旁邊的種島拿過一個剛剝好的橘子堵住了嘴巴。
“好啦,乖乖吃橘子吧。”種島笑著拍了拍金太郎的腦袋瓜,“小孩子多吃點,吃飽飽,這樣才能長高哦。”
旁邊還拿著一個完好的橘子皮的大曲:“……”
“竟然是黃金?”君島嘴角抽了抽,“用黃金打造包裹住一整個小臂的負重帶……這到底是誰想出來的奇葩想法?”
君島吐槽了一句後就拿出手機打開了錄像,他把鏡頭對準了球場上的白石。
在鏡頭裡麵,白石的右手握著拳舉到和視線平行的高度,他神情鄭重到好似正在做什麼神聖的儀式一樣,但事實是他正在慢悠悠的解開右臂上的繃帶。
站在旁邊的工作人員的手裡拿著一個準備存放物品的透明收納袋,他就等著白石卸下負重後就把那個負重待下去存放了,結果卸個負重卸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卸下來,這個工作人員已經從剛看到黃金時的震驚變成了無聊的打哈欠了。
三船都等不耐煩了,他無語的催促道:“你這繃帶上沾了膠水嗎?你都已經拆了兩分鐘了,要不要老子給你找來把剪刀啊?”
白石言辭拒絕:“不可以!這個黃金可是阿修的全部財產啊!絕對不能有一點損耗!”
三船還以為會聽到什麼非常中二的類似於“這是必須要做的儀式”,或者是“要對黃金保持著仰望的角度”等這類奇葩但起碼還算是能接受的腦子有病的理由,沒想道竟然是這種過於平常的“庸俗”的理由。
三船突然走上前,他一把抓住了白石的右胳膊,然後就動作粗魯的把剩下的那一截的繃帶給拽了下來。
白石頓時就色厲內荏的大喊道:“等下!黃金會刮傷的啊!阿修你要是現在就在電視機的前麵看著,之後黃金磨損你彆找我啊!”
確實正守在電視直播麵前的渡邊修:“……”
種島注意到了君島的拍攝,他疑惑的問:“你記錄這個做什麼?大明星什麼時候有分享身邊趣事的習慣了?”
君島淡定的收起了手機,他說:“拿回去給遠野君樂一樂而已,今天我們出發的時候他那張臉都黑得和鍋底一樣了。”
“遠野啊……”種島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他勾起嘴角,“那家夥確實意外的很好哄呢。”
“用黃金做護腕……”忍足聳了下肩膀,“我怎麼感覺惡趣味滿滿呢,或者說這是心夠大還是什麼?但凡那繃帶露出了一點點,白石就有可能會吸引來一些心懷不軌的人的惡意靠近了。”
向日忽然說道:“所以渡邊教練一直跟著白石他們其實是為了看護好那個黃金嗎?”
忍足愣了愣,他摸了摸下巴:“要是這麼提心吊膽的話也沒必要打造黃金護腕吧?我感覺渡邊教練就是純粹太閒了而已。”
千石用胳膊肘懟了懟石田銀,他側過頭用手掩著嘴:“石田君,我想問一個可能有點冒昧的問題。”
石田銀看向了千石。
千石壓低了聲音問:“白石君那個黃金負重,是不是用了你們四天寶寺在以往的比賽裡獲得的獎金和學校撥款的經費來購買的?啊其實是因為我見你們網球部好像很窮的樣子,所以就有這個猜測的,畢竟……”
“……畢竟你們網球部以前在關西大賽裡可是從來沒有跌出過前兩名,在全國大賽上也是四強的常客。按理來說,就算學校給的經費沒有多少,國中聯賽的獎金好像也不算太低吧?”
可是四天寶寺卻過得非常拮據,甚至可以給他們貼上很窮的標誌。
石田銀愣了一下,他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他也是剛剛才知道白石的右手上戴著有一個小臂那麼大的黃金護腕的。
在看到那個護腕的時候,石田銀下意識的就認為那應該是渡邊修用自己的個人資產來購買的,因為以前渡邊修就總是在他們耳邊念叨著說自己太窮了沒錢給他們加肉吃了。
現在想想,渡邊修的家庭並不是什麼家資豐厚的家庭,他也隻有一個網球教練的工作,最主要的是他是由校長直招的,他在網協那邊並沒有掛名任職,他也吐槽過學校給他開的工資太低了。
不過因為他的工作比其他教練的工作都要簡單鬆散了太多,做得少所以工資也少,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因此他平時最多也就是吐吐槽而已,他並沒有真的不滿。
但正常來說教練窮不等於網球部窮,因為教練的工資和網球部的經費是分開的。
石田銀想到了每次他們聚餐時,渡邊修總是會一遍又一遍的去數他們花費了多少錢,那心疼的模樣就好像他們聚餐花掉的並不是他們的經費,而是他那微薄的工資一樣。
不過……渡邊修確實每次在他們提出要去聚餐的時候,他說的都是“我沒錢了”,而不是“沒有經費了”。
之前為什麼沒有察覺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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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們可能從一年級那會兒起,他們沒有用過任何一筆經費,他們用的都是渡邊修的工資。
石田銀又想到,網球部一直缺錢的事情校長不可能不知道,因為如果渡邊修是用了網球部曆屆的獎金和經費來購買黃金的話,他就得先征得校長的同意,不然一個不小心就會變成盜竊加轉移公款了。
甚至校長還提前預支了網球部的經費,不然網球部也不至於需要渡邊修用自己那沒多少的工資來貼補。
千石見石田銀似乎是陷入了沉思,表情還越來越嚴肅了,他撓了撓頭,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不小心猜中了秘密了的話,可他剛剛也隻是問了一下自己好奇的地方而已。
球場上,白石走到了後場的接發球位上,他甩了甩右胳膊,感覺這一條手臂輕得跟羽毛一樣,他拿著球拍都沒有一點觸感。
比賽重新開始了,第四局是桑原的發球局。
桑原拋起網球後,胳膊的肌肉猛然膨脹,他“喝”了一聲,網球就如鉛球一樣被投了出去。
這一球一看就是一個超重力的發球。
網球從不二周助的臉側劃過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臉好像是被銳利的刀片劃開了一個口子一樣,刺痛感很強烈。
白石揮拍回擊的時候,依舊沒有右臂發力的感覺,但是那顆看著非常強勢的發球卻被他用輕飄飄的動作打了回去。
第一球的拉鋸戰就此展開。
不二周助插不上手,力量球一直是他的弱勢,他隻能站在旁邊假裝時刻做好接漏球的準備。
丸井同樣沒有插手的意思,但他並不是不能介入進去,他時刻保持著隨時可以衝上去接球的預備狀態,他一邊觀察著白石摘掉黃金護腕後明顯有大幅度提升的身體數據,一邊又時刻留意著不二周助的狀態。
不二周助看似在認真的注意著拉鋸戰的情況,可他的眼睛卻並沒有聚焦,明顯是在出神。
丸井猜測,不二周助現在應該是在心裡麵做著自我反問,這個“青學的天才”在一周目的時候就是經常在碾壓局的最後、在自己將輸掉的時候,才會進行反撲。
像是他和白石的比賽,最後一刻的反撲即便沒有帶他獲勝,但他的聲譽卻提高了。在彆人眼裡,他的實力被放在了和部長並列的位置,反而是白石還被許多人認為要是不二周助反撲的早一點他就肯定贏不了了。
不二周助的爆發還是因為場外乾擾,在這一點上公平性就沒有了,他能在絕境裡爆發確實是因為他的潛力很強,但他的會被白石打進絕境也說明了他的實力是不及白石的。
白石和不二周助的差距就是前者可以碾壓後者,後者卻隻能依靠不服輸的執念臨場爆發一下。
丸井看著此時站在同一個球場內的白石和不二周助,莫名感覺這命運真奇妙。這一次因為手塚沒有離開霓虹隊,不二周助大概率是沒有在和手塚的比賽裡找到前進的方向。
或許不二周助和手塚的比賽根本就沒有發生。
雖然這些隻是丸井的猜測,但他看不二周助這一副惰性和勝負欲在激烈的對衝的模樣,就知道現在的不二周助和全國大賽那時候的他對比,是一點變化也沒有。
實力沒變,觀念也沒變。
嘭嘭!!
“150!霓虹隊得分!”
霓虹隊的拉拉隊當即爆發出了強烈的歡呼聲,這次的歡呼比上一局白石拿分時更強烈,當然,謙也和金色、一氏的小劇場也整得跟精神病發瘋一樣,要麼咬著手帕飆著淚,要麼拉開衣服大聲表白,還有個質問出軌後又說允許他出軌一分鐘的。
財前:他感覺這裡的熱鬨比球場上的拉鋸戰還精彩。
“摘下那個負重後,白石的力量和速度明顯先前的力量和速度提升了不止一倍。”小石川看似沉穩的語氣裡透露出了欣喜。
“力量和速度確實提升了很多,而且不隻是力量和速度……”財前注視著白石,“白石前輩的預判更快了。”
“傑克。”丸井沒有回頭,他的語氣很淡,“發球局不能丟,如果在麵對兩個初中生組合的對手都沒法做到碾壓的話,那這場比賽就是我們在這個世界賽上最後的一場比賽了。”
桑原緩緩捏緊了網球,他抬起頭,眼眸堅定:“我明白了。”
他們作為瑞士隊裡的外國籍選手,他們能被安排出賽靠的就隻有實力,他們在瑞士隊裡是沒有任何一點人情分的,哪怕柳現在被教練重用且信任著。
應該說,就是因為柳現在是瑞士隊的軍師,他們作為和柳一起加入瑞士隊的夥伴,他們的表現也關係到了瑞士隊的其他人對柳的信任值。
他們代表瑞士隊站在比賽場上,他們不僅要接受觀眾的猜疑,還有隊友的審判,瑞士隊對他們的要求比對他們本土的選手要更加的嚴厲,隻要他們輸一次,就會徹底丟失信任。
沒有情感基礎的合作就隻不過是臨時搭子而已,彆看他們現在和瑞士隊的人相處得很和諧,但他們之間的信任都是一次性用品,隻要他們三個人有一個輸掉一次,他們三個人就再也沒法構建新的信任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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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可以試錯的機會。
但這條路,是他們自己選的。
桑原再次把網球拋了起來,他躬下腰單膝蹲下,球拍向後高高揚起,在網球落到麵前時距離地麵就隻有一個小臂長的高度了,桑原揮拍向前,精準使用拍網的甜區把網球甩了出去。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