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即將開始的是雙打一號的比賽,請雙方雙手即刻進場。”
廣播聲響起的時候,霓虹隊的氛圍有些詭異的安靜,國中生們屏著呼吸暗暗用眼神交流,高中生們則是光明正大的觀察著每個國中生的表情變化。
平等院垂眸看著站在麵前的兩個人,白石一臉的忐忑,不二周助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而在兩人身後站著的是一臉擔憂的大石幾人和石田銀。
金太郎站在石田銀的旁邊左看看右看看的,他抓了抓頭發,默默把自己縮到了石田銀的身後。
“不管你們是不是做到了全力以赴,你們要清楚一件事。”平等院的視線掃過了備戰區裡的所有人,他一字一句的強調,“比賽不是不能輸,是不能輸的太難看了。”
霓虹隊的實力本來就一直被詬病著,前麵的兩場勝利雖然讓霓虹隊被扣上了黑馬的稱號,但霓虹隊依舊沒有進入官方信息通道裡的奪冠熱門榜的前列。
他們目前為止也隻是做到了讓彆人驚訝了一下下的程度而已。
因為他們對手的含金量還不足以讓他們獲得所有觀眾的改觀。
而這時候雙打二號還帶了個大鴨蛋回來。
一場比賽下來,他們不僅一局都沒有拿下,他們甚至連小分都拿的很艱難,雖然他們派出的是兩個國中生,但對麵也是兩個國中生。
對麵的兩個國中生還是從霓虹走過去的。
四個霓虹人的比賽,把世界賽打成了霓虹的內部賽,這種情況下,觀眾就很容易對比兩邊的選手。
如果雙方是實力相當的情況還好,但霓虹隊的雙打二號卻是被瑞士隊的兩個霓虹選手一路碾壓過去了。
這時候的觀眾一定會疑惑為什麼瑞士隊的那兩個霓虹選手會是瑞士隊的隊員。
霓虹隊又為什麼沒有留下比現在的隊員還要強的多的他們國內的其他選手,甚至還放任對方去到了其他國家的代表隊裡。
之前雖然也有很多子虛烏有的議論,說什麼霓虹隊打算從其他國家的代表隊裡打出霓虹隊的名聲出來。
但哪怕是被實錘的傳聞,都還是能讓那些思維異常跳躍的人去進行更多細節的延伸遐想,而這種不會被實錘的傳聞,也就更能成為彆人的談資了。
三船在比賽結束後就把兩人罵得狗血淋頭了,但不管是白石還是不二周助,他們都認為這場比賽他們自己儘力了,沒能拿到一個好分數也是因為對手實在是出乎了他們預料的強。
就算是一向自負的不二周助都不得不承認,丸井和桑原的實力已經高過他們了,但這個想法也隻在他的心底裡閃了一下。
三船的責備是一點情麵也不留的,但白石和不二周助都礙於身份地位的不對等,隻能忍受著被當眾指著鼻子罵的屈辱感,他們的頭也慢慢的垂了下去。
就怕三船看到自己臉上的不滿,然後就沒完沒了的發難。
也就是因為這裡是公共場合了,這要是在霓虹的訓練營裡,白石和不二周助敢肯定,三船一定會直接上腳踹他們。
好不容易等到三船罵夠了,兩人也回到了備戰區裡。
大石連忙迎了上去,他出聲安慰著兩人,千石也過來安慰了兩句,菊丸和桃城也一口一句不要緊這才第一場比賽而已,後麵就交給前輩們就可以了。
隻是他們臉上的失望太過明顯,這些安慰就顯得乾巴巴了起來。
根本沒有安慰到人。
白石和不二周助來到平等院的麵前後,平等院也沒有要為難他們,他擺了擺手上兩人去休息。
不二周助卻忽然說到自己手臂的情況。
“我被胡狼桑原的網球打中了之後,我的雙手就一直處於很痛很麻的狀態,但是醫生說我的手骨沒有明顯的損傷,所以……”
平等院似乎是知道他想說什麼了,他冷笑了一聲,直接挑明了不二周助的小心思。
“你是想說,如果沒有這個意外的話,你是可以讓上一場比賽成為逆風翻盤局的,是嗎?”
不二周助抿緊了嘴,他低下頭不再言語。
“輸了就輸了,如果連失敗都不願意承認,那你們的網球,也就隻能走到這裡了。”
平等院接著又說道:“你直接回去找隊醫做檢查吧,我會讓三津穀去和賽事組的人說一聲,青學那幾個沒事乾的都陪著他回去吧。”
平等院的語氣並沒有什麼情緒,他也確實是想讓不二周助去檢查一下身體的情況,至於附帶青學的那幾個家夥,也是因為覺得怎麼樣也不能讓剛負傷下場的人一個人回去。
但不二周助現在對平等院還有一層之前被對方拿來針對三船開刀的怨懟在,所以平等院的讓他離開這裡的安排就被他做了其他的解讀。
“領隊是不是覺得,如果之前能留下立海大的那些人的話,那這場比賽也就不用麵對這樣比分難看的敗局了?”
白石當即就露出了驚慌的表情出來,看了看依舊是垂著頭的不二周助,又小心翼翼的瞄向平等院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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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沒有從平等院的臉上看到不滿,但麵無表情的平等院也還是讓白石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之前得知立海大的人都分彆去了上一屆世界賽的積分排行榜前三的國家隊裡後,他們最多就是感慨世事無常,但當去到其他國家隊的前隊友忽然和他們在球場上碰到並打敗了他們後,他們以前的一些想法就已經悄然改變了。
不二周助問的那個問題,肯定已經在現在站在這裡的所有人的心裡出現了,但這個問題顯然不適合當眾問出來。
這個時候廣播就催促雙打一號進場了。
平等院不再搭理不二周助,而是轉身麵向了已經拿著球拍走過來的杜克和加治,他先是對著杜克點了下頭,然後就看向了加治。
“你打敗了鬼,也爭取到了上場比賽的資格,但你也應該知道,哪怕是對鬼並不會偏袒的三船,也一直認為鬼的潛力比你高很多,你知道我說這話的意思嗎?”
加治點了點頭,他直視著平等院的眼睛說:“我會證明給所有人看,我不僅不比鬼差,我還比鬼強。”
加治從高一那年被征召進訓練營後,他從第一次的一軍挑戰賽裡就從上一屆的一軍前輩的手裡接過了徽章。
雖然那時他的排名才是十幾名而已,但一軍前二十的隊員都可以參與到遠征積分賽。
他從未缺席這三年裡的每一場遠征。
加治第一次出國遠征的時候,帶隊的人是打敗了前領隊後接替了no.1位置的鬼十次郎。
而平等院那會兒還在後山接受三船的地獄式訓練。
那一次的遠征可能是因為隊友之間的默契都還沒有培養好,也可能是因為帶隊的人沒有給隊員帶出要為國奮戰的狀態,反正他們是一路輸回來的。
不過因為在他們之前去遠征的前輩也都沒有贏過一場積分賽的緣故,教練組對於他們帶回來的成績接受度良好。
加治從第一次遠征回來後就拿到了no.5的位置,而no.1的位置又進行了變更。
平等院從後山殺回來了。
從平等院成為領隊起,霓虹隊在遠征裡的成績就開啟了緩慢上爬的模式。
教練組在平等院的身上看到了希望,所以他們對平等院的要求就變高了,他們滿心期待著平等院能在那一年的世界賽裡帶領霓虹隊拿下一個好成績。
加治也非常期待世界賽的到來。
但是在世界賽開始的前夕,從後山回來的鬼卻把他從no.5的位置上踹下來了。
他會輸是因為實力不如鬼,他並沒有為此就埋怨鬼,隻是可惜了一下自己與世界賽的失之交臂,之後他就全身心的投入了訓練裡。
可是後來,鬼卻在他的挑戰裡故意把no.5的徽章丟給了他,他不理解鬼的行為,也非常生氣鬼對他的挑戰的敷衍態度。
比賽之後,加治想找鬼問清楚情況,然後就意外聽到了教練和鬼的對話。
教練詢問鬼為什麼不想去遠征,鬼的回答是他覺得遠征很浪費時間,他等下一屆的世界賽開始前再把no.5的徽章拿回來就好。
教練又問他為什麼選no.5,鬼說這個數字他喜歡,僅此而已。
那之後,加治再回想起第一次世界賽之前被鬼拿走no.5徽章的場景時,以前忽略掉的很多鬼對他表現出來的態度突然就變得非常的清晰。
鬼一開始就是把他當做一個儲存箱來用,他從未把自己當做對手。
加治思考過鬼到底是因為想要no.5的位置才針對的他,還是鬼就是對他抱有不喜才選擇了no.5的位置,但他隻是思考了一下就放下了這個糾結。
因為他彼時確實還不是鬼的對手,手下敗將的想法影響不到鬼一分一毫。
“嗶——”
“霓虹隊vs瑞士隊!比賽開始!一盤定勝負!杜克.渡邊加治風多vs皮特.蘭比爾亨利.諾貝爾三世!霓虹隊獲得發球權!”
加治拍了兩下網球,他抓緊網球看向對麵的兩個人,右眼角的淚痣在陽光下似乎變淺了一點。
加治把網球拋了起來。
他知道,如果不是鬼在表演賽之後,因為手臂的傷而不得不退賽,今天這場比賽就不一定是誰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