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寰沒動,為孟婉容背上的傷口仔細貼好紗布,這才起身離開。
茶室裡,顧南淮獨坐棋盤前,指尖一枚黑子懸而未落。
顧正寰找來,在他對麵坐下,身姿依舊挺拔如鬆,開口便切入正題。
“季硯深北歐的項目,你接手是對的。”
“周家那邊,不用顧慮。”他語氣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魄力。
於他而言,季硯深救了時微和你媽,是顧家的恩人。
顧家理應還這份恩情。
顧南淮落下棋子,“季硯深把周家的底牌交給了我,他們也不敢妄動。”
言下之意,不會給顧家惹上事。
今時不同往日,就算真惹了周家,顧家也會給他兜,顧正寰又道:“我跟張行長打過招呼,這後方的資金鏈,會一直跟上。”
這是最實際的幫助,顧南淮點點頭。
但這不是他今晚過來的重點。
手習慣性地摸向老爺子的煙盒,正是他一貫愛抽的黃金葉,卻在碰到前又收回,轉而取出一粒薄荷糖丟進嘴裡。
顧正寰將他這細微的動作收入眼底,不動聲色地牽了下嘴角。
“還有件事。”顧南淮咬碎糖,清涼衝得他眯了下眼,語氣沉了,“「邏各斯」那幫人,摸到我身邊了。”
顧正寰正要倒茶的手一頓,水麵晃了晃。
“南城提過一嘴,陸晚能跑出來,背後有他們的人搭手。”
他放下壺,抬眼緊盯著兒子,“你跟他們有恩怨?他們到底想乾什麼?”
顧南淮用舌頭頂了頂腮幫,目光落在棋盤上,沒什麼焦點。
“早年,我給他們當過法律顧問。”他語速不快,帶著點回憶,“後來發現理念不合,就撤了。”
他抬眼,對上父親的視線,“現在看這架勢,是想逼我回去。”
顧正寰麵色一沉。
他略知一二,這個組織的成員把控著多個尖端領域的核心圈層,勢力盤根錯節。
顧南淮拎起茶壺,為彼此斟上熱茶,“喬湛的車禍,是他們精心策劃的。”他語氣沉了幾分,“黎楚,就是他們送進來的人。”
一切都有了答案。
以喬湛回國治病為由,將一個訓練有素的棋子,不動聲色地送到了他的身邊。
顧正寰端起茶杯,指尖在溫熱的杯口摩挲。
“你必須加強防範,”他抬眼,目光銳利,“尤其是時微,這些歪門邪道的,最擅長拿人的軟肋做文章。”
“已經安排了。”顧南淮頷首,“時微還不知道,她正在備戰關鍵比賽,不能受任何影響。”
顧正寰將杯中茶一飲而儘,隨手把杯子往桌上一頓,發出沉穩的輕響。
他看向兒子,目光如磐石般篤定。
“天塌下來,有家裡頂著。”
“咱不怕他們!”
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驀地哽在喉間,顧南淮喉結不自然地滑了滑,下意識地彆開視線,隻低聲囑咐:“……彆讓孟女士知道,她膽子小。”
顧正寰屈指,不輕不重地叩了下桌麵,“混賬小子,還孟女士孟女……!”
“她哪裡是膽子小,你媽她也是個女中豪傑……關心則亂罷了。”低沉渾厚的嗓音裡,帶著幾分感慨。
顧南淮握緊了茶杯,沒說話。
顧正寰起身,目光掃向窗外,“下雪了,今晚就住家裡。”
話落,他高大魁梧的身形走向了茶室門口。
剩下顧南淮一個人,坐在棋盤邊,繼續自己跟自己互博。
翌日。
是季硯深與周家徹底切割的日子。
季硯深推開會議室的門時,周京辭正背對著他,立在窗前。
聽見動靜,周京辭緩緩轉過身,目光落在季硯深右臂上,嘴角扯出一抹譏誚:
“靠著給你戴綠帽的舊情敵撐場子,季硯深,我真替你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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