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麵的部署條理清晰,將風險最高的核心壓製任務留給自己和天平,外圍淨化交給薔薇和月鬼,關鍵的“地脈加固”與“精神溝通”則依托於兩位本地守護者,漩渦作為關鍵的機動力量。
尼瑪次仁渾濁的眼睛亮起微光,緩緩頷首說道:
“固其本源,疏其怨氣……王隊長此法,暗合自然之道。老僧願儘力一試。”
格桑用力一拍大腿,眼中燃起戰意,大聲道:
“好,就這麼乾!老子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敢在神山腳下撒野!”
“拆‘觸須’?這活兒我熟。”
薔薇活動了一下手腕,指關節發出清脆的響聲。
月鬼雖然還蔫著,但也強打精神說道:
“拆!拆它丫的!”
眾人迅速檢查裝備,披上厚重的防寒外套。
卓瑪將準備好的抗高反藥包和一小袋糌粑塞進每個人手裡。
格桑最後檢查了一遍他那把大口徑的符文霰彈槍,將脖頸上那枚溫潤的九眼天珠鄭重地塞進貼身的衣襟裡。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凜冽如刀的寒風瞬間灌入,卷起地上的雪粒。
遠處,岡仁波齊巨大的金字塔形山體在稀薄澄澈的空氣中沉默矗立,山腰處五彩的經幡在狂風中瘋狂舞動,發出嗚咽般的聲響。
王麵第一個踏入寒風之中,【弋鳶】冰冷的刀鞘緊貼著他的掌心。
他微微眯起眼,銀灰色的瞳孔深處,倒映著那片被撕裂的大地,以及大地深處躁動不安的陰影。
他率先走向停靠在院中的越野車,踏碎了腳下厚厚的雪層。
就在這時,星痕懷中的星盤毫無征兆地發出一聲尖銳到刺耳的嗡鳴。
那聲音不再是平日的溫潤低吟,而是像瀕臨崩斷的琴弦,帶著一種被無形巨力狠狠撕扯的痛苦震顫。
“呃啊!”
星痕悶哼一聲,身體猛地弓起,像被無形的重錘狠狠砸中胸口,他臉色瞬間褪儘所有血色,變得比高原的雪還要慘白,豆大的冷汗從額角滾落。
“星痕!”
薔薇離他最近,閃電般伸手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怎麼回事?”
格桑隊長臉色驟變,霍然起身。
王麵轉身快步走到星痕麵前蹲下身,關切地望著星痕痛苦扭曲的臉龐,銀灰色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凝重。
他伸手按住星痕的肩頭問道:
“星痕,深呼吸,集中精神。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
星痕的身體篩糠般顫抖著,他死死咬著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他艱難地抬起頭,那雙眼睛裡,此刻充滿了被強行塞入的、巨大到無法理解的恐懼和衝擊。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桌麵上衛星圖那道猙獰的地縫,聲音嘶啞破碎,帶著因極度驚駭而失真的尖銳說道:
“下……下麵,那裂縫下麵不是石頭,不是土,是活的!好大好大!”
他的瞳孔劇烈收縮,仿佛透過屏幕和數十公裡的距離,直接“看”到了那深淵之下的景象。
“冰,全是冰,好冷,骨頭都要凍碎了。”
星痕的聲音帶著牙齒打顫的咯咯聲,他下意識地抱緊雙臂,仿佛真的置身於極寒地獄。
“它盤在那裡,像……像一條,一條……”
星痕的詞彙庫似乎無法精準描述那超出認知的恐怖存在,他努力地尋找著參照物,聲音因恐懼而斷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