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安卿魚還處於昏迷狀態,但至少生命體征暫時穩定住了。
檀香長長舒了口氣,她看向王麵,輕輕點了點頭,示意最危險的階段已經過去。
王麵緊繃的心弦稍稍放鬆,他正準備開口,眼角的餘光卻瞥見懸浮在一旁的江洱。
少女靈體的臉上沒有了平日冷靜,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的震驚和……
某種難以言喻的恐懼?
她微微張著嘴,眼神空洞地望著虛空,仿佛還沉浸在某個可怕的畫麵中。
王麵心中一動,站起身,走到江洱麵前,放緩了聲音問道:
“江洱,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江洱仿佛被他的聲音驚醒,靈體微微顫抖了一下,抬起頭看向王麵。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道:
“我看到了……在卿魚暈倒前……他一直,一直反複念叨的……”
她深吸一口氣,模仿著安卿魚那時近乎癲狂的低語,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
王麵聞言,轉頭看向地上依舊昏迷不醒的安卿魚。
看到了?
看到什麼了?
以至於嚇成這樣?
半小時後,安卿魚的眼睫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下意識地想抬手揉一揉依舊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卻牽動了胸腔,一陣明顯的疼痛讓他悶哼出聲,動作也隨之僵住。
“卿魚,你感覺怎麼樣?”
一直守在他身旁的江洱靈體立刻湊近,空靈的聲音裡充滿了難以掩飾的擔憂。
安卿魚微微吸了口涼氣,適應著胸口的痛感,語氣依舊保持著平時的冷靜,像是在陳述一個實驗現象:
“沒什麼大事。就是感覺……我的肋骨好像斷了幾根。”
他的話音剛落,一隻溫暖的手掌便輕輕按在了他的額頭上,安卿魚抬眼,對上了王麵那雙帶著關切與歉意的銀灰色眼眸。
“抱歉,安副隊。”
王麵的語氣裡滿是歉意,
“當時你的心跳幾乎停止,情況危急,做心肺複蘇時……用的勁可能有點大。”
安卿魚搖了搖頭,甚至試圖扯出一個表示無礙的笑容,雖然因為疼痛顯得有些僵硬:
“不用道歉,王麵前輩。心肺複蘇導致肋骨斷裂是常見的並發症,屬於必要代價。如果沒斷,反而說明按壓深度或力度可能不夠,沒做到位。”
他這番過於理性的解釋,讓一旁緊張的天平和檀香都有些啞然。
王麵看著他蒼白臉上那兩道已經乾涸發暗的血痕,又聽他這般渾不在意的語氣,心中的疑慮更深。
他沉思片刻,還是決定直接詢問。
他示意天平和檀香先去休息,兩人會意,無聲地退出了工作室,並輕輕帶上了門。
室內隻剩下王麵、安卿魚,以及焦急飄在在旁的江洱。
“安副隊,”
王麵的聲音放緩,目光沉靜地注視著安卿魚,
“你昏迷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安卿魚聞言,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在努力回憶,但眼神裡很快浮現出一絲真實的困惑。
“具體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他推了推有些滑落的眼鏡,組織著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