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這次換了一輛八座越野車,剛好所有人都能坐下。
回程的車上,氣氛比去時輕鬆許多。
“沒想到效果還不錯。”
旋渦癱在後座,揉了揉笑得有些發僵的臉,
“那些孩子問題真多,‘守夜人是不是真的像電影裡那樣酷?’‘訓練是不是特彆苦?’……嘿,我差點就想說‘比電影裡苦多了但也酷多了’。”
“你憋住了,很好。”
檀香淡淡地說,遞給他一瓶水,
“保持形象。”
“形象就是累。”
旋渦接過水,咕咚咕咚灌了幾口。
天平坐在王麵旁邊,低聲問道:
“感覺怎麼樣?累嗎?”
王麵搖搖頭,看向窗外飛逝的街景。
陽光很好,透過車窗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不累。反而覺得……有點意義。”
他想起提問環節,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有些靦腆的男生站起來,問的是:
“如果,我是說如果,普通人真的不小心卷入了類似的事件,在害怕的時候,除了逃跑和報告,還能做點什麼讓自己不那麼被動嗎?”
當時王麵沉默了幾秒,然後很認真地回答:
“保持冷靜,觀察環境,尋找可能的遮蔽或隔離物,避免單獨行動,如果身邊有其他人,儘量互相照應,傳遞明確的信息。”
“最重要的是,相信會有人來。恐懼很正常,但不要讓恐懼完全支配你的行動。”
“你們在學校學到的很多知識,比如物理、化學、甚至地理生物,在某些特定情況下,都可能成為幫助你們理解現狀、做出判斷的一小塊拚圖。知識本身,就是力量的一種。”
台下靜了一瞬,隨即響起掌聲。
此刻回想起來,王麵覺得,那或許就是他提案時,最希望傳遞出去的東西之一——
不是渲染恐怖,也不是給予虛假的安全感,而是一種基於理性的、在絕境中依然可以抓住的“可能性”。
月鬼靠在窗邊,聞言挑了挑眉,他拖長了調子,無語地說道:
“和你們遇到的那些正經問題一比,我和星痕那邊被問到的,怎麼都那麼奇葩?”
“奇葩?”
檀香剛剛擰緊水瓶蓋,聞言轉過頭,臉上帶著溫和的好奇,
“問的什麼?我剛才在另一邊教他們基礎急救和包紮,沒太注意你們那邊。”
“噗——”
坐在月鬼斜前方的薔薇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她抬手抹了抹眼角並不存在的淚花,肩膀還在微微抖動。
“何止是奇葩,”
薔薇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聽起來正經一點,但眼底的笑意完全藏不住。
“有個戴眼鏡、看著挺文靜的男生,站起來第一句就是問月鬼——”
她模仿著那種帶著點緊張又鼓起勇氣的學生語氣,
“‘請問,守夜人之間……能、能談戀愛嗎?’”
“咳!”
正在喝水的旋渦差點嗆到。